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上课铃声响起,唐恋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两个人。
良久,她才开口道:“你们父母知道你们在一起的事吗?”
宫鹤道:“知道。”
尤涟也点了点头。
唐恋愣住:“他们都知道?”
宫鹤又说:“我和尤涟从小就有婚约。”
唐恋:!!
唐恋更愣了:“可你们两个都是Alpha啊。”
“可以去国外结婚,影响不大。”宫鹤神色泰然,镇定自若。
再看尤涟,也一点都不惊讶。
唐恋缓缓眨了眨眼,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没有处理过双Alpha恋爱的例子,更何况眼前这对不光双方爸妈知道,还有婚约在身,彼此之间已经是未婚夫夫的身份,这种身份下亲密一点也很正常。
以往她处理学生谈恋爱都是一个电话把双方学生的家长叫来,不用她开口,学生家长一见面就能彼此打起来。
之后也不用她多废话,学生家长就会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得好好的,彻底让两人断开。
但眼下这个……
唐恋蹙起眉,一时有些无措。
想了好一会,她道:“既然你们爸妈没意见,那老师也不会对你们有意见。你们举止亲密确实正常,不过在学校里还是注意点分寸,毕竟校规写得很明白,学校禁止恋爱,总归影响不好。
嗯……而且现在是高三末尾,又马上就要高考,我希望你们这两个月还是忍一忍,把心思先放学习上,等考完试你们想怎么亲密怎么亲密,好吧?”
两人一齐点头。
唐恋欲言又止,最后放弃似的道:“那就这样吧,回去每人写一千字的检讨给我。”
“好。”
“好。”
“行了,你们回去上课吧。”唐恋眉头紧拧,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得劲,但是又没有办法。
路过办公室时,她进去拿了两个口罩给他们,让他们把嘴巴遮起来。
两个风云人物成了一对,还是两个Alpha,想也知道这个消息放出去能把整个高三教学楼炸了。
她管不了两个少年人彼此爱慕的心,但最起码不能让他们影响别的学生。
在她看来,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注意力就应该集中在学习上。
而不该被任何人或事影响。
回教室的路上,尤涟摸了摸嘴上的口罩,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他目视前方,声音压得极低:“我们这算不算网上说的那个出柜?”
宫鹤道:“当然算。”
“啊……”
尤涟回味了一下,“也不是很刺激嘛。”
唐恋刚开始还气势汹汹地像要训斥他们,但很快就放弃了,只要他们写检讨。
还有这个口罩,她竟然还帮他们隐瞒。
宫鹤低笑了声:“你想多刺激?”
尤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出柜应该是刺激的,轰动的,甚至是虐心虐身的,放电视里能演好几集的那种,可放在他和宫鹤身上,就完全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
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幸运。
幸运地碰到了宫鹤,所以一切的难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往日的不快乐有许多,但和宫鹤在一起后,每天都很快乐,即使是这两天怀疑宫鹤出轨,回想起来也只觉得有意思比难过更多。
过了会,尤涟道:“是我想多了。”
宫鹤笑:“最近你总是多想。”
尤涟撇撇嘴,没反驳,跟在宫鹤身旁进了教室。
-
一节课后,关于他们关系更加恶化的消息就在校园论坛里置顶了,不光置顶,后面还跟了个大大的“HOT”标志。
里面一堆人表示“房子塌了”,甚至还有所谓的CP粉当场扔掉了粉籍。
毕竟正主打得你死我活,又是信息素压制,又是口罩遮伤口,都这样了他们也实在不好意思再把两人强行配对、强行扯在一起。
“我把吞进胃里的钥匙吐出来了,之前上的锁,我给他们解了QAQ”
“我那把锁钥匙早就融了,没事,我现在在重铸了。”
“姐妹们等等我,我已经联系开锁工了!TAT”
“那隔壁那个霸总和俏秘书还会连载吗?”
