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1 / 1)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其融化。

冰寒透骨。

白夫人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在她的记忆里,长桥断裂时,他在那一头才是。

树白如实回答:“我从那条河里淌过来的。”

白夫人心头诧异,又看了他一会,声音轻柔了许多,道:“你现在知道自己的来历了吗?”

树白点点头:“知道了。”

白夫人嗯了一声,道:“但你不用觉得自己是谁的依附,从今往后,没有人可以控制你了,神国崩塌,但仅仅作为死城的酆都还算完整,身为阎罗殿主的你受到的影响却最小,这是你的福气。”

树白仰起头,看着白夫人,认真道:“我不在乎这些的。”

白夫人问:“那你在乎什么?”

树白轻声道:“白姐姐你随我一同走吧,我们一同出城,去南荒无人的地方,好不好,我会保护你的。”

白夫人轻笑道:“傻瓜,你如今是这里的殿主,根本脱不了身的。”

树白眼睛里的光黯淡了许多。

白夫人又自嘲地笑了笑,道:“更何况,我如何走得出去,你也看到了,这城里还有许多人想杀我,等到他们恢复了力气,我逃不掉的。”

树白闭上了眼,没有接话,身体颤抖着,像是陷入了什么挣扎。

白夫人看着他,平静的语调中起伏着微微的魅惑:“要不你现在去将他们杀了吧,到时候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可以慢慢想办法帮你摆脱这座城的束缚,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去南州,中土,西国亦或是那些传说中的绝境,我们可以慢慢去看的现在这城中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树白低着着头,手中紧抓的雪渐渐融化成水,他始终没有回答,只是陷入雪地里的双臂一直在抖。

白夫人以为他在挣扎着什么,还想再多劝说几句,却见树白抬起了头,他脸紧巴巴地皱着,眼睛里有什么一下子滚落了下来,顷刻间便是满脸泪水。

他盯着白夫人在视线中有些模糊的脸,哽咽道:“白姐姐,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呀?”

白夫人看着他脸上莫大的悲伤,唇边打转的话语轻轻吹散在雪巷里。

她这才想起,原来已是五年过去了,树白也已长大了许多,而在今日经历了这些之后,他也不再是那个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小男孩了。

苟活了这么多年,被几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拖到这种境地不说,如今更是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孩都骗不了了,何其可笑啊。

她自嘲地笑着,抱着双臂遮掩着丑陋至极的剑伤,长长的头发垂下,覆在自己的身上,如一个漆黑的棺椁。

树白伸出手臂,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他抬起头,认真至极地看着白夫人,道:“师父与我说过,以白灵骨熬汤可以长生不死,白姐姐,你过去帮了我这么多,现在我想报答你,我可以给你长生!只要你答应我,活下去以后,不要再乱杀人了”

白夫人眸子微动,她心中的贪念如邪火般窜起,她盯着树白,思量着他的话,神色有些炙热。只是,没过多久,她嗤然一笑,眸中的光芒熄灭,生无可恋地靠在墙壁上,对于树白的提议,不知是不能还是不愿,只是淡淡道:“你那点骨头值几斤几两,能熬个什么汤?”

宁长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榻上,他的脖子上搭着一个冰凉的事物,他摸了摸,立刻收回了手。

那是一把剑。

黑暗中,已换了身宽松白裙子的赵襄儿女鬼似的坐在床边,手中握着的剑贴着他的脖子,冷冰冰的脸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作凶狠,总之看起来有点吓人。

宁长久手指捏着剑锋,往一边推了推,道:“殿下这是做什么?赵国女帝恩将仇报,这事情传出去可有损殿下清名啊。”

赵襄儿冷哼一声,持剑的手纹丝不动,道:“老实一点,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要是再敢油嘴滑舌,免不了你皮肉之苦!”

今天只有一章不过蛮大的0.0

第一百一十章:在寂寂黎明前

宁长久叹了口气,道:“殿下请。”

赵襄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第一个,你为什么和宁小龄睡在地上?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裹紧了被子好像很害怕?”

宁长久一怔。

这第一个问题就难住他了。

他反问道:“师妹身子凉,那被子是我给她裹上的,师妹温暖而快乐,你凭什么说她害怕?”

赵襄儿蹙眉道:“那你手脚为什么压在她身上?”

“啊?”宁长久只觉得脑子有点痛,什么也想不起,他说道:“昨晚我一直在照顾你们,后来实在力竭晕了过去,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襄儿嗯了一声,没有质疑他的说法,问道:“昨晚你背我回来的?”

宁长久点点头。

赵襄儿继续问:“明明是你救了我,为什么要让我睡床上,却让你和你师妹睡地上?”

宁长久心想这什么问题?难道要我们三个挤一张床,那样醒来之后,这剑恐怕就真的刺脖子里了吧。

宁长久心中腹诽着,口头上却说:“殿下千金之躯,先前救了我们性命,而且受伤最重,于情于理都应该睡床上。”

赵襄儿继续问:“那我晕倒之后,你有没有做什么?”

宁长久义正言辞道:“殿下莫要小觑了我,我向来是正人君子。”

赵襄儿冷笑道:“是吗?”

宁长久道:“殿下昏迷之后一直抓着衣襟,我也只是渡了些灵气给你,绝无任何出格之事。”

赵襄儿盯着他的眼睛,清美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笑意:“我锁骨下面一寸有颗痣,那颗痣若被旁人看到便会自己消失,为何我醒来之后一看,它不见了?”

说话间,赵襄儿身子前倾,剑更往他脖子上凑了点,宽松的白裙边,衣领微微垂下,露出比白裙更瓷白的肌肤,那玉雕般的锁骨纤净无瑕,隐约勾勒着雪沙般的颜色。

剑在颈边,宁长久心中谨遵师门“不可观”的真谛,目不斜视地、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道:“殿下可以先把剑拿开些吗?”

赵襄儿脸色更冷:“少废话,给我一个解释。”

宁长久有些紧张,他皱着眉头想了会,委屈道:“我不记得有痣呀,会不会是”

说到一般,宁长久心中吸了口凉气,这世上哪有看一眼就消失的痣?这丫头不会是在诈自己吧?果然,这个念头一起,他便发现赵襄儿眼中的冷笑与戏谑更清晰了些,她淡色的薄唇轻启,道:“嗯?不记得了?那你记得什么呀?”

宁长久沉默了一会,道:“殿下,这是个误会。”

“是吗?”赵襄儿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清稚,她身子更前倾了些,长发垂落,散在他的胸膛上,“那我的脸呢?”

宁长久继续装傻:“脸?殿下剑斩白夫人,打得她重伤溃逃,哪里有半点丢脸的地方?”

赵襄儿见他还在装傻,手腕微拧,云淡风轻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