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恶战(下)(1 / 1)

误入仙途 虞乐 1 万汉字|18 英文 字 29天前

第一百三十三章 恶战(下)

二楼楼道窄小,并不适合运用飞剑这种威力绝伦的武器,而只适合近身搏斗,这正是乌神教众人的短处。

乌神教徒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般向前射去,却被坚实的巨岩所阻,再也进不得分毫。

砰砰梆梆,钢化玻璃制成的营养槽在外星异兽们的暴戾力量之下,纷纷化为了残渣。黏稠的特种营养液顿时流了一地,给人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郁闷了数万年的外星异兽们正无处发泄,看到乌神教徒们红着眼杀进来,都是兴奋得连连怪啸,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

首先与乌神教徒接触的红毛半兽人巨臂狂伸,瞬间双手都抓住了一个人。他冷哼一声,双手猛的一合拢,两个乌神教徒的脑袋顿时变成了破西瓜。

后面的乌神教徒怒吼着往前挤,红毛半兽人拎着那两片尸体硬是凭着天生的神力,顶住了乌神教徒们的冲击。

毕竟,乌神教里还有稍微清醒一点的人,一道不黑不紫的电光立马罩住了红毛半兽人,半兽人身上顿时滋滋的冒出了黑烟,手上的力道也不禁弱了些。乌神教徒们发一声喊,登时将红毛半兽人推倒在地上,紧接着几十只脚就重重的踹了下去。

嘭嘭嘭嘭!!沉闷的踩踏声还没响得半秒,乌神教徒中已经传出了无数声惨叫,地上面不知何时已伸出了一只诡异绝伦的刀锋,这刀锋无声无息自动自觉的转了几圈,已有十来名乌神教徒的双腿被切断,骤然失去平衡的人顿时倒向周围的同伴。压力一轻,红毛半兽人惬气的喷了口粗气,双臂一振,就将仍然一只脚踏在他胸膛上的那名乌神教徒震得弹射而起,事起突然,这倒霉的乌神教徒头顶与天花板来了次亲密接触,无数鲜血顿时从他的嘴里、鼻孔里、耳道里疯狂流出,这人软绵绵的掉了下来时,又被业已站起的红毛半兽人凌空抓住,赏了一记膝顶。咔嚓一声脆响,这人已被巨力折成了两断。

地面上的一具尸体忽然动人,死人是不会动的,动他的是那个漆黑矮小双臂如刀的黑地底嗜血侏儒,在乌神教徒已经变得惊惧交加的眼神中,满身鳞片,凶睛暴突的食人鱼星人已经活动着筋骨,摇晃着脑袋邪邪的笑着走了过来……

脚底下的大楼不断传来巨震,诸微尘等人已经一路飞跑,到达到整个易星海底基地的顶楼。

出乎意料的是,顶楼并没有什么逃生通道,也没有观景阳台之类的东西,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悬空的正在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玻璃柜。

玻璃柜居然能悬空?!这已经够叫人匪夷所思的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只见那玻璃柜中铺满了晶莹璀灿的华丽蓝宝石,宝石的正中央,端放着一颗黑沉沉内有流光闪动的琥珀。

“好漂亮啊!”洛缨惊叹道,女孩对于美的东西免疫力都比较低。

诸微尘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说道:“你们不觉得这宝石和琥珀都有点古怪吗?”

“的确,这些蓝宝石非同寻常,乃是产自鸣砂星系的一种特异的宝石,这种宝石有个特殊的用途,那就是用来养蛊!养极毒的蛊,我曾经有所耳闻,此蛊名为蓝砂绝蛊,你们发现没有,每颗蓝宝石里面都有一粒象是小砂子般的黑点。那就是蛊虫!如果咱们贸然打开的话,不管你修为多高,也得死绝了。”童颜见识多广,马上点明了这蓝宝石的来历。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阿瘦有点惋惜的说道:“我靠,这么说咱们是不能动它了,易星人居然用这么歹毒的东西来保护它,这枚琥珀的价值可想而知。”

童颜沉吟了一会,说道:“不要紧,我正好有克制这些蛊虫的办法。这琥珀我们是拿定了,你们难道没注意到吗,这琥珀也内有乾坤。”

阿瘦一听到这样说,立即把头凑上前去,果然,那黑沉沉的琥珀里居然有一个纤巧的人形,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女性。

童颜拿出一盏金灿灿的油灯,然后说道:“大家先退到楼下,这油灯所用的油有绝大的毒性,却是蓝砂绝蛊的最爱,油灯点燃后,它们就算穿破玻璃也扑上油灯去。我在油灯这里会另外放置一种毒药,即使是蓝砂绝蛊这种级别的蛊虫也难逃一劫……”

阿瘦忽然问道:“既然这油灯之油有毒,待会咱们上来的时候岂不遭殃?”