……
……
尤涟不玩校园论坛,所以对里面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
但他能感觉到异样,以前偷看他并且会对他露出嘿嘿笑声的小哥哥小姐姐们全不见了,反而看到了好几个对着他叹气的。
尤涟:??
莫名其妙。
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心里惦记着一桩事。
——放学。
放了学,他就不用再饮鸩止渴了。
白天,宫鹤一直精准地控制着信息素把他包围,并且没让别人察觉。
吸宫鹤的信息素也确实让尤涟觉得非常舒服,像是徜徉在大海里,又像被清泉环绕,可越吸,身体最深处的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让他更加觉得空虚,迫切地希望宫鹤的信息素能够进入他的体内,给他的身体由内而外地降一降火。
也……
止一止痒。
天渐渐暗了下来,时针离9这个数字只剩下一点距离。
尤涟呼了下气,悄悄调整坐姿,可不管他怎么调整,都坐得很不舒服,但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也不敢出去上厕所。
因为他的裤子潮了一块。
他不知道潮湿的范围有多大,也不知道宽松的外套能不能遮得住,所以干脆不离开位置,省的被人发觉。
他眨了眨眼,强迫自己看着桌上的试卷。
这个是老师布置的作业,明天上课会讲。按照他的速度,一张试卷不过是半小时到一小时的事情,但这张卷子已经摊在他桌上两个多小时了,他也只完成了第一大题的一半,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
他应该专心做题,可他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身下的潮湿上,甚至他不知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还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在空气中闻到了潮湿旖旎的气味。
气味里混着他的信息素,只要仔细一闻,就能分辨出是来自他身上的味道。
尤涟攥紧笔,指骨绷起,手背上的青色筋脉隐隐凸出。
指腹和掌心都汗湿滑腻,在纸上偶尔会留下浅浅的水渍。
宫鹤:你怎么了?
看着宫鹤发来的信息,尤涟回道——
尤涟:我没事。
只是身体想要Alpha了。
这次尤涟的感觉格外清晰,感官仿佛被放大了一般,他清楚地知道那些滑腻的东西与小尤涟无关,而是来自他身后,来自他心里那一直没能浇灭的火。
尤涟:回家就能好。
宫鹤:?
尤涟:你作业写多少了?
宫鹤:已经写完了。
尤涟:好。
宫鹤:好什么?
尤涟:好回去就直接滚床单了。
宫鹤一顿,没有再发信息,而是侧头看了尤涟一眼。
森冷的白色灯光洒在尤涟脸上,照得他皮肤更白,额头和鼻尖的汗水反射着细碎的光芒,让人不注意都难。
目光从上到下,最后落在和凳子衔接的地方。
看了好一会,宫鹤才收回目光。
他回道:好。
-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
尤涟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没有动,而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其他人离开,可随着高考临近,留下自主学习的人越来越多。
过了十五分钟,班里还坐着一大半人。
尤涟拧起眉,耐不住了。
他解开校服外套系在腰上,迅速收拾好东西,然后在站起身的同时背过手,用准备好的湿巾擦了擦凳子。
做完这些,他神色自然地扔掉湿巾,大步离开教室。
然而这样他也还是不放心。
等宫鹤上了车,尤涟赶紧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我走了之后有没有人说闻到气味什么的?”
宫鹤把书包放好:“没听见有人说这些。”
“真的?”
“真没有。”
尤涟大大地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都紧张一下午了。”
“紧张什么?”
尤涟挪进宫鹤怀里:“我裤子湿了,总觉得有味道,我就特别担心有人闻到。”
他拉起宫鹤的手覆在自己身后,另一只手拉开宫鹤的校服拉链,“应该还是那个Omega信息系的问题,我觉得我现在就跟发情了一样,特别特别想要Alpha。”
“哗——”一声,校服拉链被拉开。
宫鹤喉结滚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帮自己脱掉外套。
今天的他们像是调换了身份。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这么靠坐在座椅里,就能享受着尤涟的投怀送抱。
宫鹤安抚道:“不会闻到的,你戴了抑制环。”
尤涟开始给他解里面的衣服扣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宫鹤笑笑,手捏了捏尤涟的裤子。
天还冷,他给尤涟挑的裤子都是有点厚度的。吸饱了水分的裤子摸起来有些粘稠厚重,像是用力一挤,就能挤出黏腻的水渍来。
他大概感受了一下,被裤子吸进去的水应该不少。
尤涟又道:“帮我脱掉啊。”
宫鹤愣了下:“要在车上?”
