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6 章(1 / 1)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是暗杀的剑,真正的强者无法被暗杀,譬如坐观天地的神主,我想求一剑,真正的最快最强的剑,这是我的夙愿。”

剑灵顿了顿,继续道:“我想要出剑,首先必须得能握剑。我不想被人握在手里。”

宁长久道:“你的愿望我很欣赏,只可惜你要夺舍的是我,所以我不能支持你。”

话语之间,两人的精神力互相拉扯着,争夺着这幅身子的主动权。

宁长久的脸时而平淡,时而冷漠,在有情的人与无情的剑之间不停地切换。

宁长久的话语却依旧平静,道:“你赢不了我的。”

剑灵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知道。”

它叹气道:“这本就是命运的指示更何况连罪君都没能杀了你。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会的所有的剑我都会,为何我赢不了你?”

宁长久在雨中盘膝而坐,闪过的雷电将他的身影劈得雪亮。

他的白衣被濡湿,墨发披在肩上,原本少年清秀的眉眼如今愈显锐气。

不需要剑灵夺舍,他便已似一柄剑,一柄挺拔的,出鞘的利刃。

宁长久道:“既然你不明白,那我来让你明白。”

宁长久的身后,神魂若有若无地漂浮起来,濛濛细雨里,那神魂的虚影仿佛一触即碎。

虚影与本体同时闭上了眼。

接着,宁长久无边无际的心湖上也下起了一场大雨,原本如镜的心湖转眼间烟波浩渺。

剑灵灰发裹身的影子静立心湖。接着,宁长久的神魂也化作芥子大小来到了心湖之中,与他平静对峙。

心湖的雨是虚幻的,只是心灵与外界的共鸣。

但他们脚下的涟漪却是真实的。

心湖之上,这一战在悄无声息间便拉开了帷幕。

他们开始对剑,一模一样的剑,万千的剑影由神魂模拟而出,笼罩在心湖的上空,那些剑影像是一个个披甲待阵的士兵,于擂响的战鼓中列次入队,亮出明晃晃、亮堂堂的兵器,兵器出鞘时的振响好似胡琴飒飒。

宁长久盘膝而坐,已然入定。

天空阴雨连连,不知何时停歇。

距离宁长久坠入深渊已过去了将近两年。

断界城一年多的时光弹指即逝,穿越日晷之时,他们再次经过了那个绝对时间流速的平面,出来之后,本该到来的严冬已在悄无声息中过去,积雪消融,原野外的樱花尽数盛放,暮春的雨里,溪声碎碎念念地奔往远方。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宁小龄看着橱窗中那幅青鸟画卷时,依旧忍不住出神许久。

窗外是一场雨。

按照民间的说法,这场雨之后,夏季便又要来了。

这是师兄走后的第二个夏天。

宁小龄推开了门,珠帘晃碎了她清秀的眉眼。

今年她已十六岁了,再过几个月便要十七了。

少女已不是内峰中最小的弟子,她的眉目也越来越沉静,她不爱打扮,始终素着脸,白裳黑带,满头稚嫩青丝也只以发绳在中间系好,自然垂落,已快至腰间。

她身段依旧娇小,个子却高了不少,胸脯微微隆起,似是潮水褪去,露出其下隐了许久的山岳。

如果说陆嫁嫁是一柄不染纤尘的世外仙剑,那宁小龄便是一柄精雕细琢的秀美小刃。

而平日里,峰中许多人也将她作为陆嫁嫁的接班人看待了。

只是这两年,峰里时常说,这位宁小师姐要去中土一个名为古灵宗的大宗修行了。

古灵宗原本叫幽冥道灵宗,后来幽冥二字犯了忌讳,便除去了,再加上当时宗主最爱的孙女名为古灵,便改名了古灵宗。

那是中土赫赫有名的大宗,落座于传说中的冥国旧址,对于驱魂控灵一术造诣极高。传说他们还掌管有一份冥君散落的权柄,而每个正式的弟子,都可以享有一部分,作为辅助修道的红利。

但是两年过去了,宁小龄却迟迟没有出发。

今天恰是师兄离去的第二年。他依旧没有回来。

宁小龄来到了他的房间里,将本就没有灰尘的房间又打扫了一遍,只是无论打扫得再干净,那些案上的书卷依旧被岁月侵蚀着泛黄。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宁小龄收拾好了屋子。

她蹲下身,从案台最下方的格子里翻出了一封红色的信。

那是宁长久与赵襄儿的婚书。

宁小龄如常地打开读了一遍,神色柔和。

如果师兄与赵姐姐在一起,那样的场景一定会很有趣吧

她出神了许久才将信放回了案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取过那个瓷瓶,轻轻敲了敲。

瓷瓶中,韩小素的影子飘出:“小龄姐姐,怎么了?”

宁小龄道:“你的魂魄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一路上,我顺便给你讲讲当年临河城发生的故事。”

韩小素显得有些惶恐:“这里就是我的家呀。”

宁小龄轻轻笑了笑:“有我在,当然不会赶你离开,可我要走了啊。”

“小龄姐姐要去哪里?”韩小素一惊,立刻想到了那些传言:“姐姐要去中土了吗?”

宁小龄点了点头,道:“嗯,我要去找我师兄。”

韩小素疑惑道:“嗯?宁公子不是在南荒么”

宁小龄轻声道:“书上寻人便有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说法,碧落太高太远,我成不了仙去不得。但黄泉或许可以去试试。”

韩小素与她朝夕相处,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意哪怕宁长久已死,她也要把他从冥国捞回来。

韩小素轻声叹息,道:“古灵宗虽是大宗,但幽冥之途绝非通天大道,姐姐如今已在剑道上大放光明,何必如此呢?”

宁小龄的声音平静而又坚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宁小龄素衣白裙,乘着剑舟来到了临河城,临河城的细雨里,韩小素依依不舍地淌入了河水里。

穿成而过的河水照不出她的影。

“这里好冷啊。”韩小素抱着自己的双肩。

宁小龄柔声道:“这座城也很冷,那一次之后,很多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人也搬走了,如今城中剩下的,多是走不脱的鳏寡老人,以后你会在这里立下祀堂,从河灵慢慢成为河神,成为他们的香火所托。所以什么都可以冷,唯独你的心不可以,知道了吗?”

少女的话语像是训诫,却柔若春风,韩小素半身浸泡在水里,抱着身子轻轻点了点头。

宁小龄揉了揉她的脑袋,与她作别。

韩小素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在不舍地摇晃着鬼魅般的身子,游鱼般沉入这条熟悉而陌生的河底。

一年多前,赵襄儿黑衣单剑杀瑨王,于宫中观火,于殿外赏花,引来劫雷无数,一步踏入紫庭。

这已是民间广为流传的故事了。

无论这个故事里,他们将瑨国挣扎的过程写得再如何激烈铿锵,故事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