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身体逐渐发凉冰冷,好似走进了晨雾浓密的林间,虽然阳光高悬,林间却像是黑夜一般。伸出手指,看不到任何事物。
可能起雾的林间和林间的黑夜唯一的区别就是颜色了,一个白的发光,四下望去,尽是迷茫。
另一个黑的瘆人,不敢靠近,不敢探寻,只能独自一妖静静守候。
我的身体在冷热中交替变换,好像处于冰火两重天中间的隔层中,上下左右,皆是疯狂,毫无退路。
奇怪,怎么会变成这样,难不成那五彩花有什么问题?
意识昏迷之后,我才觉察出什么不对,可是周围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妖怪甚至是人类的身影。
我身上佩戴的黑色毛团不停的颤抖着,好像在害怕,好像在呼救。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一席雪白寻着项链的气味,找了过来。
流麝夜悄悄跟在司地身后,眼睛中带着摩挲的泪珠,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模样。
流麝夜看着我青紫的脸色,心下暗自得意。
算算时间,元一一应该没有再次醒来的可能性了。
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流麝夜语气娇柔,朝着司地拜了下去,面上带着愧疚的神色,还有些许不知所措的慌张。
她的称呼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简单的四个字“司地大人”偏偏让她说出了绵绵情意与爱慕。
“司地大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元一一非说她要吃这五彩的花朵,结果吃下去后,她就这样了,怎么喊也喊不醒。”
司地皱着眉毛,根本听不进流麝夜的言语。蹲下身子,看了看我的面色,又从上到下扫着我的身体,淡淡叹了口气,紧张与无奈一展无余。
“元一一,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可以的话,站起来,我们回家了,你的母亲们还等着你浇水呢。”
我躺在地面上,面孔近乎青黑,嘴唇青紫,气息缥缈漫长。
司地一把抱起我,眼神中带着疼痛与怜惜。
流麝夜可能觉得眼泪太少了,手背在身后,偷偷掐着自己的胳膊,眼泪果然一瞬间像是雨水一般流下流麝夜白皙的面庞。
“司地大人,请快救救元一一吧。”
司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流麝夜,眼神中带着恐怖的怒气。
一瞬间,树林中狂风肆虐,枯叶被莫名的力量卷起,然后团成一个冷硬的球体,一道白光闪过,这白球径直砸向粗重的老树干。
剧烈的力道,将几百年的古树从中间折成两半。
“滚,我从不打女的。”
司地冷漠的嗓音响起,像是千年的寒冰,本来都融化了,又在一瞬间冻结凝聚。
元一一气息微弱,现在司地可没有心情和流麝夜扯皮演戏。
林间的巨响将吵闹的鸟儿惊走,一切随后恢复寂静,枯叶散洋洋飘洒在空气中,地面上倒着一半的树干,让林间暗处的生物胆战心惊。
司地的话掷地有声,落在流麝夜的心头。像是一把锋利的冰棱,刺穿了整个热烈的心脏。
流麝夜的眼泪藏了几分真诚,豆大的眼泪滑过面庞掉在地上,好像马上就会决堤。
“不,司地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我。司地大人,我是你的人,这辈子,为你而生,为你而死。司地大人,你不能抛弃我。”
流麝夜苦苦哀求,看着司地的眼神带了些许绝望。
如果自己无法接近司地大人,那便是一枚废子了。
对于行兵大人来说,一颗废子没有任何价值,包括生存的权利。
不,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司地大人这么生气,一定是因为元一一晕过去了,只要把她救活就可以了。
流麝夜常年生活在深林中,对于林间各种毒物都了然于心,不过是解毒而已,不过小菜一碟。
“司地大人,我可以救元一一,真的,司地大人,你不要离开我,我没有办法忍受见不到你的时光。”
“不需要,给我滚。”
司地不需要细想,便知道怎么回事,自然不会相信流麝夜温柔细语的一面之词。
司地神思飞速旋转,抱着我朝着最近的水源飞身而去。
流麝夜看到司地慌张的模样,心中竟有几分无法道明的痛快感情。
“哈哈哈,哈哈哈。”
天空中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不大不小,却让司地第一次感觉到彻骨的冷与冰凉。
怀中的元一一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司地低头,额头贴着元一一的面庞,面上突然显出沧桑与狼狈。
司地朝着记忆中的河流快速掠去,元一一是植物妖,一定会需要水的,而且越多越好。
是的,元一一一定需要水的。
055 将我的后背交给你
雨越来越大,带着冰凉的沧桑。
天空呈清净的蓝,雨水哗啦啦掉落到地面上,汇聚成一滩又一滩浑浊的积水。
司地浑身湿透,却丝毫不觉,只拿着宽宽的袖子,替我遮挡着雨水。
因为雨水的积聚,河岸的水位逐渐升高。
司地抱着我一点点走进河里,水面带着清透的凉。
司地衣衫全湿,露出矫健的臂膀和结实宽广的后背。
流麝夜在远处的森林里,远眺着司地的身影,面上带着不舍与犹豫。
不如脱离行兵大人的控制,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度此生。
以司地大人嫉恶如仇的性子,是肯定不会容许自己跟在他身边的了。
一道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声音十分熟悉,在流麝夜的背后蓦的响起,震得她心头一跳。
流麝夜立马爬下高高的树干,冲着树上的行兵大人行跪拜礼。
流麝夜整个身体匍匐在地面上,呈完全臣服的形貌。
“流——!蜘蛛精,见过行兵大人,属下不敢。”
流麝夜一改往日乖巧柔顺的模样,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沉静问候。
说出一个“流”字,才恍然大悟,自己对于这个新身份已经处于难以割舍的状态。
为了不惹行兵大人厌烦,流麝夜又很快改为自己的正常称呼。
因为在行兵大人的眼里,除了狼族妖,其他动物妖都不足一提,自然也不配拥有自己的名字。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行兵大人从袖子里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抛在空中。
流麝夜顺势接住,低头瞬间,将眼中的不甘完好的隐藏。
“回行兵大人的话,司地大人已经察觉出不对。不过请行兵大人放心,就算是神仙来了,元一一恐怕也不会有第二条命了。”
行兵大人轻巧跃下树木,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一身灰色长袍,带了几分儒雅之气。
偏偏声音沉闷又尖锐,像是一直生活在无法见光的地窖中一般,盛装着十足的戾气。
“就是说,你被司地发现了?!废物!还留着你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