毕竟受时代所限，大环境就是这样，他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正当他无所事事胡思乱想之际，耳边突然出现一段话——

“嘿，小子，你是艾伦.克里希？”

艾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顺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在自己的左手边隔了一个人处，一位身着黑袍的大胡子老头正探头冲自己挤眉弄眼。

“我是艾伦.克里希，您是？”他小声疑问。

因为周围人都在静静听着演讲，所以他不敢大声喧哗。

大胡子老头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和艾伦手边坐着的那位交涉了一下，然后他们换了个座位——艾伦对这位凑上来的家伙有点警惕，毕竟无事献殷勤。

“您找我有事？”趁着格罗斯讲话的巨大声响掩饰，艾伦又问了这么一句。

“是的，”大胡子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声问道：“认识克莱斯特吗？”

“克莱斯特？”艾伦愣了愣，然后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当然，他是个很优秀的商人。”

听到他这么说，大胡子却嗤笑了一声：“嘿，你小子忒不坦诚，谁不知道克莱斯特是个优秀的探子，商人只是他的掩饰而已。”

艾伦惊愕：“这个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那倒不是。”大胡子摆了摆手，说道：“只不过我是知道的，嘿嘿。”

他笑起来一副很猥琐的样子，再加上周围都是一片安静，就他在这小声嘀咕，这很自然的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连带着艾伦都受到了波及；但似乎老人在赛缪尔有一定的名声，不满归不满，他们却也没抗议什么，而是尽量无视这里发生的事情。

“您和他很熟？”尽管还不清楚老头凑上来的目的，但这并不影响艾伦从中谋取方便：“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艾伦这倒是实话实说，上次从礁石前往赛缪尔，克莱斯特丰富的冒险经验以及老谋深算的头脑就已经颇得艾伦看重了，只是当时因为得知自己被戏耍之后气昏了头，没有在离开时和商人要到他的住址，所以等到他这次再来的时候，已经没办法联系到他了。

艾伦又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询问格罗斯，虽说他一定知道，但作为格罗斯手下的间谍探子，艾伦觉得贸然和格罗斯询问这个有点不大好。

“你不知道他的住址？哦，我说呢，格罗斯之前还冲我抱怨，说你实在太不讲情面，来赛缪尔都不知道去见一见老朋友。”

大胡子老头絮絮叨叨着，然后他不知从哪拿出来一张纸条和一支笔，刷刷刷写下了一行字：“喏，这是他的住所，有空你可以去找他；不用感谢我，咱们现在来说说正事。”

“什么正事？”接过纸条，艾伦疑问，他对眼前这位满脸花白络腮胡的老者并没有什么印象，也没和赛缪尔除了公爵一家之外的人有过任何深入接触，不太觉得有人会找自己谈什么正事。

老者并没有马上说那所谓的正事，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正色道：“我叫乌格尔。”边说边从袖口探出手，冲着艾伦隐秘的做了个手势。

“法师？”艾伦眯了眯眼。

拇指食指交叉，这个手势代表着法师的身份，艾伦曾经和拉斐尔学过，所以对此还是了解的，于是他警惕的心情也不知不觉放松了很多。

“你好，乌格尔老先生。”

稍显恭敬微微弯了弯腰，算是面见前辈了。

见他如此谦逊，大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甩开那副正经神色，鬼鬼祟祟的探着头，小声说道：“小兄弟，我听说你要买我的房子？”

“我的确有买房子的想法，但....”艾伦显然忘记了昨天他去鲁尔街见的那栋房子，以及房子主人的姓名，但这并不影响大胡子提醒他，于是最后艾伦恍然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是想买您房子来着，但当时您并不在家。”

“是的是的，当时我去银月街看戏剧去了，我为此还后悔了好久。”乌格尔夸张的说：“因为这让我错过了一笔大买卖！”

这似乎在表达着重视，然而艾伦反而警惕的看着他，一副看小偷的神色：“恕我冒昧，我不觉得住在赛缪尔家，就能表示我和他们一样蠢！”

大胡子乌格尔愣了愣，然后稍微太高了嗓门：“天呐，小伙子，你竟然说格罗斯大公蠢？”

这声响有点大了，周围人无不侧目，艾伦忙正过身去一副没和他交谈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望着教堂深处胖公爵的身影。

众多视线狐疑的扫视过来，但艾伦装的很像那么回事，反应速度也非常快，在大胡子刚开口的时候就转过头去了，所以他们也只是狐疑，而不敢确定，这也让艾伦“逃过了一劫”。

“老先生，我想我们这次谈话可以中止了。”目不转睛的望着格罗斯方向，他咬着牙憋出这句话。

“抱歉抱歉，我刚一没忍住。”恶作剧不成功，大胡子乌格尔似乎有点失望，但他可没有放弃自己的这笔“大买卖”。

“你知道的，人老了脑子就不怎么好用了，我刚刚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很惊讶而已....你不会就因为这种小事儿埋怨一位老人吧？”

“...那倒不会”想了想，艾伦扬了杨手中的纸条，说道：“看在您刚刚帮过我的份上，咱们算是扯平了。”

“是的是的，扯平了扯平了。”乌格尔絮絮叨叨着：“那么，我们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当然，”艾伦点了点头：“您打算卖多少钱？”

乌格尔眼珠子转了转，说了个数字：“一百枚金币怎么样？”

“它是镀金的吗？”艾伦撇嘴：“还是说我刚刚没和您说明白？”

“不不不，那栋房子可不是栋简单的房子，它值这个价！”乌格尔语气肯定的说

“没看出来。”艾伦冷笑：“如果您希望抬价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它怎么个不简单。”

“这个...”乌格尔似乎有些为难，但在艾伦面无表情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好吧，这虽然是个秘密，但我觉得你还是很有诚意买我的房子的，那我就提前告诉你好了，反正你要是买下来的话，早晚都会知道。”

“它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石木混合物，它是活的！”

11 欺负小孩

在演讲结束之前，艾伦与乌格尔约定好神降日一过就去他那看房子，艾伦对于他口中的一些话非常感兴趣，但他觉得这并不排除大胡子在故弄玄虚。

不过他本身就对那处房子比较满意，也就不在乎他是否有忽悠嫌疑了，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艾伦自然不会吝啬100枚金币的价格，但如果没有，那他讲价也不是毫无理由。

群星每座城市，每年的人口都在不断锐减，无有例外，赛缪尔也一样，所以这座城市内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