童颜点头道:“阿瘦想得比较周全,但我已有对策,我只给这灯芯加能燃两分钟左右的长度,这个时间已经够引出蛊虫并杀死他们了。然后这些毒烟就会在十分钟之内挥发掉。也就是说,十五分钟之后,咱们上来应该是安全的。

点完油灯后,众人到楼下暂时躲闭,此时整栋大楼已经安静了下来,那些打斗声和震动声都停止了。

“难道邬有德他们放弃了?这次兴师动众前来,就这样罢手了岂不可惜?”阿瘦转来转去,突然冒出一句。

洛缨笑道:“不是他们想放弃,而是这栋大楼的防卫能力太强。刚才我上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第二层是放出那里所有的外星魔兽,第三层则是有人闯入后则灌满带毒的流沙。就算他们闯到第四层,也很快会被神经性毒气所杀。我估计能闯完这四层的还活着的,恐怕没几个人了。”

“这么强!乖乖!后面几层呢?”阿瘦惊叹道,再次发问。

“第五层是激光束保护层,第六层到顶层没有保护了。因为如果能闯过一到五层,这闯入者的实力已经是深不可测,要是到了这一步,只有玉石俱焚了。我手上这个,就是整个易星基地的自毁装置。”说着,洛缨变戏法般拿出了个圆球。

“不是吧,这东西象是国内中老年人常捏在手里玩的那种太极球,居然也是自爆装置……难道说把这小球往地上一砸,整栋大楼就象嘭的一声炸掉?而且刚才我没见你去找东西啊。”阿瘦语气里透着一丝好笑。

洛缨笑得神秘莫测:“唉,别忘了,我可是研究了很久易星前辈们的事情,刚好知道这些装置、机关的摆放位置和使用方法。至于我几时,在哪里拿到的,就恕不奉告了。你仔细看好。”

洛缨左手托住球体,右手轻轻捏住球的上半部分,向左旋动了八次,又向右旋动了三次,啪的一声,球体从中裂开,露出了红色的按钮。

阿瘦惊讶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连声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忽然,楼下传来了一丝异响,那声音,就象是一柄尖刀悄然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诸微尘和童颜同时一怔,交换了一个眼色。

“有人来了!咱们快进虚数空间!”诸微尘一边低声说道,一边迅速洞开了虚空。

几人刚好钻进虚空里,楼梯入口处就出现了邬有德和三个手下的身影。

通过特地留下的小孔,诸微尘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这邬有德看来没受什么伤,只是用白布包扎着边半脸,他的那三个手下也和他差不多。他们是怎么闯过洛缨口中的那魔鬼五层楼的?!算了,管他呢,反正人家是神通广大,居然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其实邬有德是有苦自己知,他的那些手下都在打通五层楼的道路上几乎死绝了。而他自己则是另辟奇径,耗尽了得自魔皇的一个仙器的元力,才从在大厦的飞剑难伤的外墙上开了个小洞,钻了进来,还好,这里已经没有了陷阱和层出不穷的杀招,否则再有一百个邬有德,也要报销在这里。

邬有德带着手下迅速在这层楼转了一圈,可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确实了这层楼安全,邬有德带人闪电般的窜进了顶楼。

诸微尘忽然想道,童颜的那盏有毒的油灯所散发的毒气尚处在有效期……

周围静悄悄的,楼上传来了邬有德的声音:“咦!人都跑哪去了?!不会从哪个秘洞里溜走了吧?!咳,咳,啊……这……这空气里有……有毒!”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连接四声闷响,按声音来判断,邬有德和他的三个手下都已中毒倒地。开始还传来他们在地上翻滚挣扎的声音,只过了半分钟,声音就已经停止。

又等了十来分钟,诸微尘他们才从虚空里出来,这时油灯的烟毒俱已散去,楼顶上果然摆着邬有德等人横死的尸体。

“这毒药也太霸道了吧,若是邬有德已经达到了准金仙的境界,那已经是没有什么毒可以伤得到他了啊。”诸微尘看着邬有德眼珠脱眶,舌头打绞的样子,心有余悸的说道。

“准金仙怎么了,就算是圣人中了这毒,也包准他吹灯拔蜡蹬腿玩完。”童颜说道,“实际上,这毒产自众妙上界,是魔神他老人家的一位挚友相赠的。每一滴都价植连城,珍贵得很呐。邬有德中了这毒,死得也不算亏本了。”

那盏业已熄灭的油灯周围满布着芝麻大小的蛊虫,数量不下百只,而那些蓝宝石都已经裂成了无数小块,那原本罩得严严实实的玻璃柜不知何时也已经开了个口子,那枚黑琥珀仍然安静的躺在正中央。