说着看了眼前后座之间的挡板,“也行。”
既然尤涟这么主动,他又怎么会扫兴。
于是宫鹤凑近尤涟,去含那两片尽在咫尺的唇,那一点糜红色在他脑子里晃了一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品一品那含着血腥气的甜。
然而尤涟却把他推开了,他眼睛湿漉,面颊泛红:“不要接吻了,今天直接点吧。”
宫鹤揽住尤涟的腰:“什么直接点?”
尤涟趴在宫鹤肩头,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耳廓。
他透过车窗望着被甩在身后的车流人流,修长的手指抠进身下人的肩胛。
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他声音很轻却充满着渴望地说:“弄哭我。”
请直接弄哭我。
跳过那些温柔缱绻,直接地给予我痛。
-
宫鹤是个完美的恋人。
尤涟伏在椅背上,急促呼吸的同时,心里这么想道。
因为宫鹤总能满足他所有的需求。
不管他说什么,宫鹤都能办到,并且办得非常好。他总是这么靠得住,小时候是,长大了也是。
一只大手捋了把他汗湿的头发,下一秒低沉的声音在尤涟右边响起:“以前不是一直说疼吗?今天不疼了?”
“疼的。”尤涟哑声说。
他流了太多的眼泪,也出了太多的汗,身体里的水分仿佛都被抽干,嗓子干渴沙哑,里面像有一把火在烧。
可他看起来却水灵饱满得很。
琥珀色的大眼睛湿漉漉的,里面像是时刻含着一汪水,脸颊绯红,覆着一层薄汗,一串串细密又精致的水珠在他身上织成了一件若有似无的外套,手指轻轻一碰,就能捻起一点水渍。
还有那翕动的鼻子,张开的嘴唇。
哪哪都是白里透红,像是喝饱了水分的花朵,又像是充分熟透的蜜桃,都是随便一捏,便能捏得满手汁水。
就好比宫鹤现在这样。
他手心里、甚至身上都被露水沾湿了,只因为碰了那芬芳馥郁的花朵,吃了成熟饱满的果子。
宫鹤亲了亲尤涟的耳朵:“有多疼?”
尤涟想了想,实诚地说:“还好,能忍。”
他也分不清到底是麻木了,还是真的不疼。
他只知道心里的火终于被扑灭了,那折磨了他大半天的痒也终于有人挠了。现在他只觉得舒服,觉得浑身都懒洋洋的,惬意得很。
“上楼吗?”宫鹤又问。
尤涟摇摇头:“再等等,我再缓一缓。”
他们现在还在车里。
司机把车开到别墅就走了,他也没有把车停进车库,而是按照宫鹤的意思停在了别墅门口的平地上。
车里没有开灯,但并不暗。
尤涟趴在柔软的真皮椅背上,脸贴着胳膊,目光柔和地看向车窗外。从住进这里开始,他似乎就没有注意过周边,不知道邻居是谁,也不知道暖春门庭到底有多大。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别墅:“你知道那个房子里住着谁吗?”
“那里没人住。”
尤涟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宫鹤捏了捏尤涟红红的鼻头:“我怎么不知道?”
