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9 章(1 / 1)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不再是金瞳,而是太阴之目。

他抬起头,锁死了高速移动着,正在蓄势的金翅大鹏。

箭尖对准了红日。

朱雀幻境里,赵襄儿得到了道古纯阳神卷的一切。她的体内,缺失的力量燃烧了起来。

孔雀翎来时,她的身影陡然拔地,快了无数倍。

九羽在手,化作了神弓,她张弓搭箭,体内奔涌的力量化作了无限光明的箭。

轰!

箭离弦之际,声音宛若轰鸣。

孔雀明王的屏风上,太阳一个接着一个地破碎。

八轮烈日尽碎。

孔雀明王惨叫着,嘶吼着,发狂地扑向赵襄儿。

赵襄儿对准了最后的烈日,但她也耗尽了崭新的力量,凝不出箭了。

但她并不慌张。

她举起了伞。

先前落在火湖中的剑受红伞牵引,倏然飞回,快若雷电!

剑、金日、伞。三者连成一线。

剑入鞘中。

最后一轮金日炸开!

天柱峰上的金日也几乎同时炸开。

宁长久射出了那一箭。

那是倾注了他所有心血和情绪的一箭,这一箭来得太久太久,好似迟到了千年。

狂风倒卷而回。

金翅大鹏被箭射中,心脏炸开,箭扎着他受圣人庇护的、残余的神魂飞向了寒冷的天上。

箭过云霄。

方圆百里的云碎了,被箭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暴雨骤止!

宁长久无暇去看他一箭的壮举,他回过头,扑向了司命。

树梢上,雨滴落了下来,砸在司命的清冷的容颜上。

她纤尘不染的脸上,沾上了些许的尘土。

宁长久抱住了她。

“雪瓷……雪瓷?”他轻轻唤她的名字,酸涩的水填满了整个胸腔,“你醒醒,醒醒……我杀了它,杀了它啊……我们报仇了,我们……回家吧……小龄和嫁嫁还在等我们回去。”

他的呼唤里,司命竟真的睁开了眼。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眼。

她平静地看着他,用尽积攒许久的力气,轻轻说道:“那天,镜子……我削了个果子,我,我……看到了你的,清清楚楚的你……”

宁长久痛哭着:“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司命露出了微笑。

知道就好……她再没了力气,倒在了宁长久的怀里,日晷爬满了裂纹,最后的鼻息如此纤细,脆弱得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宁长久抱着她,感受着生命在怀中流逝。

天竺峰上,他声嘶力竭地恸哭了起来。

纵使破入五道,纵使获得通天的力量又有何用?英雄凯旋归来,却见美人化作了坟冢,那几十年戎马厮杀,又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他不停地往司命身体里输入灵力,却无济于事。

怎么办,怎么办?!

悲伤像是无数刀子,伴随着伤痛刺入躯体。

泪光中,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忽然看到了一束光。

哪来的光?

他怔了怔,颤抖着回头。

“雪瓷……”他轻声呢喃。

“雪瓷!”

宁长久仰起头,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

宁长久无法描幕此刻的心情,他泪水横流的脸上,笑容近乎扭曲。

“雪瓷,雪瓷……我看到昆仑了!”他说。

昆仑……

此时恰是子时。

先前被他射穿的云还没弥合。

周遭全是黑暗,唯有云中落了一束温柔的月光,恰停在他的身后。

子时,天悬玉蟾。

苍穹之下别无他物。

唯有月光通天!

……

……

(实在对不起,写到了现在。打赏来不及感谢了,留到明年再感谢!祝大家新的一年快乐!!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



第三百五十八章 欺天瞒地十九年

暴雨已戛然而止,充满了水气的风还在悬崖上扫荡着。

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刺骨的湿冷在骨头里蔓延着,宁长久跪坐在地,破旧的外裳将曼妙而冰冷的娇 躯裹紧,他死死地拥着她,似想将血液中挤出的每一滴暖意都递给她。

司命的躯体无比柔软,如蜷在怀中的一缕微风。

宁长久仰起头,下颌不停地颤着,他的视线似陷入了黑暗,目光所及只能见到这束通天落下的月光。他害怕这是错觉。

被箭射穿的云海向着中间弥合,那个过程很慢,却惊心动魄。

宁长久颤抖着,死死搂着司命,盯着合拢的云,若那束月光是他的脖子,那些平日里绵柔而温和的云便是掐着他脖子,让将他一点点陷入死境的手。

云触碰到了月光。

世界像是静止了。

奇迹真的发生了……那束月光宛若实质,云触到它的边缘,染上了琥珀般的颜色,却未能将它淹没。

宁长久曾问过恶,昆仑为何物,恶没有明确回答,只说昆仑已断。他也问过司命,司命说,昆仑是通天之物。

原来人间最后一个昆仑天柱,竟是天竺峰上贯穿寰宇的月光!

传说里,当年月宫尚在之时,曾有一月兔潜至人间,栖于一国,修炼成精,那国便叫天竺国。

宁长久抱着司命,挣扎起身,他弯下腰,将她背在自己的背上,司命银发散乱的螓首埋在铸铁般的右肩,他扶着她修长的双腿,走向了那束身后的月光。

月光照在司命无力垂下的手背上。

宁长久颤抖着触碰到了光,他手指弯曲,抓住了光。用尽全力。

宁长久背着银发墨袍的女子,攀着这通天的光柱,蹑虚而上,向着光源行去。

如水的月光温柔地包裹了他们。

宁长久碎裂的左肩还没痊愈,不知断了多少骨头的残躯不停地发抖,他左手搭在司命的手背上,用力地扶着她,经络暴突的右臂攀着光柱向上,手臂因为充血而泛着红光。

光并非纯粹的光,其间漂浮着云状的尘埃。

宁长久踩在尘埃上,身子在光流中攀跃着,月光照在司命的侧颜上,她埋在银发的容颜静谧如雪,似已沉睡了千年,死亡的美还在她的眉目间绽放着,妖冶古艳。

月光不知道有多高。

宁长久什么也没有想,他只是固执地在光中攀越着,背着生死相依的女子,从一朵尘埃云跃向下一朵尘埃云。

他给她讲着故事,他们过去的故事,反反复复地说着,说到喉咙沙哑。

若是平日里司命醒着,一定会嘲笑他老放不下过去,总念叨些陈词滥调,而他曾会嘲笑她不懂人类的情感,若是如此,她就会骄傲地承认,以高高在上的神官大人自居。

他一直讲着,固执地讲着,不管她能不能听见。

而她生死不知,只能静静地贴靠着他,温顺得如同幼鸟,也似听故事的人。

子时,黎明远未到来,天地一片黑暗,这是此间最明亮的光,也是独独笼罩着他们的光。

整个世界孤独而辽阔,好似也只剩下他们两人。

天竺峰渐渐离远去,广袤无垠的天空上,唯有那轮明月是他们最终要抵达的归宿。

……

万妖城里,流沙河旁,九灵元圣与白泽相对立着。

九灵元圣的身侧,八团幽冥鬼火扭曲跳动,已难辨狮子的面孔,他的口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