正当洛缨伸手去取那枚琥珀时,躺在地上的邬有德忽然暴起,一道剑光飞快的扎在诸微尘的后心上。

“嘭!!”诸微尘猝不及防,被这惊天一击打得整个人抛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上,生死未卜。

童颜见状,反手一指,飞剑嗖的一声,没入了邬有德的体内,这么近的距离,就是大罗金仙来也躲不开,更何况是肉身未达到金刚不坏的邬有德。

一蓬血雾顿时从邬有德背心穿出,激射在墙上。

阿瘦和玄元宗众人也是怒目圆瞪,几柄飞剑同时射出,登时将邬有德的肉身捣成了烂泥。

诸微尘神情委顿的瘫坐在墙角,手捂着伤口,大股大股的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洛缨热泪盈眶,猛的扑了上去,也不顾血污,紧紧的搂住了诸微尘。

“微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洛缨带着哭腔,猛然吼道:“阿瘦,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拿太玄阳生丹来!!”

阿瘦喔了一声,连忙伸手去拿须芥乾坤袋。

然而,童颜却忽然轻移几步,挡住了阿瘦的去路,他伸出伸长的右手,似笑非笑的说道:“拿来吧?”

阿瘦狠狠的瞪了童颜一眼,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来跟胖爷捣蛋,快让开!”

一直默默无言的阿力却看出了端倪,只怕是这童颜也要翻脸,暗中已经准备发出飞剑,但是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来。此时,在场的玄元宗人同时都感到了全身乏力,哪怕是一丝一缕的玄元紫气也用不上来。

童颜劈手抢过阿瘦的须芥乾坤袋,又出脚如电踢翻了扑上来的阿力,同时伸手在阿瘦胸前一推,阿瘦只觉得一股莫可匹敌的巨力传来,整个肥胖的身躯居然被打得飞了起来,跌到了门口。

啪啪几下,童颜又制住了易龙潜、过江和丘天。

“哈哈哈哈”童颜望着倒了一地的玄元宗人,得意的大笑道,“真没想到,你们一个二个都跟小屁孩似的,那么好骗,这邬有德没白死啊。”

诸微尘一张口,就牵动了胸口的伤处,但还是喘着气说道:“童颜,难道你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都怪我,轻易的相信了你的鬼话!各位好兄弟,是我不好,害了大家啊……。”

童颜狞笑着说道:“事到如今,你后悔来也不及了。反正你们都是要死的人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其实不是什么魔神的使者,准确的说,我是叛变了魔神的人,刚好没地方逃跑,这个童颜就奉命出使地球,我当然就悄悄的混进了他的飞船里,杀了他。本来我想事情到此为止,却没想到在童颜的飞船上看到了一些我感兴趣的资料。你们已经知道了,这是关系到始人类的资料,正好我本人也对这神秘的始人类极感兴趣,于是就化妆成童颜的样子,往地球来了。”

“后来我碰到了魔皇,这厮只是分身而已,没把我认出来,倒是这邬有德鬼灵精怪的,看出了点破绽,嘿嘿,我老人家当然不能这么放过他,就暗中制住了他,给他下了咒,把他变成了我的棋子。我本来想借着魔皇的势力,好好的找一找始人类的秘密,想不到你们玄元宗杀了出来。我当然就顺水推舟,做了这个套子。洛缨小姑娘,你不是很懂甲骨文吗?你不是硬充翻译吗?实不相瞒,我本人精研了这种甲骨文了几十年,在这上面的造诣比你只高不低,刚才你偷偷收起的那几片玉石书已经被我看到了内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面是关于如何发挖人类潜能,使之回复到始人类状态的笔记吧,拿来吧。”童颜又说道。

洛缨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那几片玉石片扔到了这个许杰冠的脚底下,许杰冠也不生气,慢慢的弯下腰来将玉石片捡起来,然后又踱到洛缨跟前,坚定的伸出手来,说道:“拿来吧。”

“不是给你了吗?你这狗贼还想要什么?”洛缨气不打一处来。

童颜邪笑着说:“别装蒜了,拿基地自毁装置来吧,就是那个小球,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陪葬在这里。给不给,不给我就搜身了,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还是很乐意替你搜一搜的。”

“呸!”洛缨忽然将那个小球砸向阿力,童颜象是早就料到了这一手,他整个人一个后仰,长手一抓,顿时在空中就把那小球给牢牢的抓在手里了。

“哎,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对这个始人类的秘密这么感兴趣呢?成了始人类又有什么用,顶多就是更能打一些而已!”诸微尘又喘着气说道,同时很辛苦的咳了两声。

童颜笑眯眯的说道:“看在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就不妨告诉你吧。你只知道始人类变身起来很强,但是并不知道,始人类其实是古神族的一支,是神的后裔啊!!这些人天生下来,就拥有着与天地灵气勾通的能力,可以随心所欲的改造世界!!估计你们不知道,修炼是修不成神的!神是修炼不出来的,神是天生的。”

