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速之客。
肖瑶背着背包,和肖继航、杨梅一起,走在肖家村的街道上,一会儿望望这边郁郁葱葱的桐油树,一会儿看看那边村民们的独栋砖房。
眼神里有好奇,却无一般游客的惬意。
这里,就是曾爷爷出生、长大的地方,是爷爷想了一辈子,却最终无缘的地方。
见前面有人,肖继航上前去问路:“你好,请问一下,肖墨制墨厂怎么走?”
被问到的正是吴庸来时遇到的肖德顺。
从厂里退下来之后,闲来无事,本就喜欢在村子里转悠,看着村子里越来越好的气象,自己心里也高兴。
这段时间制墨厂遭此大难,游客也变少了,肖德顺却比往常还出来得勤,好像自己多出来转转,游客就能被他转出来似的。
此时遇到一家三口,他仍然热情地说:“你们要是想体验制墨,可以先到那边的民宿住下来,然后直接跟店老板登记报个名就成。直接去制墨厂,虽然也有报名的地方,但走不了团体票,会贵上一点的。”
如果吴庸在这儿,大概能发现他今天的笑容并不像之前那样发自内心,只是觉得该用笑脸对客人,才刻意摆出笑脸。
肖继航没有对比,自然是发现不了。
一家人对肖培柱只有恨,但对肖家村的其他人,却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情绪。
面前这个比他要年长的人笑脸相对,他也不会落人家脸,但实在笑不出来,只能客气地说:“谢谢大哥,我就是心急,想先去制墨厂看看,您给我指个方向行吗?”
“制墨厂啊,在那边,看到了吗?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再往左拐过去就是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能先去安顿下来,不然背着包多累啊。”
见肖继航依然婉拒,肖德顺不再提这茬,任由他们去了。
一路走过,离制墨厂越近,肖瑶作为一家三口中最沉不住气的,忍不住问肖继航:“爸,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当然,不然我们千里迢迢地过来,图个什么?”
肖瑶低下头看脚下的泥土:“可我心里堵得慌。”
杨梅搂过女儿的肩膀,安慰道:“那个厂长已经落入法网,但是村子里的其他人并不知情,我们瑶瑶肯定不会迁怒他们的,对不对?”
“妈——”肖瑶动动肩膀,晃掉杨梅的手,“我不是三岁小孩,这种哄人的话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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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重归族谱
国人做事讲究个门面,制墨厂里并非所有的建筑都翻新或重建过,但大门却是在第二批重建名单里。到现在,修好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
一家三口站在制墨厂新装上的伸缩门前,肖继航给副厂长打了个电话。
副厂长这边也是惊了。
宣判下来之后,双方已经有过初步交涉,他和肖继航这边约好,先过来看看制墨厂,再根据情况考虑签合同的事。
可他没想到,肖家三口来得这么快。
“继航老弟,你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过去接你呐!”
三人在门口没等几分钟,便看见以副厂长为首的几个人从厂里迎出来。
“客气了,我和家人就是想看看肖家村是什么模样,沿途边走边看,所以没好意思麻烦你。”不同于副厂长的笑容满面,肖继航此行心情沉重,自然挂不上一丝笑意,只是礼貌地回应。
这边副厂长一行人带着肖家三口进厂子,那边看到双方对接的村民们都要疯了——狻猊墨配方的真正持有者,也是将厂长送进牢里那一家人,竟然来村里了!
消息传播得比潮水的涨退还要快。
不多会儿,制墨厂门口就围过来一大群吃瓜群众,连厂里有些在不那么紧忙的岗位上工作的人,也有几个跑出来看热闹的。
然而人的基数一大,什么想法的人都会冒出来。
这群人当中,便有些坚决站在厂长这边又不安分的人,开始在人群里煽动本来就动摇不定的村民。更有甚者,直接跑到村子里,将其他对肖家三口有不满情绪的人带出来,迅速在制墨厂门口汇合。
肖副厂长虽然比不上肖培柱有经营之才,但也是厂里经历几十年风雨的资深干部。
被肖家三口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做一点准备,接待起来倒也井井有条的,没出半点差池。
只是心中不安的预感,并没有因为肖家三口的平和而消退。
在走向办公室途中,他叫了个人向肖家三口简单介绍各个厂房,自己躲到一边,悄悄吩咐下面的心腹兵分两路:一路去天爷家还有派出所叫人,另一路去厂里拉几个听话壮实的工人,一起把门口给盯住喽。
事情交代完,肖副厂长心里依旧没底,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
都怪那一家人,不提前知会一声,给他留点准备的时间。
纵使心底怨懑,此时肖副厂长却不敢在肖家三口面前表现出一丁点不满。
他表面热情地招待三人到他办公室坐下,当着他们的面,亲手冲上三杯平时自己根本舍不得喝的极品太平猴魁。
一时间,屋子里升起袅袅茶香,还萦绕着淡淡的兰花香气。
可惜,沙发上的一家三口,完全不为所动。
肖瑶是不会分辨茶的好坏,就算这茶香更清雅些,此刻也无法给她带来好心情。
而肖家夫妇,认倒是认出了副厂长的诚意。
不过,那又怎样呢?
肖副厂长心中苦涩,却不得不站在三人面前,半躬着身子,满面堆笑地说:“继航老弟,厂子你也看到了,规模还算不错,但我们连把旧厂房全部重建翻新的资金都拿不出来。之前制作的墨锭还有一大批库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晾干才能进行销售。”
“还是直接以技术入股来得好,给全村上上下下留条活路,而且咱们也能细水长流。从长远来看,获利更多。”
肖继航不耐烦听肖副厂长的大道理,伸手示意他打住:“这些你之前已经跟我们说得够多了。”
“我们这次肯过来,自然是有合作的意向。但最终会不会放弃你们的赔偿,改为入股,这就要看你们的诚意有多少。”
随着制墨厂的崛起,肖副厂长已经很久没有在哪个人面前,这么低三下四地装孙子了。
而此时他却不得不对肖家三口拱手低眉,生怕没伺候好,惹得对方执意要求赔偿。
要是制墨厂赔得元气大伤,肖培柱好不容易闯出来的局面破碎,他心心念念那么久才坐上的厂长之位,还有什么意思?
肖副厂长殷勤拿出族谱,熟练地翻开,放到茶几上:“尊祖父以及令尊应该是这一支的,只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