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1 / 1)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婆婆也绝非是骨头碎片自行异化的,因为她的记忆都是虚假的,是有人刻意改写的,那么那个人又是谁,是不是也在暗中看着自己?

连绵屋檐上,一处高楼的楼顶,那消失的黑衣人重新出现,她解下了漆黑的长袍,在月色下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个妙龄少女,端得花容月貌的妍丽,她眉目清淡典雅,伸着纤长的双手,一手掌心朝上托着一个绿瓷瓶儿,一手掌心朝下,五指弯曲,提着一个青砂罐儿,她在屋楼的顶端盈盈立着,黛眉星眸如墨笔绘成,此刻目光缓缓扫视过万千阁楼的屋顶,更有一种置身荒芜独看霜雪的寂寥感。

她足尖点地,轻轻踩踏过青瓦上的积雪,却没有留下哪怕一点的足印。

她的视线忽然落向了某个方向,然后笑了起来,“有些意思。”

她手指一勾,收回了那老太婆骨头上被赐予的灵性,随后笑了起来:“能猜到这老太婆有鬼,却不知道把那玉坠子给扔了?呵,我看也没聪明到哪里去嘛。”

她说着笑着,神色越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忽地闭上眼,轻声呢喃:“我倒要看看,你这副身体,到底有几分胆魄。”

那尸魔的白骨旁,寄生软骨上的恶灵之性已被宁长久灼烧得一干二净。

高楼上的女子闭上了眼,意识流转。

那玉坠亮起了光。

那坠子本就是前代冥君残存的饰品,而所有与冥君有关的一切,都可以被无上的幽冥之主用来勾连万物,只要背后的操控者意念微动,便可以靠那坠子为媒介瞬间占据对方的身体。

那妙龄女子嘴角微微勾起。

这白衣少年确实有些手段,应是某个名门仙山出身,身上的气息更还有几分熟悉感。只是终究初来乍到,没能将江湖险恶堤防安静啊。

妙龄女子意识一动,分出了一缕神魂,透过那枚坠子,侵入了进去。

很快,那缕神魂感应到了人的形态,一下子穿透了进去,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地将其占据。

哼,这般轻松,还当有多厉害

那缕神魂在稳稳当当地占据了这副人形体魄后,女子睁开了眼。

只是,她眼前看到的,却不是那老太婆屋门前的场景。

难道是那少年将坠子转赠给了别人?不过这也无妨,等我

思绪忽然僵住,她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心中的警觉迫使她以心眼探查自身,接着她惊住了。

她发现此刻自己穿着水绿色的衣裙,脸上抹着极为刺目丑陋的腮红,身材更是不对!自己此刻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舞女瓷佣!

第九十八章:人鬼何处不相逢

这是大街上一家古玩店中摆放了十余年的舞女瓷佣,有半人高,上面还有一些极为掉价的裂缝,据传是瑨国两百年前的古物,但是没人相信。

而近日,这古玩便被一个冤大头买走了,放在家中僻邪。

先前女子在侵占对方的身体之前,已感应出是个人形,所以她毫无顾忌地侵入了进去,想着哪怕那少年警惕,偷偷将玉坠放在一具死尸身上,那也无妨,她照样可以操纵这具死尸,找到他将其杀死。

而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所感应到的人形,居然是这奇丑无比的瓷佣!

愤怒一下子点燃,她想要将自己立刻剥离这具瓷佣,但一时间无法做到,而更令她寒冷的一幕出现了。

她察觉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少女。

她知道这个少女,这少女与他以前都是宁擒水的徒弟,如今也同在一个师门出生,这般黄毛小丫头,平日里自己应是可以随手捏死的,而此刻她却惶恐不安起来。

因为这少女拖着一把大铁锤站在她的身后,死死地盯着自己。

这显然是她那师兄的准备。

而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极为致命的错误随着她想要挣开这间瓷器,她身子一动,惹得这瓷佣也动了。

见到这瓷佣异动,宁小龄娇小的身子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她神色一凛,心想师兄果然不骗我,壮起胆子,立刻学着那评书中所说的一般,威风凛凛地喝了一声:“妖怪看打!”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拎起榔头,砸了下去。

乓得一记声响里,那看似很脆弱的瓷器竟然只是出现了裂缝,并未直接破碎。

宁小龄一惊,她知道自己手上的力道,不曾想这瓷佣竟然这都未破,难道真是那瑨国的古物,看来师兄还是挺有眼光的,只是可惜了这古玩也不知花去了多少银子。

想着这个,小龄悲从中来,下一记铁锤猛地抡圆,用上了浑身的劲。

瓷佣想要躲避,但是根本无法挪动这副身躯作灵活的反应。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间屋子,那瓷佣的碎片哗啦啦地掉落一地,红红绿绿,很是凌乱醒目。

高楼之上,那妙龄女子猛地喷出了一口血,她身子摇晃了两下,纤细的手指按着红唇一抹,试去了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再无半点玩味,而是不死不休般纠缠的怨毒。

而这怨毒一半是来源于那少年该死的算计,另一半则是源于那黄毛丫头那句“妖怪看打”。

这对师兄妹都该碎尸万段!

城门早早地闭合了。

此刻小年夜,蓄势了半年的飞花楼头牌歌姬,在梳拢之日忽然坠楼自尽,那在民众心中声望极高的城主大人,竟也跳河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几个原本在河畔犹豫不决的商贾和士,原本还想着要不要斗胆上前与那城主大人搭话,但是传闻有说城主大人年轻时候可是铁血阎罗,如今老了也不喜欢人叨扰,哪怕是平日里出来走走逛逛时,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但他们犹豫之中,却目睹了这样的惊天变故。

一开始,那歌姬的坠楼只是让他们心惊怜惜,此刻老人的跳河则是让他们感到震撼。

而先前那一闪而过的白衣少年又是谁是眼花了么?

不安的气氛在普通的民众之间才刚刚爆发出来,而在他们所看不到的地方,暗流已经激涌成旋涡,即将掀起滔天的浪潮。

许多人慌张地要往家里跑去,而他们的视角里,无法看见那门口的大红灯笼已换上了苍白的颜色,而每一扇的门的背后,也不知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的自己。

当然,这些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还未实际降临的恐惧,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才是真正割开心中恐惧的刀子。

此刻,在尚且还算平静的长街上,那老婆婆的身躯血肉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腐烂殆尽,化作了一具白骨。

宁长久没有去那具白骨身上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