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情愫复杂。
那老狐明明已没时间杀我,为何还来看我一眼?难道是想告知我,那恩人已经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陆嫁嫁心口作痛,甚至生出了想要跑回那条长街的想法。
她摇了摇头,想着那未谋面的剑客既然能使出这么快的剑,境界应该不输自己,老狐仅是一缕神魂的话,决计杀不了他的,更何况,此刻的自己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虽如此想着,但心中依旧担忧。
啪嗒。
忽然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陆嫁嫁俯下身,发现是一张折叠的纸条,她捡了起来,才恍然想起,这是那个名叫宁长久的少年给自己的药方。
想起这个少年,她不由自主想起了某些事,心情更加复杂。
“这少年也是古怪。”陆嫁嫁展开那纸条,自语道:“难道他不知道对于修行者来说,普通人间的草药几乎是没作用的吗?”
那顶青花小轿已掠过城头飞了过来,那大阵似是默许,并无半点阻挠。
陆嫁嫁的目光顺着药方看下去,一味味确实都是寻常的草药,并无特殊之处。
忽然间,她目光停顿了一下。
有一排字在中间显得很是扎眼,那字好像是倒过来的?
她将纸也倒了过来,背着光轻轻念了一遍,接着,她瞳孔骤缩,背脊一瞬挺得笔直,那纸上赫然是
“小心宁小龄!”
她分不清这是恶作剧还是什么,只是念出的那刻,寒毛根根炸起,心底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后怕,而此刻,一个忽然从身后响起的声音更令她一瞬间毛骨悚然。
“陆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师兄不知道去哪了,我在城里兜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他,不曾想竟然碰到陆姐姐了诶,太好了,这就是陆姐姐说的青花小轿吗?真漂亮呀。”
陆嫁嫁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僵硬,她回过头,对上了宁小龄天真无邪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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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城楼之下谪仙人
陆嫁嫁看着眼前一袭湿漉漉道袍的小姑娘,几息之后,僵硬的思绪才渐渐解冻。
宁小龄笑着走了过来,一手遮着脑袋,一手对她挥了挥。
陆嫁嫁将那纸条叠好,收回了袖中,牵强一笑:“是你师兄给我的药方,刚刚忽然想起,便看看。”
宁小龄打量了她一番,吃惊道:“陆姐姐这是又受伤了?”
陆嫁嫁下意识触到腰间,指间滑过那鳞皮般的剑鞘,却发现那剑被那神秘人接走,此刻已不在身边。
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剑鞘,道:“如今皇城风云动荡,宁妹妹还是在家中待着吧,不要胡乱走动了。”
宁小龄一脸委屈道:“可是我担心师兄哎,陆姐姐这么厉害,陪我去找下师兄吧。”
陆嫁嫁心头一紧,她不动声色道:“抱歉,此刻我必须去皇宫,你师兄很不简单,应该不会有事。”
她已不想再多说什么,朝着那青花小轿走去。
宁小龄忽然快步上前,扯住了她的袖子。
那是很简单的拉扯,陆嫁嫁哪怕此刻虚弱,只要稍一用力也能挣脱,但不知为何,她想起那纸条上的字,背脊上的寒意如一根根针扎着自己,僵硬麻痹之感久久不散,她看着宁小龄拉着自己的小手,一时间进退两难。
宁小龄仰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陆姐姐,我害怕,我现在连那院子在哪都找不到了”
陆嫁嫁强自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柔声道:“小龄,别胡闹了。”
宁小龄看了一眼那白幔飘拂的小轿,道:“要不姐姐带我去皇宫里吧。”
“你去皇宫做什么?”陆嫁嫁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寻常的强硬。
宁小龄看着眼前忽然有些凶的女子,拉了拉她的袖子,无辜道:“这雨又开始下大了,我又找不到回去的路,姐姐忍心看我在外面淋着吗?”
宁小龄说完,松开了她的袖子,一脸赌气地朝着青花小轿中走去。
“等等!”陆嫁嫁喊了一声。
宁小龄回头,睁大了眼,道:“陆姐姐不是说要收我做弟子吗?此刻是要反悔了吗”
陆嫁嫁下意识地摇头,“没有,只是”
宁小龄眨了眨眼,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陆嫁嫁的手按住了剑鞘,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缘故,眼前的小姑娘每一句话都很普通,但是此刻在她耳中,却透着诡谲的气息。
雨又下大了,漫天断线噼噼啪啪地砸落地面,开出水花无数。
这短暂的僵持显得无比漫长。
宁小龄已经钻进了轿子里,掀起了白幔看着她,道:“姐姐快进来呀。”
陆嫁嫁胸膛起伏,她忽然想解下剑鞘,直接将这少女打晕。
这个念头才起,身后响起了男子的声音。
“陆姑娘,你在这呀,哎,师妹,你也在呀太好了,找了你好久,让师兄担心了一场,不是说不要乱跑吗?”
听到这个声音,陆嫁嫁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她回过头,看着一个白衣撑伞的少年立着,对自己笑了笑。
陆嫁嫁心安了下来,道:“小宁道长,你师妹也在找你呢。”
宁长久看着轿中的少女,走过去一把将她拉了出来,笑道:“怎么,想和陆姑娘私奔?这就不要师兄啦?”
宁小龄无辜道:“我不是没找到你嘛。”
宁长久看着陆嫁嫁,行了一礼,歉意道:“不好意思,给陆姑娘添麻烦了。”
陆嫁嫁回礼道:“两位于我有恩,怎会麻烦。”
宁长久道:“皇宫之前又打起来了,此刻怕是宫里也并不安全,姑娘还是要小心。”
陆嫁嫁轻轻点头。
宁长久看了一眼她腰间空空的剑鞘,然后拉着宁小龄告辞离去。
陆嫁嫁看着那对师兄妹远去的背影。
宁长久的伞向着身边的少女倾了许多。
她咬了咬下唇,转身进入轿中,轿子生出感应,浮空而起。
那青花小轿如一张温床,散发出浓郁的灵气,缠丝般包裹住了她,一点点地融入她如雪的肌肤,久旱甘霖般滋养着她的肉身与魂魄。
陆嫁嫁此刻才觉得真正的心安,她不再多想什么,驱使小轿飞回那庙宇之中。
雪纱白幔的掩映之间,她假寐的身影显得迷离。
宁长久打着伞,宁小龄仰头看他,问:“师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宁长久道:“就问路啊,一路上问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高,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就很快找到你了啊。”
宁小龄哼道:“师兄骗人,这街上哪有人啊,我一路过来都没看到。”
宁长久笑道:“怎么?见了师兄好像有些不开心?”
宁小龄道:“师兄没事我当然开心呀,只是本来可以随着陆姐姐去皇宫看看的,被师兄给搅了。”
宁长久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皇宫有什么好的,里面阴森森的,外面又有一只大狐狸虎视眈眈,小龄若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