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笑着走开。
这点音量不足以让胡烁挺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他只能跟随着吴庸的提示,将耳边七零八碎的话语和笑声忽略掉。
虽然吴庸描述的画面不可能是现实,但在胡烁用心想像之下,恍惚中觉得,似乎吴庸说的便是真实情形。
越接近古址公园,路上的行人便越多。
“现在,我们离晚会越来越近了。”
“这里来往的路人都戴着面具,肆无忌惮地说着平时不敢说的话,做着平时不敢做的事,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吴庸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
虽然路上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嘈杂,有了前面文昌路上,吴庸一路不停的铺垫,还有薛彤一直紧握的手,胡烁没有因为人多起来而紧张,反倒是随着吴庸越渐轻快的语调而放松下来。
走了那么久,不也没事吗?
母亲是一定不会害他,只会保护他的,小丑师父也没有伤害他的理由,所以,没什么好紧张的。
三人一路来到公园里的一片空地,许多晚饭过后出来散心的、遛狗的、运动的,都零零散散分布在空地上。
大概是天色太暗的缘故,吴庸一行三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大家还是各自顾着自己的事情。
吴庸示意薛彤停下,放开胡烁的手:“晚会已经到了,顺便问一句,最近有什么喜欢听的歌吗?”
虽然薛彤放开了胡烁的手,但能听到吴庸的声音,胡烁没有生出新的不安,回答道:“《孤城》,应该算挺喜欢的吧。”
吴庸用手机查了一下,确定是自己知道的那首《孤城》,于是笑着对胡烁说:“晚会怎么能少得了音乐呢?我们一起唱这首歌吧。”
“在这里?”胡烁本能的抵触。
没有人会知道表演默剧的瘦小丑是谁,但将自己的声音暴露出来,潜意识里总觉得不妥。
“有什么问题?这里没人会知道你是谁。”
“再说了,只是唱一首歌,大家只会为你的歌声鼓掌,难道还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来,跟着我,3,2,1,唱!”不等胡烁回答,吴庸先带头唱起来。
“谁言冷漠是天生,
自顾自才变陌生。
如果只是擦肩而走,
就不奢望有多诚恳……”
胡烁被吴庸的大嗓门震得愣在原地,明明是一首带着悲哀的歌,却被吴庸唱得十分豪迈。
四周的人也被吴庸的声音所吸引,都静下声看过来。
当然了,他们绝对不是因为仰慕吴庸的歌喉而看过来的,只是,这音量,让人想忽视都难……
胡烁此时却没空去注意周围的变化——吴庸唱的歌让他太难受了!
把细腻悲伤变成了豪迈洒脱也就罢了,重点是他还每一句都在走调!
这绝对不能忍!
吴庸唱得越起劲,胡烁越是憋着一口气。
终于,在进副歌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有人会哭,会寄望,
简单方式纪念落幕。
你不懂哭,因害怕,
哭过更乱了舞步。”
胡烁终于放声唱出来,努力想纠正吴庸左跑右歪的调子。
然而他还是太天真,吴庸的音量总是稳稳压他一头,最后汇集出来的仍旧是走调的歌。
胡烁又使劲升高了音量,压过吴庸,尽情地唱着。
吴庸渐渐弱下声音,投入的胡烁没有发觉,空地上只剩他的独唱。
“有人在笑,看谁谁故事,
暂时忘掉灵魂独处。
你也在笑,在无人关注的角落,
为自己祝福!”
终于“吼完”一首歌,因为唱得急又很用力,胡烁一时有些供不上氧,即便唱完马上喘了口气,脸还是被憋得通红。
虽然,有油彩盖住,谁也看不到。
周围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还有两个起哄的人,喊着再来一首。
有人不喜欢,但他们已经径直离开,蒙上眼睛的胡烁只听到了吴庸想让他知道的那一部分情况。
“听到了吗?真实的你,一样可以被人们接受。”
……
PS:
正文里用到的歌,是徐苑的《孤城》,无眠自己超喜欢~
虽然原版是妹子唱的,但用汉子的低音来唱也会很带感。用在这里给胡烁,还算合适吧o(≧v≦)o
最后,感谢我最帅666888的打赏~
102 解放天性训练
人们总是习惯于把关注点放在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上,不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
曾经有这样一个实验。
告诉一组志愿者,他们脸上被画了图案,然后让志愿者们到人群中走一圈。回来之后,几乎所有志愿者都表示,路上盯着他(她)看的人比平时要多。
就算在生活中,当你突然换了发型,或者换了一身和平时风格完全不同的衣服,走在路上的时候,也会产生一种似乎自己的回头率比平常要高的错觉。
额,像吴庸这种直接剃光头,还有穿着实在太过奇异的不在此列。
胡烁的问题,就是他太过关注周围人的目光,以至于在刻意进行表演的时候,无法进入状态。
事实上,从第一次见面时,胡烁在湖心亭自由发挥的表演来看,吴庸不认为胡烁缺乏肢体协调能力,他只是没办法让自己达成松弛、自然的状态而已。
所以今晚的第一项训练,吴庸选择了“盲人练习”。
当暂时性屏蔽了胡烁的视觉之后,他不能再通过眼睛把“周围有人在看我”这个讯息传达给大脑,也不会再把周围人的视线进行主观定义。
再加上能够让他信任的母亲的牵引,以及吴庸诱导性的话,让他心里那根一直绷紧的弦逐渐松弛下来,这才有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声歌唱的胡烁。
周围的起哄声还在继续,吴庸解下绑在胡烁头上的枕巾,笑道:“记住刚才的感觉,放松一点,这里的人都没有任何恶意。”
胡烁愣愣地点头,方才放飞自我地演唱让他还沉浸在“我刚才做了什么”的反思中。
解下枕巾后,起哄的人更多了,看到两个脸上涂着油彩的人,大家都认为是这里在进行表演。
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和盎然兴致,最不济的,也有一丝丝好奇。
没有嫌恶的表情。
即便这首歌的起始阶段被吴庸唱得强迫症都要犯了,但因为胡烁清亮的嗓音加入,竟然没有人喝倒彩。
内心深处的壁垒,悄然塌下一截。
“好了,现在我们进行下一步的练习。”吴庸在胡烁眼前打一个响指,拉回他的注意力。
“从现在起,你不能说话,我指向哪一个人,你就去模仿他,像那天你在湖心亭模仿我一样,只求神似。”
演员们的解放天性训练中,少不了模仿,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模仿动物。
曾经在纯白空间中学表演的时候,81576也这么要求过吴庸。一开始吴庸不明所以,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他有了些自己的体会。
之所以模仿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