“什么?!”玄元宗人听到这话,同时惊呼道。

“修真者在宇宙间可是恒河沙数,多得不得了。而这些人,包括你们,机缘巧合之下,修炼个几万年也只能修炼到仙人境界的顶端,充其量也就是个混元大罗金仙罢了。而之后的境界,不好意思,与各位无缘。这是已经经过无数前辈证实了的事情,修到混元大罗金仙的不乏其人,但是任凭他们再怎么修,怎么炼,也达不神的境界。我刚才说了,神是天生的。打个比方,蚂蚱就算它蹦上天去,也还只是蚂蚱,它和天空中展翅高飞的鸟类完全不具备可比性。这么说你们懂了吧,与其辛辛苦苦的修炼,还不如把自己改造成古神族,改造成始人类!!”童颜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原来是这样……那这个琥珀呢,你又要来干什么?”洛缨问道。

“你是真不懂还是只装傻,这个琥珀的来自那个神墓之中,有着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是启天石,是开启神墓的关键之一,有了它,就算以后在改造始人类的事情上遇到什么问题,我还可以亲自去看看,搞不好还能从中发现更多更大的奥秘……我知道易星人有用蓝砂蛊虫保管贵重物品的习惯,我特意找了相应的破解之法,你以为我刚才是随随便便就拿出那盏灯的啊?!你们地球有句话说得太好了,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而那盏灯则具备了两种毒性,一种足以杀死蓝砂蛊虫,另一种呢,则可以令你们丧失活动能力半天,不论你的境界高低,不论你的体质强弱。而邬有德这帮人,则是我叫来的,他的确有表演天份,居然演戏演得这么的逼真。没错,他上来的时候嘴里含了解药,他的那两个手下只的则却是另一种毒,毒性不同,是邬有德自己放的,如果你们是用毒方面的行家,可能就会发现有些不对劲儿。”童颜又说道,看起来他的心情真的很不错,对于这些他看来将死的人,也是谈兴甚浓。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呢?他不是你的一条忠犬吗?对了,我忘了,兔死狗烹,你的目的达到了,自然是没必要再留着他,而且你的秘密也需要人来保守,而死人一向以来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接下来,你是要动手杀了我们吧?”阿瘦一板一眼的分析道。

童颜再次笑道:“唉,对不起,我一向没有杀人的爱好。你们的死因,正是由于本栋大楼的忽然爆炸……哈哈,朋友们,咱们再见吧。”

说罢,童颜一闪身就冲到了门口,阿瘦想起身来挡住他,却被童颜轻巧的绕过。

如同一阵风,童颜消失在楼道里。

看着童颜消失的身影,洛缨和诸微尘忽然同声大笑起来。

阿瘦皱眉道:“我靠,都到了生死关头了,你们俩个还有心笑得出来。诸仔,我现在动不了了,咱们下辈子再做兄弟吧。”

洛缨止住了笑声,片刻之后,才说道:“大家不用担心,咱们可是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嗯?!”本以为这回死定了的玄元宗众人都惊奇的望向洛缨,想从她那里讨得答案。

“难道那个狗贼手里拿的不是自毁装置?”阿瘦好奇的问道。

洛缨一字一顿的说:“他手中拿的是自毁装置,不过不是这里的。是我那艘飞船上的,已经被我改装过了。所以大家不用担心,等下这个基地会发生爆炸什么的。事实上,这个基地没什么好炸的,而且在那只探险队来地球的时代,易星人并没有给建筑物装自毁装置的习惯……有道是害人者人恒害之,若是那个假童颜跑到安全区域后,胆敢按动自毁装置的按钮,包管他爽翻天。咱们就在这里耗着吧,等到这药的时间一过,咱们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靠,早说啊,刚才我都在拟遗嘱了。对了,诸仔你没事吧。”阿瘦把关切的目光投向了诸微尘,毕竟他是整个玄元宗的老大,而现场受伤最重的也是他。

诸微尘笑道:“多谢兄弟关心,我没事。你以为我不防着那个什么鬼使者啊,这次来,馥公主又给了我一件帝鳄甲,我都穿在身上,刚好在图书馆的时候,又塞了几块玉石片在里面。这个邬有德的飞剑这么垃圾,怎么伤得了我?!只不过打得我也痛得要死了。”

“那你的血是怎么回事?”阿瘦不依不饶,又问道。

“动动你的脑子啊,我的胖爷爷,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道具这回事啊?!我这身上可是绑满了血袋,谁要碰一碰我,我就给他表演流血事件。嘿嘿,让大家担心了。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嘛。”说着,诸微尘探手入怀,取出了两块“血淋林”的,碎成了几大瓣的玉石片来。

