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司机和秦健一,直接被炸成狼藉一片,当场宣告死亡。
当浓烟散去,被火药摧残过的现场,终于呈现在人们眼前。
大卡车的型,依稀还在,但车头与车身已然分离。玻璃全碎,车身变形,甚至连大卡当时所在的那一片水泥地,都出现了裂痕和凹坑,旁边的围墙更是塌了一片。
面对如此惨烈的现场,闻讯赶来的官员,不禁两襟沾泪。
作为在此事件中唯一能够清楚陈述的目击者,吴庸从警方赶到的那一刻起,身边就一直没离过人,并且受到了相当频繁的问询和接见。
但让警方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从吴庸这里获取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
“秦健一说有事要跟我商量,我们本来是约在下一条街上的玥茗茶庄见面,我在那边订了包间,你们可以查到。”
“我骑车到这边的时候,感觉时间还早,就想迎着秦健一过来的方向骑过去,想着这样也能遇上。”
“结果我们碰上了之后,他说既然都遇见了,干脆在车上聊,就把管家和司机赶了下去。”
“……对,就是现场瘫在路边那两个人。”
“后来我们没说两句话,他就好像想起了什么,只说我在车上等他,就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然后,他刚跑过那个弯道的时候,后面来的卡车就突然,炸了……”
吴庸说到这里,还似乎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双眼写满了后怕,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要是那辆车早一点点炸,死的就会是我……”
他的恐惧被警员们看在眼里,而从他们查到的线索来看,这个叫吴庸的目击证人,的确与此次事故的发生毫无关联,就是走了霉运,才碰上这一遭。
不幸中的万幸,他活了下来,除了收到点儿惊吓之外,丝毫无损。
不像现场另外五个人,三死两伤。
于是乎,吴庸除了被带去医院做了一番检查,应付了几波警方问询和记者采访以外,没有沾染上什么麻烦。
他在做笔录的时候,将自己撇得很清楚,也给高管家留出了足够的自由发挥空间。他相信,等高管家恢复意识后,绝不会拆穿他的谎言,而是会顺着他的话,将这个谎圆上。
否则,秦健一是死了,能得个清净,他这个活着的人要是被警方揪到小尾巴,曾经助纣为虐的事情一旦败露,便是永坠深渊,万劫不复。
若是平常关注度不高的事情,还能期待秦家拉他一把。这次的爆炸案,却是引起了整个魔都的高度重视,甚至连中央,也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秦家,可不会为了他,在这风头上搞小动作。
爆炸案发生在早晨,在这之后的一整天,吴庸都被限制了通讯自由。直到针对他的调查做完,应付过一波又一波人,在警方的势力范围内吃过了午饭和晚餐,才拿回了自己的手机,被放回所住的酒店。
回去一开手机,就看到了邹晴和林梨打过来的电话。
先给邹晴回过电话报了声平安,说清楚自己已经去医院检查过,屁事没有,才听老妈那边的语气松活了许多。
他再给林梨拨过去,却是刚听到拨出去的声音,立刻就已被林梨接起。
“吴庸,是你吗?”
她声音中的无措,透过听筒传到吴庸耳中。
吴庸轻声回答:“嗯,是我,我没事,警察只是找我了解一下情况,现在已经回酒店了。”
“现在,马上,把你的定位发给我!”
吴庸诧异了,他第一次听林梨把话说得如此急促而不容置喙。
“马上发给我啊,就用薇信!”
话音刚落,林梨的电话便挂断了。短促的忙音,似乎在催促着吴庸,赶紧把定位发过去。
378 失踪人口回归了,章节名还堵在路上
心里有种预感,连带着心跳的频率都加快了几分,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手指还是很诚实地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将酒店的位置发给了林梨。
他从房间的窗户往下望了望,街道上各色的霓虹,干扰了他分辨行人的面孔,只能大概看个身形。
于是乎,怀着既喜又忧的心情,吴庸干脆披上外衣,边出房间下楼,边给林梨拨过去。
此刻在魔都的大街上,林梨正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毛线帽围着围巾,外加一个遮挡住大半张脸的口罩,低头紧盯着手机屏幕。
聊天界面刚弹出定位信息,纤纤玉指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进去。
路线,1.2公里!
林梨一看,原来吴庸就在那么近的地方,当下便朝着那家酒店的方向飞奔而去。
红色的围巾,随着她奔跑的身形,在川流不息的行人中摇曳前行。
她只想快一点,再快点!
连手机铃声响起,接起电话之时,也没有停下脚步。
“小梨,你在哪儿?”吴庸听到林梨的喘息声,拿着手机的手都紧了紧。
“你先告诉我,你的房间号是多少?”林梨一眼便看到了远处酒店的大招牌,奔跑的速度不由得又加快几分。
只是如此一来,口罩的存在就变得相当碍事。林梨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干脆一把将口罩扯了下来。
“你来魔都了?”吴庸三步并作两步,急急穿过酒店大堂,风一般踏出温暖的酒店,迎来扑面而至的冷空气。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吴庸环顾四周,说话间,嘴里蒸腾出的雾气袅袅而上,给视野中的世界蒙上了一层白蒙蒙的滤镜。
当他转头向右,袅娜的水蒸气中,一道鲜艳的红色闯了进来。
是她,真的是她!
吴庸拔腿奔向林梨,这一刻,他只想下一个瞬间就跑到她身前,将她拥入怀中!
她帽子上的毛绒球随着主人的奔跑,而一上一下地颠簸出弧度,即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看上去仍旧十分娇小的身体越来越近。
最终,扑进吴庸怀中。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林梨气还没有喘匀,便将头埋进吴庸的颈窝,哽咽着说。
断断续续的温暖气息,搅扰得吴庸的脖子痒痒的。
他一手紧抱住林梨,一手拍拍她的头,带着些责备问:“怎么一个人跑来了?口罩呢,怎么不戴?”
林梨环住他背的手又紧了紧,声音仍有些低沉:“我想你了。”
这一瞬间,吴庸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这还是林梨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向他表示自己的感情。
“我也很想你。”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一边在她背上安慰地轻拍了几下。
然而林梨却抱得更紧了,吴庸甚至感觉到脖子上出现了湿润的触感。
他想看看林梨到底怎么了,她却总低着头回避他的视线。
好一会儿,林梨才抬起头来,红着眼眶和鼻尖,眼角还带着湿意,语气中的祈求闻者皆知:“以后不管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