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半月,竟没有丝毫进展。”
陈群暗自点头,这檀石槐果真不是一般的人,自曝短处却毫不作伪,端的有些心胸。
“不过我连日观看,大汗麾下大军似乎并没有竭尽全力攻打沮阳,否则...”
“你倒有些眼光...”檀石槐无奈一笑,道:“我老了,活不了几年就要去见天神。他们都盯着我座下这个位子,自不愿在此消耗实力。”
陈群心中雪亮,这鲜卑大军果真一盘散沙。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从眼前的战事,到以后的推测,从军事到政治,从经济到律法,各种新颖的见解从陈群口中说出来,让檀石槐眼目一亮又一亮。
“这人果然是大才!”檀石槐心中肯定道:“拉拢他,收在麾下,好处多多!”
这是檀石槐最后的想法,也是陈群最希望的。
翌日,大营内,檀石槐麾下各部首领齐聚。
陈群站在檀石槐身侧,看着下面争吵激烈的鲜卑将领,心中颇为不屑冷笑连连,但脸上却愈来愈愤怒,眼中火光燃烧。
“你们,你们一个个不思报效大汗,在这里胡乱争论,成何体统?!”
陈群眼见争论白热,知道是时候了,忙踏前一步,激愤道。
“你是谁?”
拓跋推寅喝到:“汉狗滚一边去!”
“你!”陈群紧要嘴唇,脸上青白,全身颤抖:“你们一个个手握大军,却各自为战,不团结攻城,小心大汗一怒,削了尔等军权!”
这话一出,满堂俱寂,一个个都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檀石槐,脸上都有些不自然。
“好了!”檀石槐沉喝一声,道:“都下去吧。”说完,他转身便望内帐走去,口中道:“陈郭你随我进来。”
陈群瞟了眼徐徐退出的一干鲜卑首领,阴谋得逞的表情一放即收,也跟着檀石槐进了内帐。
“噗通!”
一进内帐,陈群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心中却在暗骂不止。
“大汗恕罪,陈郭一时激愤,言语无状...”
“唉,”檀石槐盯着惶恐的陈群看了良久,长叹一声,疲惫道:“你起来吧。”
“你虽然言语过于激烈,激发了他们的心思,但这毕竟是早已存在的事实。而且拓跋辱你在先,情有可原。”
“谢大汗!”
陈群脸上感激涕零。
檀石槐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其实在他看来,那一个个部族首领都是草包,要玩心眼计谋,都比不上眼前这人。只要把陈郭收入囊中,让他辅佐步度根,那么他檀石槐家族早晚仍旧是鲜卑霸主。
其实檀石槐也特别怀疑陈群,但陈群表现,让他找不出丝毫破绽。而且檀石槐也相信自己的魅力,更相信自己的手段!
便是陈郭真别有所图,他也相信,自己能让他真心归附。
金银、美女、地位!
是男人恐怕都不会拒绝吧?
檀石槐嘴角飘起一丝自得的微笑。
各部首领回了本帐,都忧心忡忡,生怕陈群的话会变成现实,于是三个两个便聚到一起,讨论对策。
檀石槐虽然老了,但他虎威太强,若真有心削去各部兵权,尤其在这战场上,那是再容易不过。只需将其赶往前线,做那炮灰,一战之下,就能搞定。
于是,各个部族首领忧心之余,对檀石槐也不满起来。
接着,又有步度根失利,檀石槐竟没有惩罚,各部首领见此,愈发不满。
更有陈群时而搅风搅雨,内忧外患之下,
鲜卑大军,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五十章 轲比能军团覆灭 鲜卑危机
“死了,都死了...”
惶然的声音惊醒了榻上的轲比能。
轲比能一巴掌把榻前的人拍飞了出去,呼啦坐起身来,喝道:“谁叫你私自进来的?!”
“大人...呜呜呜...都死了,族人们都死了哇...”
轲比能正揉着头皮的手忽的一顿,道:“你说什么?什么都死了?”
“大人,”那人连滚带爬扑到轲比能身前,抬起那张惶然不知所措的脸,大哭道:“三万大军都死了!都死了!就剩下几十人啊!大人!”
轲比能猛的站起身,一脚踢开这人,冲出了帐门。
放眼一看,只见帐外稀稀拉拉数十人,七歪八倒的站着,远处,无数的尸体,面目狰狞,七窍流血,有的横尸道旁,有的压塌了帐篷...诺大的营地,静寂无声,死气沉沉。零零希希的鸟叫声,衬托着整个营地,一片悲凉。
“大人”
“大人...”
“为兄弟们报仇哇!”
轲比能的脸,唰的就白了。双眼中神光逸散,雄壮的身躯无力的晃了三晃,一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
“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那声音,就像一匹受伤的孤狼,无所适从之余,更多的是暴虐和杀机。
“是步度根,是步度根,大人,他们昨天运送来的粮草有毒!有毒哇!”
帐篷内的人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匍匐在轲比能的身边,嚎啕大哭。
“怎么会有毒!怎么会有毒!不是检查过吗?”
轲比能怒视着他,大喝道:“我不是特别嘱咐过你,要仔细检查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那人失措的猛摇头。
“许贾!对,许贾呢!许贾在哪儿?”轲比能突然想起与他喝酒谈天的许贾,连忙问道。
“跑了!大人,许贾的营帐中鬼影子都没有!”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搞的鬼!步度根,许贾!你们得死!都得死!”
轲比能猛的站起身来,仰天长啸:“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忽然,地面颤抖起来,几十人俱都一惊,立刻安静下来。
“不好!骑兵!大批骑兵!”
“是汉军!居庸关的汉军!他们来了!”
轲比能看着慌乱的几十个手下,深吸了口气,大喝一声:“闭嘴!快快寻找马匹,准备回草原!”
几十人立刻镇定下来,连忙分散开来,去寻找没有被毒死的马匹。
半晌,那轰隆隆的马蹄声愈发近了,这时候,轲比能的手下们也找好了马匹。
轲比能提着兵刃,回身看了眼让他心痛的营地,毅然转身,打马而去。
不远处,徐晃手一挥,让军队停了下来。
他平静的看着眼前绵延数里的大寨,仿佛感觉到营地上空,无数的鬼魂在呜呜乱叫,冷森森的,一股子沉闷和压抑。
“将军!”
这时候,斥候来报。
“将军,北面有数十骑仓皇逃窜,是否追捕!”
徐晃正要下令捉拿,却被身旁的贾诩拦住了。
“呵呵,徐将军,如果诩猜得不错的话,一定是轲比能。”
徐晃一惊,道:“既是轲比能,为何不追?”
“追?能不能追上还是个未知数。便是追上了,抓来又有何用?嘿,何不放他回去,让鲜卑人自己狗咬狗?”
徐晃恍然,哈哈大笑道:“轲比能一定恨死了步度根...哈哈哈...”
“错!”贾诩轻抚胡须,呵呵一笑道:“还有我!”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徐晃大笑,接着谓左右道:“来呀,给我入营探查,有没死的,补上一刀!”
士兵们欢呼一声,呼啦啦就冲了进去。
一刻之后,战士们陆陆续续都出来了,一个二个跑到一边,俱都呕吐起来。
徐晃见此,连忙收住刚要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