这下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海面上仍然是恶浪狂涛,漩涡激流,一道剑光突破层层海水,噗的一声,冲上了云霄。此人,正是逃出来的童颜,看到已经离海面有万米之高,童颜狞笑着掏出那枚自毁装置,拇指用力的按了上去。

“轰!!”一声形同霹雳的巨响过后,万米高空上顿时爆开了一朵直径有二十余丈的小蘑菇云……

[不得不说的话:各位读者大人,虞乐在这里先对大家三鞠躬了。一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虽然这本书写得很垃圾,但是你们的不离不弃真的令我大为感动。二是对不起大家,我真诚的道歉。因为这本书到这里就要结束了,不是太监,而是签约了一个叫“yuanwen”的网站,这本书我打算写约六十五万字这样,大家现在看到的,已经有四十万一千多字了,后面的章节我写了一点,大约有二十五万字,都留着进那个网站的VIP了,我还指望着能赚点电费回来呢,书写到现在,不说别的,光是电费就花了不少啦,大家也不忍心看着我赔本不是。三是徐甲外传还有一章到两章,我会尽快补完,这个外传写得也实在是太差,毛病极多啊,没办法,这些毛病都留到下本书再改吧。再次鞠躬,下台。大家后会无期了,以后本作者会和其他大婶小婶一样,换几个马甲,再开新书,没办法,谁叫咱一向这么无耻捏。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象本书中的阿干那样,将无耻流、淫荡流以及装逼流三流合一,同时高举着小白文和毒草文的伟大旗帜,在起点的光辉大道上奋勇前进!!]

附:愿与小弟我交个朋友探讨码字大业的,请加QQ9757671,无需身份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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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

徐甲先生传(1)

作者注:本传为徐甲先生传之详细版,因篇幅过大,尚未完成,暂时只放出前两章,如有时间,另行补完。作者即将推出徐甲先生传之缩略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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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末代,中原大地上战云密布,各诸侯国兵戈相向混战连年,剑锋所向无不生灵涂炭枕骸遍野,为了少数人的王图霸业,平民百姓过着丧乱流离苦不堪言的生活,在此起彼伏的杀伐声中曾经辉煌数百年之久的周王朝渐渐走向末路。

周敬王元年,吴楚争霸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吴军在鸡父大败楚联军。与此同时,在沛泽县的深山大川里,在奔腾激越的瀑布旁,在高耸的青石岩上,方圆数里内那混厚天地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着聚集成团,在这神秘的气团中心,有位星冠绛衣的青年人正盘腿而坐,只见他紧闭双眼,凝神内视,周身放出淡淡的紫光。

此人正是日后鼎鼎大名的老子,他生于公元前571年,姓李名耳,字伯阳,此时已有五十余岁,多年修练使他仍然保持着一副强健的体魄,面貌也宛如二十许人。因为三年前的周王朝内乱,他所负责的藏室典藉遭受抢掠,他也因此被免职,仕途失意的他效法先贤“邦有道则见,邦无道则隐”的行世方式,开始了潜心向道探寻天地至理的隐居生活。辞别众亲友后,老子徒步缓行。在途经沛泽时,他看到这里地势起伏,削壁奇峰绵延百里,林麓幽深、草木葱茏,琪花瑶草青松翠柏随处可见,无数曲折婉延的山溪奔流其间,清翠的鸟鸣声回荡在繁树丛花中,不远的数座直插云霄的峰顶上,仙鹤正在飘渺的云层间飞舞蹁跹,真是个结庐清修的好所在,于是老子就停了下来。

从老子盘坐在青石岩上那天起,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无论烈日暴晒还是急风骤雨都不能动摇他半分。又是一个地沉星落尽、天跃日初溶之时,经过了数月的入定,老子整个人似乎已与天地融合。人即天地,天地即人。

围绕着他的天地灵气由淡而浓,再由浓而淡,如是再三,终于依依不舍的散去。而他身上的紫色光芒却越来越盛,大有夺日月光辉之势。清晨时分那平日里喧闹的密林里渐渐静了下来,从异兽珍禽到琼花仙草无不屏声敛气,仿佛在静候着什么。

