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身侧、肩头、颊畔,向着后方掠去。

那是老狐挣脱出的一道神魂。

少女静静撑伞,不为所动。

那些黑魂越向井口之时,苍老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赵襄儿,后会有期。”

少女转过身去,对他挥了挥手。

身后,那身影明显小了许多的老狐依旧无声地注视着她。

“我很好奇,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的一缕神魂已然放出,既然没有了周旋的余地,还问什么?”赵襄儿莞尔一笑。

那老狐沉默片刻,道:“有些意思。”

赵襄儿背过身去,对他摆了摆手,道:“我还有事要做,以后再来与你一叙。”

说着,少女支着伞缓缓离去。

那老狐盯着它,眸子里忽然暴发出风雪般的杀意,赵襄儿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离去,最终她登上了另一条甬道,消失在了那老狐的视野中。

老狐眼中的杀意缓缓沉寂。

而赵襄儿在确认老狐的魔念无法追及之后,她立刻收伞,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外面奔去。

这条甬道通往的是不死林中的那口井。

与那老狐狸交谈之际,她看似不急不缓,但又如何能真的不急?

这是一场真正刻在时间尺度上的生死之争,哪怕步步为营滴水不漏,她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她更不允许自己出丝毫的纰漏。

而一路而来的那些障碍与机关,她早已烂熟于心,自不能挡她丝毫。

很快,她仰起头看见了井口的光,数滴秋雨落在了眉间,她纵身而起踩着井壁凌然而上,几个身法之间便跃出了井口,接着,她朝着与巫主殿相背的方向狂奔而去,那是栖凤湖的方向。

而那时,血羽君同样扎入湖中,向着皇城的北方向逃窜而去。

赵襄儿望了湖面一眼,远处的那三个小点开始缓缓移动,巨大的灵力流席卷栖凤湖的上空,数道龙卷裹挟着湖水凭空而起,遥遥望去,如巨蟒抬首。

“小红,你刚刚是想逃?”

赵襄儿收回了视线,望向了伤痕累累的血羽君,柔声发问。

少女状似温柔的声音听得血羽君肝胆欲裂,它连忙道:“我这不在这恭候殿下您吗?”

赵襄儿笑了笑:“嗯,看来你还是很清楚,自己的生死到底拿捏在谁手上的啊。”

血羽君连连点头:“这哪需殿下多说,属下对殿下绝无二心!”

赵襄儿叹了口气,俯下身子,盯着它,道:“你作恶无数,毁城杀人,我本早该拿你煲汤的,但你这些年送信还算勤勤恳恳,如今你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将来有机会,或许还能来试着杀我,所以小红啊接下来,千万不要犯傻。”

血羽君听着她气若游丝的话语,身体中禁制发作,他浑身犹如刀割,只敢匍匐在地哀求着殿下饶命。

赵襄儿忽然握住了伞柄,猛然一抽。

清越的声响中,一道柔和的光芒划过她的身前,银亮却内敛,单薄而澄澈,仿佛她抽出的只是一泓清水。

那是伞中藏着的剑。

血羽君再不敢有任何忤逆的念头,连喊着:“小奴这些年改过自新兢兢业业无半点僭越,没有殿下吩咐,我绝不擅离皇城!”

“拔剑又不是砍你,你这么害怕,是有亏心事?”赵襄儿淡淡笑着,将那抽出了剑的古伞扔给了血羽君:“稍后等那头老狐狸杀了巫主吞了古卷,便你把这个伞给他,他会放你走。”

血羽君连忙用喙叼住了伞,小心翼翼地以心神发问:“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赵襄儿道:“你不需要知道按我吩咐做,不要再有其他念头了。”

血羽君也算是跟随她多年,看着她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了一个小恶魔,哪句话是玩笑哪句话是认真,它总是分得清了。

它立刻点头,抹去了心中最后的侥幸之意。

赵襄儿看了它一眼,转身离去。

“殿下此去?”

“皇宫。”

“皇宫如今戒备森严,赵国皇城几乎所有的高手都聚在那里,凶险万分,要不小奴先为殿下开道?”

“不必。”

她走皇宫,当然不走正道。

很快,地宫中那头老狐再次见到了那去而复返的少女,只是这一次,她手中无伞,只有一柄如水般细长明亮的剑。

而这一次,赵襄儿连个招呼也没有和他打,径直朝着通往皇宫之井的甬道奔去。

这是真正的无人设防之路。

而皇宫中,亦有大变。

第十六章:一个小道士的故事

光线暗淡的天地间,皇宫在群殿深处显得沉寂,那深远的屋顶犹如鲲鹏延展出的翅膀,雨中的琉璃瓦片流着不静不喧的色彩。

宫内的落地宫灯皆已亮起,年轻的皇帝陛下站在缠龙的金柱旁,眺望着雨色。

他回想起方才那顶青花小轿入宫的场景,自己身为一国至尊,那轿中女子却连下轿一见的礼节都没有,似看不见自己般朝着宫殿深处驶去。

幸好那些臣子或低头或匍匐,应该也没有人见到自己尴尬的一幕。

他叹了口气,回想起那白幔青花之间的那抹流光魅影,心中悸动,虽未谋面,却也觉得自己后宫中那些女子都成了胭脂俗粉。

只可惜自己无缘仙道。

思绪之间,只见远处台阶下,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向这里跑来。

“宋侧?”皇帝眯起眼,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那宋大人未打伞,提着有些累赘宽博的下襟,顶着秋雨跑了过来。

“宋爱卿今日来见朕,怎的这般匆匆忙忙?”皇帝将手按在身前,言语温和地看着他,不慌不忙。

宋侧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皇帝将他扶起,替他掸落了掸衣服上的雨水,问道:“可是有大事?”

宋侧焦急道:“方才得到密报,今日卯时,便有一批刺客潜入皇城,如今想来已散入皇宫之中。”

皇帝眉头一皱,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可查到他们的来头?”

宋侧道:“大部分刺客皆来自宋国,其中一位极其招摇,有多位密探在不同的地方目睹了他,据情报,那是瑨国的第一刺客彩衣鬼。”

皇帝心头一紧,他看了看四周,强自镇定道:“谁放他们进来的?他们进来是要杀谁?”

宋侧立刻道:“已经查到,多汇集于国师府外!”

皇帝听到国师府三个字,心中了然,很快松了口气,表面上却假装不知,悲痛道:“国师虽已年迈,却是我赵国的肱骨之臣,这些瑨国歹人,是想坏我赵国根基啊!据说襄儿妹妹如今也在国师府中对于他娘亲之死,我常心怀愧意,如今这般状况是朕无能了,如今朕让宫中的高手一同围住国师府,可否救得他们的燃眉之急?”

宋侧立刻宽慰道:“陛下在赵国便在,臣今日来见陛下,便是希望陛下严防死守,千万不能让那些歹人渗入到这深宫之中!”

皇帝轻轻点头,自信道:“如今我赵之高手尽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