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1)

天下有敌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刀,右手用的是菜刀,据说,他原来童年时常跟父亲上山砍柴,年轻时当过厨师,成名后继续用这两种刀,乃以示不忘本之故。

他们总会等到最好的时机才会下手、出动。

而今就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他们先行潜进十九号房的屋顶,将耳朵贴在瓦而上,窃听:

“他……伤得怎样?”

“不轻。”

“能不能……救?”

“可以试试。”

“他身上伤了几处……但最厉害的还是眼眶里那一记。得先把烂肉、断筋剜干净、敷药止血再说。”

“可是,他会很痛……”

“你制住他的穴道,让他晕迷过去才治理。”

“我有‘大还丹’、‘小还丹’、‘天王补心丸’、‘九转还魂丹’、‘甲心丹’和‘回魂散’……可派得上用场?”

问的是童音。

回答的是粗嘎汉子的语音。

这就是了。

于寡、于宿都在等。

等到适当时机。

适当时机就是动手的时机。

——那就是等到房里一大二少三人正动手医人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动手杀人!

时机到了。

其中于寡先溜进十八号房,见一妇女,和服睡在床上,先砍上一刀,旁有一少年,二话不打,己一脚将之闷声端飞出窗外。

然后随即破墙而入——

闯入十九号房。

同一时间,于宿也自窗口破人。

两人向来素有默契,心意相通,同时行动,以竟全功!

攻!

破!

二人攻入。

他们以为那四人定必围绕床上:

三个救人,一个让人救。

们却错了。

床上的确是有个人,但用毯子盖着。

其他的人,却不在床边。

而在自己“身边”:

所谓“身边”,是于寡自十八房破墙攻人,“敌人”便在墙边;于宿从窗外破入,“敌人”就在窗下等他。

不是“大敌”。

而是“小敌”。

出手的人年纪甚轻。

可是手法老练。

一下子,于寡便给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于宿也给揪住了要害,挣动不脱,两人一先一后,都给制住了。

制住他们的,竟是两个小童。

于寡、于宿又惊又怒,马上反扑、反制。

这两人也决非易惹之辈:于寡曾遭“飞斧队”余家的人禁铜在“愚移居”中,点了他十一处穴道,还派了七名余家好手去监管他,但仍是困不住他,让他逃了出来,还杀了其中五名守卫。于宿则曾中伏于“四分半坛”陈家高手,给五花大绑、点穴枷锁,还用铁链对穿了琵琶骨,置于湖底地牢之中,但也只困住了他十一天,第十二日,还是给他逃了出来。

自从“开阖神君”司空残废的两名师弟,都死于元十三限与天衣居士二派恶斗一役中,司空残废如同顿失双臂,是以有意也大力扶植这两名由司马废、司徒残一手调教出来的得意门生,成为“大开大阖三神君”的崭新组合。

连蔡京也力促此事。

——能受蔡元长有心培植,加上“开阖神君”特别重视,当然是非凡之辈,也必有过人之能。

他们一时失手,虽惊虽怒,但仍临危不乱。

于寡受制于叶告。

他的人破墙而入。

叶告好像一早预知似的,就在墙边,他的右臂先入,叶告就在这刹瞬之间拿住了他的手臂。

同一时间,于寡右臂上的侠白、曲泽郑门、通里、天府等五处穴道,一齐受制。

于寡何许人也!他右手的菜刀已把握不注,手指一麻,落了下来,但他左手的柴刀,已飞斩叶告脑门!

他反应极快。

——但无论再怎么快,也还是及不上他平时。

因为他毕竟有半个身子在发麻。

就这么麻了一麻,也就慢了一慢,眼看柴刀就要砍在叶告头上,但叶告一抄手,又封住了他左手的天泉、极泉、青灵、孔最、列欠五大要穴!

于寡完全落于下风。

可是他并没有放弃。

他惊,但不乱。

他怒,却不气馁。

在这险境里,他仍然、竟然、霍然做了一件事:

反击!——

扫描校对

21.鱼之余

他双臂要穴,已全给叶告制住了。

他的一双手,形同废了。但他还有一双腿。

这时候,叶告为了要拿住他,两人已埋身贴体肉搏战。

于寡猛起膝,急顶向叶告。

本来,脚比手长,适宜中距攻击,可是两人已近身相搏,于寡出脚,不是攻敌,可是他确有过人之能。

他一膝急顶叶告下阴,叶告双手一扣,眼看便抄住接着他的膝盖,可是,在这刹瞬之间,他的腿眼一拧,变成用右脚大腱二头肌长头那一截,反砸叶告的左肋!

这一下变化奇急,又狠又猛!

好个叶告,仍不闪不躲,左手已按住于寡的膝部“‘丘’、“委中”、“合阳”三穴,右手扣住对方“悬钟”、“解奚”、“阳交”三处,于寡闷哼一声,那一脚的攻势全遭瓦解。

他的穴道给拿,攻势圭消,但他的斗志,依然昂盛。

他还有一条腿。

在这时候,他居然还能“飞”起一腿。

这时二人距离己然极近,于寡出腿起脚,更是不便。

可是他依然抢着时机,力拼到底,竟以脚跳蹴,反撞叶奇后脑。

这次。叶告已不点制他的穴道了。

他不用“错穴法”。

他只一手抓住对方的内果、距骨,五指一发力,力透于寡的舟状骨、中间楔状骨和内侧楔状骨间,加以一逼,于寡痛得如同骨裂筋断,一时间,怪啸连连,战斗力已全萎了。

叶告就一伸手、展腰,将之摔出房间。

于寡己够厉害了,这一路跌出十九房,仍一路猛运玄功,迫开了受封制的穴道,但已迟了,且功力运得愈猛愈急,跌得就愈响愈重,待跌到了实地,已晕七八素,一时哼哼卿卿,爬不起来。

于寡这儿跌得惨,于宿那一跤也摔得不轻。

他一撞破了窗,人一掠进来,就正好落在陈日月的头上。

陈日月也没做什么。

他只是倏地站了起来。

适时的“站”起来。

——这就糟透了!

陈日月长得并不高大,可是这一站立起来,头还是顶在于宿鼠溪里,而且,他一双腿,正架在陈日月双肩之上。

痛,也痛死了。

而且不能立足。

好个于宿,危乱中仍能咬牙反挫。

他的“峨嵋分水刺”马上左右分刺,急取陈日月的左右太阳穴!

这一下,他不管对方是下是小孩子,都矢心要对方的命!

更狠的是下一着:

他双腿猛然一夹,要把陈日月的头夹个稀已烂!

可是,更阴更毒的是陈日月。

他毒在既没还招,也没闪躲。

他只是一驻。

驻就是蹲。

这一蹲,自然是十分适时。

他闲闲的一蹲,可使得于宿简直叫苦连天,惨不堪言。

因为陈日月这一蹲,头自然也一缩,头一缩、于宿的峨嵋刺刺了个空,而他双腿也夹了个空。

这还不打紧。

要命的是:那一对峨嵋分水刺就变成刺中了他自己的双腿!

于宿算是缩手得快,但双刺仍在腿上各划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由于刺尖喂毒,于宿登时心慌意乱,顿失重心。

偏生在这时,陈日月在他背后,轻巧的做了一件事:

他轻轻的一推。

推。

只是推,顺水推舟般的推。

——往正手忙脚乱的于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