那一刻,终于要到来了。

老子缓缓睁眼,目射神光,身上的紫色光芒倏地冲天而起,有如锋锐的紫色巨剑直指苍穹,这把巨剑去势极快,瞬息之间就刺破了浓密的乳白色云层,继续向上疾飞。老子微露笑容,左臂向天斜指,那道紫光有如接到了命令,自遥远的空中又转飞回来,下落的过程中它由一而二,由二而三,化出无数有如实质的细小分身,远远望去就像下了一场弥天极地的缤纷紫雨。这时的老子已经敛去笑容,负手而立,他望着身边纷纷落下的细小紫色光芒,若有所思。紫色的光芒甫一触地,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落地处连痕迹也没留下。那被紫光附着的植物们都像是被引发了强大的生命力,尽数舒枝展叶,轻快的生长起来;那被紫光附着的动物们个个感觉到昂扬澎湃的生命力瞬间充斥着全身,无论是速度、力量、反应都较以前增强了几倍,甚至连昔日的疮伤都有迅速平复的趋势,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百兽们开始欢呼雀跃起来。此时,碧空中突然现出了霞光万道瑞气千条,一凤一凰以曼妙的姿态盘旋而下,它们那高亢的鸣叫顿时响彻九州,无数禽鸟纷纷振翅飞上高空结成阵势,仿佛在迎接着凤凰的来到,这就是传说中的百鸟朝凤。老子仰望着这对神鸟,喃喃自语道:“生之道,吾已尽知。”话犹未了,他的身影一阵模糊,几缕微风轻拂之际,他已经立足于森林尽头的一座山峰之巅。

任由呼啸不已的山风掠起衣角,老子深吸了口气,强大的神识不断向四周扩展,远近百余里的风吹草动都已了然于胸。距此地约七十余里的东北角,有个强大的存在正急速往这里赶来,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息,透露着令人不安的死亡之气,来的是个邪派中人。老子立刻身形展开,有如大鹏般跃下山巅,使出了驭风诀向对方迎去……

片刻之后,双方对峙于一片山谷间的林地上。对方是名身着白色长袍的美艳女子,一头漆黑的长发无风自动,如玉的纤足盈盈的踏立在一团翻滚着的乌云上。老子皱着眉头看着她,心里顿生“卿本佳人,奈何从贼”之感,其实古往今来,走向邪魔歪道的有无数所谓的“佳人”,她绝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白衣女子妙目流转,上下打量着老子,开口道:“你是何人?怎么悟道之际竟然能引动凤凰降世?”

老子望着她腰间随意插着的一面绘有森森白骨的血色小旗,面色严峻的说:“我本无名,你是何方妖人?若我没看错,那面旗就是专门吸摄魂灵的白骨幡吧,自上古封神之战后它就一直不知所踪,怎会落在你手里。把它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

白衣妖女怒道:“好一个狂妄小子!此幡乃我乌神教镇教之宝,岂可轻易与人,看你还算有几分道行,想要就上来拿吧。”

老子又道:“白骨幡原本色泽纯白,吸纳上千灵魂后转为绿色,吸纳上万灵魂后转为赤色,如今这幡如此殷红,至少也吸纳了几万灵魂,汝辈妖人如此疯狂的搜集灵魂,意欲何为?”

白衣妖女冷笑不答,未见她如何作势身上就猛地喷射出七道黑色的劲风,这劲风乃是她用怨灵练化的食魂针,专事偷袭,若被击中,损伤肌体事小,那针上的怨灵更会伺机钻入受害者的躯体,将他的三魂七魄吞食干净。同时,她又手执白骨幡,口中念念有词,自半空中突然撒下一大蓬黑红相间的细密血水,这笼罩方圆十丈的血水半点也沾不得,它的腐蚀性较硫酸还要强上十倍,就算是仙家兵器碰上了也讨不了好去,就算不被腐蚀得坑坑洼洼也要被它所含的血腥戾气所染,失去灵性。原来妖女见老子已经悟道,法力甚深,所以刚动手就将平日里不轻易使用的两大绝招连环使出。

老子身上的护身紫气无声张开,形成了防护层,将食魂针和血水尽数反弹开去。白衣妖子见自忖必胜的绝招居然不奏效,于是怒喝一声猛的咬碎了舌尖,对着白骨幡喷出几点本命精血。那白骨幡迎风一展,变做三丈高下的巨大旗帜,刚才还是青天白日阳光普照的人间,马上变成黑云盖地阴风阵阵的地府,面目狰狞披坚执锐的恶鬼来回奔走,急不可待的要择人而噬,只见黑影幢幢也不知道来了多少鬼魅。老子见状也是微微心惊,妖女以自身的本命精血催动这阴风鬼阵是冒着极大风险的,不管成功与否,施术者本身的修为都要打个对折,倘若不成功,放出的恶鬼一旦失控反噬,倒霉的就是施术者自己了。老子手指极快的在空中虚画数下,顿时凭空出现了无数巴掌大的符箓,仔细一看,这些符箓居然有点象白骨幡的样子,它们出现后就如饥似渴的吸收周围的黑云和煞气,那些恶鬼厉魂也抵敌不住,纷纷被吸进了符箓里。

白衣妖女看得目瞪口呆,连嘴角渗出黑血也不自知,老子继而伸手一招,缩小变为原状的白骨幡就到了他的手里。此时的白骨幡已经由血色转成绿色,光芒也暗淡了不少,损失之大令人咋舌。妖女无计可施,只得勉强驾起黑风遁走,老子也不去追赶,只是把玩着白骨幡。