说完又用指腹抹掉尤涟脸上的泪痕,“好爱哭,像个小朋友。”
尤涟切了声,拍掉他的手:“换你你也哭。”
因为哭过,他的鼻音很重,说起话来软糯含糊,听在宫鹤耳朵里就跟撒娇一样。
宫鹤把尤涟抱到腿上,拿了块湿巾给他擦脸。
车里很暗,但在暗色的映衬下,尤涟显得格外白,他能清楚地看到尤涟的四肢,甚至能看到落在白雪里的红。
“我之后几天都会这样吗?”尤涟又问。
宫鹤说:“我也不知道,得去一趟医院才能有定论。”
“我好想现在就去医院。”
宫鹤笑了笑:“然后让医生看到你身上这些痕迹吗?”
尤涟含糊地唔了声。
宫鹤把湿纸巾放到一边,掐着尤涟的腋下把人稍稍托起。
尤涟知道他要做什么,配合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宫鹤呼了下气,把脸埋进尤涟颈窝。
他说:“作业还没有写是不是?”
尤涟嗯了声:“就做了一点点。”
“我帮你写。”
尤涟又道:“还有千字的检讨也没动。”
“都我帮你写。”
“好。”尤涟满意了。
两人依偎在一起,车外夜风呼啸,车里却暖如盛夏。
餍足后的宫鹤轻声地说着什么,尤涟闭着眼,慵懒又倦怠地回应。外面偶尔会有车开过,刺眼的灯光被特制的玻璃削弱,没有人知道这辆停在别墅门口的车里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两人打算穿衣服上楼。
但还没分开来,宫鹤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尤涟刚坐起身,又被按了回去,他吞下惊呼,在宫鹤胸口锤了一下。
看了眼来电显示,宫鹤有些诧异地挑眉。
他对尤涟道:“我接个电话。”
“谁的电话?”尤涟随口问。
宫鹤道:“傅森。”
傅森?好耳熟。
尤涟眨了眨眼,想起来了:“他啊,我记得他是医生。”
宫鹤看着他笑:“还说没翻我手机?”
“你快接电话。”尤涟又趴回宫鹤胸口。
下巴蹭了蹭尤涟毛茸茸的脑袋,宫鹤心满意足地接通电话:“喂,什么事?”
“今天给你结果还能有一个亿不?”
尤涟耳朵一动。
什么结果?什么一个亿?
宫鹤顿了一下:“今天能给?”
“嗯,现在就能。”
“发我邮箱,就现在。”
“已经发你了,微信给你发了好几个信息都没理,还以为你不在乎了呢。对了霸总,之前的投资还算数吗?”
“等我看了报告结果再答复你。”说完宫鹤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尤涟抬起头看宫鹤:“是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宫鹤“嗯”了声。
尤涟忙道:“我也要看。”说着就往手机屏幕那凑。
宫鹤也不阻止,当着尤涟的面打开了邮箱。
里面有很多邮件,宫鹤直接点开了最新的一封,然后下载里面的附件。
下好后,文件被点开。
尤涟又凑近了点,看了会他摇摇头:“看不懂。”宛如天书。
他说,“能直接看结论吗?”
“好。”宫鹤有求必应。
他把文件直接拉到末尾,给尤涟看最后的诊断结果。
尤涟才看了一行就懵掉了,因为上面写着诊断结果为分化未完全的Omega,后面还跟着一大串的解释和注释,但后面的尤涟都看不进去了,他只盯着第一句话看。
半晌,尤涟迷茫道:“这什么意思啊?这是我的报告吗?”
宫鹤点头:“是你的。”
“没弄错?”
“不会弄错。”
尤涟看看宫鹤,又看看手机,然后指着自己问:“这个未分化完全的Omega说的是我?”
“对。”宫鹤神色不变。
尤涟看得出来,宫鹤并没有在开玩笑,可这也太离谱了吧?
“弄错了吧,我是Alpha好吗?”他道。
宫鹤把图片某处放大:“你看这个。”
尤涟凑过去看,看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假性分化?什么鬼?这个是哪个医院的报告书?我不信,这肯定弄错了。做个检查而已,怎么可能性别都变了?开玩笑!”
