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6 章(1 / 1)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虚假无比。

那个锦衣玉食长大的根本不是自己,小时候偶尔一眼的瘦小姑娘,才是真正的她。

同样,她的师父也不是那样白衣人,她师父已经死在了自己剑下。

这是几乎所有破入紫庭的修道者的必经之路在心魔幻境中几经辗转,然后在最关键的一刻幡然醒悟,破境而出。

陆嫁嫁同样如此。

她举起了剑。

这头老狐很强大,但不代表长街上他的分身也很强大。

当初的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但此刻她已今非昔比。

她的心里没有一丝恐惧,而今天的长街上,也没有一袭青衫能为她接剑,她所拥有的,只是超越境界的勇气和信念。

长街上,暴雨中,每一根雨丝都被剑光照得雪亮。

雨地踏碎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

那头老狐原本巍峨的身影淹没在了满街的剑气里。

陆嫁嫁却觉得不够,她要闭上了眼,意识勾连了街道,勾连了皇城,勾连了整个赵国,一直连绵到了这场暴雨的边缘。

每一根雨丝都像是一柄剑。

全天下的乌云也向着这里聚拢而来。

老狐死在一场天诛地灭般的大雨里,他临死之前对着陆嫁嫁报以微笑。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陆嫁嫁却发现,心魔劫依旧没有打破。

“这明明就是我的心魔啊”陆嫁嫁回忆起自己的一生,她一生修道顺遂,直到这片皇城中才遇到了最大的挫折,这个挫折差点要了她的命,也一度成为她道心的阴影。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斩破了这段过去,为何还没有破劫而出。

不知不觉间,她竟回到了宗门。

她去见了师父。

大雨远去,一切变得清幽。

如今她勘破了心魔劫的魔障,当然知悉了一切,这个白衣人哪里是自己的师父,明明是自己的徒弟宁长久

陆嫁嫁看着她,心情复杂,不明白为什么心魔劫会勾勒出这样的幻境。

“回来了?”宁长久缓缓开口。

“是。”陆嫁嫁说。

“没事就好。”宁长久睁开眼,微笑道:“这是你第一次历练,我担心了好久。”

陆嫁嫁觉得眼前这幕情景好生奇怪,她虽然知道这是梦境,却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谢谢”她轻声开口。

宁长久面带微笑,眼神却有些疲惫:“从今天起,这宗主之位,就交给你吧?”

陆嫁嫁沉默不语,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回忆起了许许多多。

从最初的相遇,当皇城的落幕,然后到天窟峰上的点点滴滴和那些难忘的夜晚。

这明明才半年啊,他们就经历了这么多。

那些夜晚,宁长久为她炼体,为她解答修道之路上的疑难,俨然把自己当做弟子了,而他那天说过一句无心之语“你不如拜我为师算了”。这句话本是玩笑话,不知为何却一直萦绕在了她的心里,挥之不去,一直到那天,宁长久的身影与长街上那袭青衫融合在一起,终于彻底爆发。

这才是自己的心魔吗?

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真烦。

陆嫁嫁捏紧了手,长而曲翘的睫毛轻轻覆下,那秋水长眸中的光潋滟而落寞。

“怎么了?不愿意吗?”宁长久淡淡地笑了笑:“还是你从没把我当过师父啊?”

他的声音也那么落寞。

陆嫁嫁看着他,看着这场真实的梦。

她的耳畔隐隐有雷声。

天雷劫快要来了。

宁长久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回答,他向外面走去,白色的衣裳像是云一朵飘远之后便永远不会回来的云。

“等等。”陆嫁嫁忽然出声。

那朵云停在了门口,停在了明与暗的交接处。

这只是一场梦,不会有人知道的陆嫁嫁这样想着。

她忽然撩起了裙摆的前襟,缓缓跪地,清妙的身影伏倒,螓首垂下,光洁如玉的额头触在冰凉的砖面上,长发落如夜色中的瀑。

“弟子拜见师父。”她的声音清冷而恭敬。

对不起 更得晚了些 顺便祝中考高考完的读者们都能取得好成绩

第一百六十五章:碑雪

殿中不算明亮,光滑的地砖像是幽暗的水面,淌着暗银色的光,骨雕的剑桶,檀梨的漆器,狸面般的硬木纹路,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此刻的情景落上肃穆的款。

陆嫁嫁跪伏在地上,散开的雪白裙裳一如水面散着莲花花瓣,隐约绣着一袭清香。

白衣的少年回首看着她,背后的光透过他的面颊轮廓,微明地闪烁着。

“嫁嫁。”少年唤她的名字。

陆嫁嫁缓缓抬头,一点点直起上身,白裳熨帖的身躯似睡莲于夜色收敛的花苞。

她依旧跪着,漆黑的束带勾勒着细腰,宽松的裙裳也已掩不住傲然的曲线。

太阳跌落山谷。

世界的背景由白色转为红色,最后归于黑暗,一切的画面也像是定格在了这里。

“师父。”陆嫁嫁阖上清眸,夕色般绛色的朱唇泛着光,似吹弹可破。

“徒弟!有住的地方么?”宁长久背着茧衣,在山峰下见到了一个小男孩。

丁乐石怔怔地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年,震惊道:“师师父?”

宁长久嗯了一声。

丁乐石哭丧着脸,道:“师父,这都两个多月了,你也没来看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宁长久沉默了一会儿,道:“徒弟啊,师父不会忘了你的,还有十个月,你就要和嗯,赵襄儿的徒弟约战了,要好好训练,别丢师父的脸。”

“严诗。”丁乐石小声提醒道。

宁长久点头道:“对,徒弟你可千万不能输啊。”

丁乐石用力点头:“我最近很努力的。”

“嗯,这就很好。”宁长久拍了拍他的脑袋,心想果然近墨者黑,自己与卢元白不过多说了几句话,说话语气好像都有点被带坏了。

小男孩看了一眼宁长久背上的茧衣,被茧衣中大姐姐的容颜震惊了,只觉得临河城的花魁姐姐和她一比就像是村姑一样。

丁乐石惊讶无比,道:“师父,这件事,嗯大嫂不对,师娘知道吗?”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宁长久愣了一会,旋即有些生气,心想自己收徒的眼光和陆嫁嫁相比却是有差距,他叹道:“你现在住哪?我要躲躲。”

丁乐石先前是听到了宗主的喊话的,他只觉得师父不愧是师父,惹事情的能力果然第一流!

“师父!我带你走!”丁乐石拍了拍胸脯道:“我们那人多,我知道一个隐蔽的地方!”

宁长久赞赏着点头。

丁乐石一边领着路,一边道:“师父,这边是灵果的园子,平日里是有人看守的,但是今日峰里有些乱,都怕山塌下来,所以越靠近山人是越少的,园子里面有排石头房子,里面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宁长久点点头,背着陆嫁嫁向那边走去。

此刻四面桃帘皆有人看守,他此刻很难逃往峰外,幸运的是三峰峰主还算将义气,没一个人来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