他将一线神识附在白骨幡上,弄清了它的用法,然后将困在里面的千余个灵魂放了出来,众多灵魂得脱困境,纷纷拜谢而去。只有一个灵魂不愿离去,他是老子的同乡,也是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曾与老子有一面之缘。他姓汤,名有光,字天化,家中也曾有良田几百倾,仆众几十名,虽然不是那种钱过北斗米烂成仓的巨富,但也是富甲一小方。不过这位汤先生无心向学,况且生逢乱世,整日与一帮损友过着眠花宿柳,耍钱饮酒的浪荡生涯。常言道:富贵是招灾惹祸的根苗,此言非虚,汤有光在楚国苦县如此招摇,惹来了众人的非议,也引起地方驻军长官石陨的注意,他借口汤家窝藏吴国奸细而派兵清早闯入汤宅大肆搜查,当然搜查是假,栽脏陷害谋夺家财是真。经过一番假模假样的搜查,凶神恶煞的楚兵找着了两个因赶夜路而借宿于此的外地客商,硬将他俩说成吴国的奸细,汤家人等百般辩解软语相求石陨只是充耳不闻,在黑牢里关了几日后汤家男女老幼十几口被秘密押到离楚国苦县三十多里的某条山沟里杀害,家财自此尽数落入石陨之手。

十几具尸首在山谷里被豺狼和虫蚁尽情啃嚼,更兼天气炎热,是以还没过得几天,已成为一堆七零八落的白骨,只是众人冤死不免恨意冲天,魂魄在骨殖旁徘徊不去,日夜悲鸣。

这时,先前与老子比斗法术的白衣妖女出现了,原来乌神教看到战事又起,于是派她出来手执白骨鄱伺机收集战场上的灵魂,以练制邪门的法宝。她本来跟随着军队之后悄悄而行,机缘巧合之下突然看到这片山谷上空阴云不散,隐隐有凄厉的鬼哭之声传来,她遂驾乌云而来,白骨幡一招,将这十几条灵魂尽数拘进幡内。

不想老子大道已成,一时技痒小试身手,居然被这白衣女子远远望见,也是命里注定,老子轻易的击败了白衣妖女缴获白骨幡,放出了汤有光的一缕冤魂。

汤有光的魂魄停留在离地三尺的地方与老子交流:“我生前曾在楚国苦县最有名的烟花之地――碧玉楼前见过您,您只看了我一眼,就像看穿了我所有的秘密一样,然后您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这一眼看得我很不舒服,几天都没心情碰那些漂亮的小姑娘。”

老子笑道:“是有这回事,那时我正回乡探亲,看到一帮豪富子弟纵情声色,颇有感触。这样吧,相逢即是有缘,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也许我可以代为效劳。”

汤有光叹道:“以我如今的样子,还能有什么奢望?!空负一身血海深仇,却报仇无门,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追随您,鞍前马后的侍奉您。”

徐甲先生传(2)

老子沉吟半晌,说道:“这样吧,我从前曾得高人赠送了太玄阳生符一枚,此符威力至大,活死人、起白骨,得之者生,失之者死,世间所存不过二三枚,而且以我目前的法力来施符,堪堪能为你重新造就一副肉身,你好自为之罢。当然,我们得先把你的骨殖找到。”

老子令汤有光的灵魂附着在他背上,尔后驾起祥云,往故乡楚国苦县寻找汤有光的骨骸了。在汤有光的指点下,小半日之后他们就找着了汤有光的尸骨。随后老子探手入怀,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张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太玄阳生符,口中默念咒语若干,左手将符投出,右手又将白骨幡捏为齑粉撒向汤有光的枯骨,最后令汤有光的灵魂回归原位,转眼间那汤有光的新肉身就摇摇晃晃的重新站了起来。整个人身长七尺有余,剑眉星目,隆鼻准额,长得甚是俊美,汤有光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到身上的肌肉块块隆起,比往昔不知强壮了多少,提气轻身一纵就是数丈,汤有光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只是此刻赤身裸体,似乎有碍观瞻。老子捡起片落叶,化做一套深色的长袍与他穿上。

汤有光道:“深感恩公的再生之恩,汤某没齿难忘,从此愿为仆为奴追随先生,虽万死而不辞。”

老子正容道:“我不需要你做奴仆,这样吧,你就拜入我的门下,跟着我修行,稍微替我做点杂事,你也有机会得闻道法,解脱生死之苦。”

汤有光双膝抢地,恭敬的叩了个响头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且不知师尊名讳并师门如何称呼。”

老子说:“为师姓李,字伯阳,人称老子。我是独自修真悟道,并无师承,所以门派之说无从提起,你既再世为人,而且容貌也与生前有异,现今拜入我门下,汤有光这个名字就不宜再用了。”

