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以对，可那个自小孤僻倔强让人心疼的小男孩也曾说过让她眼泪止不住的话。

“妈妈我长大肯定不赌钱。”

“妈妈我长大肯定不喝酒。”

“妈妈我长大肯定不跟媳妇吵架。”

“也不打她。”

倪裳看出老妈今晚心情不大好，吃完饭后就赶紧回房间去了，倪明渊敦厚本份，原也有些木讷，不过十多年的相处下来，即便再木讷，也明白了妻子的心事所在，安慰了两句，又想岔开话题，方镜月不愿他担心，勉强笑了笑，倪明渊自然瞧得出她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不太熟练地打开刚刚下载的微博去搜相关的视频放给她看。

有许多视频方镜月其实早已看过，不过再看一遍并未觉得乏味，反倒是很快心情好了起来。

到倪裳房间看了看，见她还在看书，就叮嘱她早些睡觉，倪裳做完了试卷，对照了一遍答案才睡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方镜月见她睡下了，这才也洗漱睡觉。

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沉沉睡去后，莫名间竟回到了十多年前，乡村间本就不大好的道路上因为积雪而陷入泥泞中，戴着手套依旧觉得冻僵了双手的她使尽了力气，才把陷入泥坑中的车轮拉出来，使出吃奶力气帮忙推车的小男孩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忙用那时还熟的不能再熟的家乡话喊：“慢点，慢点！”

“没事。”

小小的男孩裹着厚厚的棉衣，同样厚厚的手套被一根线连着挂在脖子上，带着破旧却很暖和帽子的他脸庞被冻得红红的，冲妈妈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日光融融，却无半点暖意。

前面是一片泥泞的积水，原本坐在车沿上的小男孩跳了起来，因为积水太多，没有办法帮忙推车，他就很懂事地从旁边麦地边上走过去。

这是一个目光越过麦地可见村落房屋的十字路口。

一辆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鲜艳红色跑车毫无任何预兆地冲了过来。

“砰！”

雪地中鲜血刺目。

方镜月惊叫着从梦中惊醒。

其实相隔只有不到十公里的房间里，寂静的黑暗中，姜浅予几乎在同时从梦中惊坐起来，平常夜里睡意极沉的林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他问话的同时，就用手臂撑起上身，想要做起来，却不曾想小妮子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俯身抱住他就大哭起来。

【621】西湖初雪

林轩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见小妮子趴在自己身上哭得伤心，也顾不得细问，反手将她抱住，抚着她光滑柔顺的秀发，柔声安慰道：“乖，不哭，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没事，梦而已，别哭了。”

姜浅予好半晌才微微止住哭泣，抬头看他一眼，黑暗中仍见满脸泪光，林轩看得心疼，伸手去抹她脸上泪痕，小妮子却又一把紧紧抱住他，又呜呜呜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道：“你不要死……”

林轩啼笑皆非，“什么情况，你做个噩梦怎么还是我挂了？”

姜浅予大概还没从惊怖的梦境中彻底清醒过来，也不回答，只是不断地哭着重复：“我不学车了，我不学车了，你不要死，我不学车了……”

林轩担心她受凉，用一只手扯开被她在两人间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把两人裹住，这时才听出一些味道来，把她环臂拥在怀里，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笑道：“你不要告诉我做梦学车把我给撞死了？”

小妮子哭了好久，已经逐渐清醒下来，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了他一眼，就又重新伏在他胸膛上轻轻抽噎着，暖热的眼泪浸湿了内衣后逐渐降温，林轩感觉胸口一片凉意，无奈道：“好了，不哭了，等下我身上全湿了，跟尿床似的。”

小妮子有些忍俊不禁，终于破涕为笑，却也只是一下，刚见笑意，就伸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随后又是一副忽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又紧紧抱着他不松开。

她刚刚是坐起后直接扑过来的，下半身还在自己被窝里，林轩见她情绪平复下来，就伸过手去，按照手臂长度，手掌本该摸到的位置有些尴尬，他就换到了大腿侧面，把她下半身往这边揽过来。

姜浅予头也不抬，把自己的被子蹬开，整个人都挪到了林轩被窝里，一番折腾被窝里热气散了差不多，不过好在两人身体紧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度，倒不至于觉得冷。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睡醒之后，体力精力都大感充沛，黑暗之中紧贴着小妮子峰峦起伏的香软娇躯，林轩不禁有些蠢蠢欲动，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问道：“真把我撞了？”

“不要再说这个了。”

姜浅予把他抱的更紧了一些，虽然已经止住了哭泣，说话却还带着鼻音，林轩本能地一些杂乱心思不由收敛起来，同样也紧紧抱着她，柔声道：“好啦，做个梦而已，怎么还当真啊，傻不傻。”

姜浅予在他怀里拱了拱，脑袋顶在他下巴上，然后继续扭动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重新趴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依旧带着些许哭腔道：“我不学车了，永远都不学。”

林轩把她脸颊捧起来，黑暗中却也难以看清她的表情，只隐约看到她似乎又哭了，忙伸手帮她擦泪，道：“好，不学就不学，有我呢，对不对？”

姜浅予重新伏在他怀中，轻轻“嗯”了一声。

林轩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抱着她闭上眼，可却无半点睡意，黑暗之中万籁俱静，视觉与听觉的沉寂使得知觉变得更加敏感，隔着两三层衣物，好像都能清楚感觉到怀中女孩儿细嫩柔滑的肌肤和柔软丰盈的曲线，紧贴在一块的美妙触感使得他难以按耐身体深处升腾起的火烫燥热。

“浅浅？”他轻轻喊了一声。

“嗯？”小妮子轻轻地应了一声，听声音大概也没有睡意。

林轩不再说话，慢慢低下头，不知道是因为距离变近，还是因为别的，听得小妮子的呼吸骤然变得清晰起来，他循着呼吸声吻住她，先是轻轻含住唇瓣轻咬，极其耐心地慢慢挑弄着怀中女孩儿的热情。

过了许久，才听得黑暗中女孩儿轻轻的，低低的，如同平静湖水泛起的淡淡涟漪般的嗓音，微微喘息着道：“不要。”

“我就只……保证不进……好不好？”男人温柔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飘忽，语气听起来极是认真诚恳。

“骗人。”

“我骗过你嘛？”

“你现在就在骗我。”

“那我现在怎么办？”

“反正我不管。”

“别呀，给点补偿总行吧？”

“不。”

“我保证这次不弄你身上……”

“你还想骗我？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鬼话啦，骗子！”

“浅浅，宝贝儿，乖……”

如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