宫鹤直接把手机塞进了尤涟的手里:“你别急,慢慢看,一点点看他后面的解释,不懂的可以问我。”
尤涟接过手机,还真的跟这个检查报告死磕了起来。
他让宫鹤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他,他一边看报道,一边搜索不懂的词汇,越搜,新世界的大门就开得越大。
脑子里也从一开始的“瞎扯淡”、“肯定是弄错了”变成“卧槽这都行?”、“居然还能这样?”、“还带这样的?”,最后全部变成“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宫鹤单手托腮,欣赏着尤涟的表情变化。
同时,他的身体也没错过这些变化。
他压住喉间的哼声,不想影响到尤涟,可身体的反应是无法控制的,只要一想到尤涟是个Omega,并且这个小笨蛋总算知道自己是Omega了,他就感到无比的兴奋。
然而尤涟现在的心思全在诊断报告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他被诊断报告弄得一愣一愣的,从头到尾全部看完后更是整个人呆住,呆了一会后又从头重新看了一遍。
看了好几遍,他才抬起头看着宫鹤,一本正经道:“照着上面的说法,我好像真的是Omega诶。”
宫鹤把他汗湿的鬓发往后捋了捋:“是啊,你是Omega。”
尤涟眨眨眼,声音提高许多:“我居然是Omega?!”
宫鹤点点头:“是,你是Omega。”
尤涟沉默了会:“你之前那样就是在找我的孕囊?”
宫鹤又点了点头。
“找到了没?”
宫鹤回:“找到了。”
尤涟怔住,半晌道:“有感觉?”
“有。”宫鹤有问必答。
尤涟呆愣的模样看得他快要笑出来,但他忍住了,只伸手揉了揉尤涟脑袋上的呆毛,“你是有孕囊的,而且不是痕迹器官,是正常器官。我确定。”
尤涟狐疑地拧起眉:“你凭什么确定?”
宫鹤耐心地解释:“我碰巧进去过一点。”
“什么时候?”
“看日出那次。”
宫鹤说,“我记得你喊疼了。”
尤涟努力回想,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因为宫鹤花招太多,再加上自己身体的原因,不管哪次他都能感受到快乐,也感受到疼痛,也就是说每次都会喊疼,但他哪还记得喊疼的原因。
“不记得了。”
尤涟顿了顿,看着宫鹤道,“不然……你现在给我演示一下?”
宫鹤眸色忽地变深,呼吸也重了一些。
“可以。”他说。
尤涟又道:“孕囊的话,如果有什么进去我应该能感觉到吧?”
这个检测报告把他打蒙了,他云里雾里的,急需确凿的证据来验证最后的诊断,而现在去医院又不可能,找项铮过来也不行,一个是太晚,另一个是满身的痕迹实在尴尬。
所以,疼就疼吧。
疼总比懵好。
宫鹤深吸了口气,尽量语气平稳地回复尤涟:“当然能感觉到。”
“那……”
尤涟心跳加快,他环住宫鹤的脖颈,舔舔唇道,“那来吧,让我感受一下。”
宫鹤深吸了口气:“会很疼。”
“没关系。”
宫鹤强忍道:“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被诱导成结。”
尤涟把脸埋进宫鹤肩膀,声音嗫嚅:“弄疼我没关系,别把我弄坏就好。”
满腔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争先恐后地喷薄而出。
宫鹤抱紧尤涟,按他肩膀的同时捏住他的后颈,在他尖叫声即将溢出喉咙前用力吻了上去。
“呜——”尤涟猛地瞪大眼睛。
尖叫被堵在喉咙里,但眼泪没东西堵,扑簌簌地从通红的眼眶往下掉。
他指骨绷起,像是要抠进宫鹤的肩胛骨。
脸色煞白,觉得自己大概会在下一秒死去。
宫鹤桎梏着尤涟,把他的痛呼全部吞入腹中。
等到尤涟不再挣扎了,才渐渐放开他的唇,一下下地顺着尤涟布满冷汗的背。
他贴着尤涟的耳朵,问:“感受到了吗?”
“我在的地方,那就是你的孕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