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司命自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陆嫁嫁走了以后,宁小龄才意识到,自己又孤零零地落在了司命的手里。
“恩人姐姐”宁小龄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小时候,她便听渔夫说,一些信佛的人,总喜欢放生一些鱼啊龟啊,但总有些人好心办坏事,将一些本不该属于这个鱼塘的鱼龟扔进去,而那些外来的鱼龟通常凶猛异常,本地的小鱼小虾根本不是对手。于是原本和谐的环境被打破,整个鱼塘也都随之遭殃了。
如今,宁小龄终于体会到了此种的真谛。
“呜啊啊啊啊”
轰鸣的瀑布声里,宁小龄的叫声不停地响起。
陆嫁嫁假装没有听到,怀着对小龄的内疚,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九幽殿巨大的光幕前,宁长久静静地立着,他的身前摊着无数的书籍,这些书籍按着某种标准,一叠一叠地放好了。
宁小龄近日得了自由,像是野生狐狸一样无忧无虑地玩了几天。但他作为师兄的,终究要比师妹更关心师妹的。
这些卷宗他已看了一夜一天了。
闲暇之余,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司命在自己后院肆意纵火的模样了。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他也无可奈何。
满桌摆放的卷宗,大部分都是古灵宗下设宗门的资料。
古灵宗是掌管幽冥的第一大宗,其下小宗无数,遍布中土,各有其名,它们皆以古灵宗为倚仗。这也算是大宗在中土传播自己影响力的方法之一。
而这些宗门,或大或小,多多少少拿捏着一部分权柄。
宁长久将他们所在的位置和权柄的数量一一列好。
他揉着脑袋,有些头痛。
这些宗门数量庞杂,出于中土各个地方,哪怕是全跑一遍,想来也要一年的时间,而且,因为距离的原因,许多宗门的记载模糊,或许还需要重新核对一番。
如何是好
“天榜”宁长久想起了中土富有传奇色彩的天榜。
只要赢得了天榜,便能发布一段话语。天榜拥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让这段话语中土皆知。
这是宁长久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也是最快的手段了。
他搁下了卷。
天榜中守榜的,皆是各宗各派赫赫有名的弟子,先前剑阁八弟子发布收徒之令,守榜三月,让整个中土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了许久,猜想着剑阁出世的原因。
看来这次只能由自己前去了。
也不知对手是谁。
宁长久将靠在椅背上,盯着光幕,他的脑海中时常翻滚起司命先前的话语。
有关神国的隐秘一经知晓,便在脑海中翻滚不休,宛若梦魇。
尤其是那个被冥君成为暗主的存在。
当年真正杀死圣人的难道是暗主?
暗主现在又以怎样的模样存在于世呢?
莫非是
宁长久与司命都有了相同的答案。
他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该去看看嫁嫁与小龄了。
宁长久起身。
他不慎碰到了手边的年历。
他随手将年历扶正。
这是神宗的年历,与民间的不同。它会随着日月流转自动翻页,节气,凶吉,宜与忌以及此日的星体运转都描绘得分明。
宁长久的视线微滞。
除夕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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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晚来天欲雪
除夕将近,古灵宗的弟子已陆陆续续散去。原本偌大的神宗,老一辈的修道者已在先前冥殿的惨祸中死得七七八八,如今整个宗门更没了生气。
喻瑾的家并不远,所以她多滞留了几天。
少女配着内门弟子的剑,两位仆役立在身后,为她背着鼓囊的包袱。马车已在门口备好,随时等待启程。
喻瑾立在通往九幽殿的吊桥上远眺了一会儿。
宁小龄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她回身之时,发现树林里有一只小狐狸正盯着自己。
她认得这只漂亮的灵狐,她在木堂上课的时候,时常能看到这只灵狐在外面快乐地蹦蹦跳跳。
喻瑾原本以为是近日里宗中冷清,所以野生的灵狐才开始出没。后来她听说这只狐狸是新任宗主大人养的,每次灵狐在外面玩耍,最后总会被狐木面具遮颜的墨袍宗主给抓回去。
大家对于这位新任宗主知之甚少,只是猜想会不会是一位狐妖。
妖怪当人类修道者的宗主,哪有这样子的道理呀
只是如今古灵宗已不复昔日荣光,这般荒唐之事哪怕真出现了,也无人敢真正反抗,最多也只是私下抱怨,或者寄希望于剑阁、神楼之类的替天行道的大宗帮忙清理妖孽。
而近日,洛书楼发生的事也再藏匿不住,飞速传开,彻底震惊了整座中土。据说其余三座神楼的楼主都因此出关,陆续赶赴洛书楼,一探究竟。与之相比,颠寰宗死了一位宗主,海国失了一位龙母,反而成了无关紧要之事了。
而这位神秘的新宗主,据说是洛书楼方向来的,还曾在颠寰宗出现过
众人心中惊异,也不敢有什么反对。只是许多时日过去了,宗中的一切依旧井然有序,并未发生什么灾难动荡。这位养了只小狐狸的新宗主,看上去好像是很善良的。
宁小龄并不知道喻瑾的想法,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对“善良”二字嗤之以鼻。
在她心里,现在的恩人姐姐简直坏透了!
“小狐狸,我要走了哦。”喻瑾蹲下身子,伸出了手。
宁小龄走了过去,蹭了蹭她的掌心。
她原本想与喻瑾说说话的,但如今这般模样,实在羞于启齿还是等变成人之后再给她一个惊喜吧。
喻瑾起身,温柔地看着小狐狸,总有一种熟稔之感。
她对着小狐狸挥了挥手。
宁小龄也伸出了小巧的爪子,与喻瑾挥手告别。
喻瑾走后,宁小龄小心翼翼地躲在大树后面,目光警觉地张望着四方,如同物在搜寻着人的踪迹。
“恩人姐姐应该没追来吧”宁小龄怕极了司命,小声地自语道:“还是先去师兄那里避避难吧。”
灵瀑边,陆嫁嫁还在参悟着灵术与剑法的平衡与契合之处。
她天赋高妙,深谙剑理,一下午的推演与尝试之下,她终于寻到了思路,然后顺着这个线头,抽丝剥茧般将后面的剑招一一推算而出。
“羁灾之剑?”陆嫁嫁并指划过身前,目光盯着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剑,呢喃自语。
虚剑剑光一盛,充盈而明,如虹光自身前抹过,长约三尺。
陆嫁嫁点剑而出。
那柄虚剑如有灵性一般,在空中翻飞弹跃,契合着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