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浑浊,他们可以斧凿混沌,一画开天,为何我们不行呢?”
宁长久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司命微笑道:“因为夜除不是良选,你看,如今我已至雪峡之外,他却依旧不敢来见我,他这些年靠着坑骗那些无知的修道者,换取一些时间的权柄,只是这般拼拼凑凑,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将权柄拼凑完整,他根本救不了你。”
宁长久问:“那你拼凑权柄的手段是什么呢?”
司命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是从时渊中来的,应该见过那幅画吧?”
“无头神?”宁长久问。
司命微笑着点头:“时渊便是他的头颅。”
宁长久皱起了眉头,想起了那四通八达的蜂巢和里面灰白色的稠浆,心中泛起一股恶寒。
宁长久问:“他是神国之主?”
司命点头道:“是。”
宁长久皱起了眉头:“十二国主之一?”
“是。”
“这怎么可能?”宁长久震惊道。
“是啊。”司命笑得淡漠:“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无法接受他死亡的事情。”
“他是哪一个国主,是谁杀了他?”宁长久问道。
司命摇头道:“这是秘密,等我们成了结发夫妻之后,我再告诉你。”
宁长久摇头道:“我该如何相信你?”
司命双手向后,越过天鹅般的秀颈,拢了拢绸滑的银发。
接着她将手向下撩去,绸黑的束带将她脊线与下身的丰隆勒得极富张力,她手指伸至后腰间,轻轻挑开束着纤细腰肢的绸缎,道:“此刻子时才过,天灵地美,我们幕天席地,恰可效仿当年人皇与圣子所做之事,公子意下如何?”
而此刻,王城一空。
苏烟树坐在窗台边,看着幽深的夜晚,整个王城中地位最尊崇的男子和年轻一代里最强大的剑客都深爱着她,可她从未真正笑过,脸上始终染着淡淡的愁绪。
“鬼从不与人偕老,你们还不明白么?”苏烟树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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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誓言
“宁长久,你可千万别相信这女人的鬼话,其他人骗人都是十句里七句真三句假然后以假乱真,这女人十句话就每一句真的,全靠自己一张漂亮脸蛋硬骗人!你这要是都给她骗了,那以后我夺舍你的时候,也没什么成就感了!”
剑经之灵在体内愤愤不平地提醒道。
峡谷中风雪愈烈,司命的那一缕影也便愈显得静。
她纤纤的手指陷入裙带与腰肢之间,飞舞的黑裙好似也慢了下来。
她手指轻勾缓抬,那紧致的裙带便真的松了下来,搭在她的指上,若有若无地环着腰肢,而她的黑裙没有了腰带的束缚之后,也像是随时会散落下去。
清冷与妩媚在她身上矛盾地展现着,她赤着脚踩过雪地,玉足与冰雪同色,而随着她的脚步和无限掠过峡谷的大风,她松散的裙摆似也要随时被吹散。
宁长久知道自己不该看她,但对方以指挑裙带的那刻,圣洁中绽放的清媚似诱人的黑色罂粟,依旧短暂地抓住了他的视线。
然后他的视线便像是咬上了钩子的鱼,目光也随着对方的动作起与落,黏附其上,挣脱不掉。
不经意之间,他们的战斗已然开始。
宁长久神思被慑,连闭眼都无法做到,司命的裙裾如视线中起伏的浪,那个浪头自远处一点点攀高,向着自己压了过来。
“嘎”
关键时刻,天空中一记鸟鸣声猝然响起。
这声鸟鸣如割过天空的刀刃,司命行云流水的摄魂动作出现了片刻的断层。
这一抹断层被宁长久抓住,他立刻抽出了视线,在那“浪头”打来之际,宁长久已然撤步抽剑,剑光灼于锋上,迎着司命压来的魅影刺去。
司命看了一眼天空。
血羽君正趴在岩壁上,方才那一声鸣叫便是它发出的。
“找死。”司命冷冷发话,五指一展,针芒而发的灵力刺向了血羽君,叮叮叮的几声里,石壁沙屑横飞,血羽君怪叫着闪躲,依旧被一针扎入了翅膀,钉在了墙壁上,与此同时,宁长久的剑也已至身前。
宁长久身子前倾,一脚弓于前,一脚伸于后,手腕拧转间递剑刺去,剑光吞吐数丈。
司命已然收手,纤瘦的十指已如花盛放,她伸向了宁长久的剑。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宁长久的剑似被她的手指所操控,竟开始不停倒退。
“这是宙的法则!”剑经惊呼道。
他并非是收剑倒退,而是随着倒流的时间回到了两息之前。
但他倒流的只是动作,而非记忆。
身后邵小黎却似一点没有察觉到此处的变化。
随着宁长久剑的后退,他的剑意也随之消弭,回到最初,此消彼长,司命逼仄而来的一掌杀意却愈发鼎盛,一声撞响里,宁长久的身子直接被打得飞了出去。
直到此刻,邵小黎才终于反应过来。
在她的视角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老大冲了过去,还未拔剑,便被对方极快的一掌打飞。
旁观者的时间也被倒流了,随之消失的,还有被倒流的记忆。
他们的对战中,唯有对弈的双方可以保持清醒。
“老大!”邵小黎惊呼了一声,连忙抽剑,揉身而上,左手托住宁长久倒退的身影,持剑的右手从他身侧探出,剑尖直指司命。
司命看着这个小姑娘,微笑道:“此刻放下剑,跪我为师,可饶你一命。”
邵小黎哪里信她的话,在宁长久耳畔低声道:“老大,先走。”
宁长久并未受多大的伤,只是对方那神乎其神的权柄能力,让他心有余悸。
司命凝立着,裙摆依旧将落未落,贴着紧致的大腿飞舞着,仿佛随时要被峡谷中的大风扯去。
她的脸上勾勒着浅笑,对着虚空点出一指。
“小心!”宁长久低喝了一声,推开了邵小黎。
嗡!
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是被刹那击穿,空间开裂随后合拢,一道白色的虚剑像是突破了空间的隔阂,瞬间逼至眼前。
宁长久并指一抹,同样祭出一道虚剑。
雪崖上,簌簌抖落的雪花在虚剑相交的那刻灰飞烟灭。
宁长久再次后退了半步,他捂着胸口,似有所伤。
司命盈盈走来,步态袅袅。
“你看,我要在他的家门口杀你了,可那缩头乌龟呢?至今都不敢出来,你如果见过他,应该也见过那台破机器吧?说来可笑,那台他耗时百年打造的精巧无比的东西,却从来没有给自己用过。”司命讥诮笑道:“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敢算的懦夫,如何能够掌控得了命运?”
话语间,炸开的风雪凝在了她的掌心,化作了一柄新剑。
雪剑递出,如一叶怒浪之舟,向着宁长久所在的方向砸去。
那大舟几乎填满了峡谷的缝隙。
宁长久的断剑同样以灵力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