汤有光又道:“还请师尊赐我姓名。”

老子答曰:“生死流转,天地翻覆,万丈红尘,终是虚妄。你欲勘破生死,成仙了道,须得将此虚假之人生,虚假之尘世悟通悟透,既然一切都是虚假中的虚假,你就叫作徐甲吧。”从此汤有光就成了徐甲,徐甲就是汤有光。

徐甲虽初入道家门户,却仍心系凡尘,对于家仇那是念念不忘。老子岂有不知之理,于是开导他:“我已替你推算过,你那仇人石陨因为楚联军战败,军中急缺人手,被调入了楚都于郢充当守城军官,再过得数月,他将会在内斗中丧生。你的仇恨自有他人替你完成,且万事万物,动必有咎,你那寻仇之心可以息了。”

徐甲泪流满面,默默的掘坑掩埋了亲人的残骸。随后,老子又将自己悟道时护身的紫极荡魔剑赐予徐甲,师徒二人且行且停向西而行。途经伏牛山,降伏了食人无数的千年青牛妖,罚它化为青牛充当老子的座骑以赎前罪。

且说那乌神教的白衣妖女乌梅狼狈逃回阴风山幽冥洞,向乌神教教主备说前事。教主闻言不怒反笑:“本座叫你去收集魂灵,你却节外生枝,不知好歹的去惹那个什么老子,还将本教至宝白骨鄱拱手送人!难道这也是我叫你做的吗?”

乌梅见教主笑得十分阴恻,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须知该教主为人狡悍阴鸷,平时不笑则已,每笑势必杀人,乌悔焉得不惧?而且他杀人的手法十分阴毒,都是先将其废去法力,吸尽骨血,再挫骨扬灰,末了将元神练化成邪丹分与教众服食。

教主看到乌梅汗出如浆磕头如捣葱,又笑道:“那老子已然悟道,飞升在即,你岂是他的敌手,就算我去,也未敢轻言必胜。但他夺了我的白骨幡就算了,居然还毁了它,这不是视我乌神教无人吗?你且起来,这回我亲自下山,故且会他一会。我才不管他是什么老子还是小子,这次定让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接下来,教主尽数点起本教精锐,气势汹汹的杀下山来向老子寻仇。岂料那老子行踪不定,有如神龙般见首不见尾,乌神教众追了几年仍然一无所获。教主气极,沿路对中原正派的修士骚扰不断,对落单的修士则群起而攻,毁其肉体夺其元神,对强大的修士则不去招惹。才几年光景,不知祸害了多少修真向道的根苗,引得中原修士个个恻目相向,人人咬牙切齿。但是当时正派的修士们人数不多,分布得比较零星,况且自古以来修道者如过江之鲫,得道者如凤毛麟角,已经悟道且道行高深的高人更是稀少,所以大家对于乌神教的嚣张行径只好徒唤奈何。

这一切的一切,老子如何不知?他深知乌神教教主神通广大,是强劲的敌手,况且还有上百名实力不容小覤的手下助阵,饶是老子他道行高深,也难免落败,正所谓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老子信奉的是“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哲学,所以他尽量避免与乌神教正面起冲突,只是藏踪敛迹,努力精进,同时全力栽培徐甲。老子传授给徐甲呼吸吐纳之术和“玄元经”,教他涤除玄览返还本初,淡泊自甘静观万象。徐甲承蒙老子悉心指点,更兼老子练制了几粒妙用无穷的仙丹与他服食,是以他进步神速,没几年光景法力就从以形化气提升到了以气化神的境界,一举突破了练体期、引气期、先天期、金丹期、元婴期,直接踏入了破神期。

该来的总会来的,那天清早,平日里总是收心澄坐静观道书的徐甲受老子差遣,出发到位于西南蛮荒之地的驼象山采集练制丹药的仙草,他此时的驭云术已相当熟练,当下就驾起祥云腾空而起投西南方向去了。

清凉的风儿在耳边呼啸,如情人的柔荑般轻轻拔弄着他的长发,几年不见,徐甲较重生时出落得更加丰神俊朗,近而观之宛如人中龙凤一般。他将目光投向脚下那飞快掠过的大地,只见万谷凝翠,千山欲燃,滚滚银涧,奔向金川。无边的美景引得徐甲豪情顿生,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清啸。

徐甲正飞得欢快,突然闻得后方有动静。于是他按住云头,转身来看,只见来人脚踏乌云,一袭胜雪的白衣迎风飘举,面容美艳得让人不敢直视,妩媚妖娆到了极点,这人正是乌梅。原来徐甲不经意间的清啸,引来了正在这附近巡游的乌神教众的注意。乌梅自告奋勇,驾起乌云就追了上来。

徐甲定睛一看原来是曾将自己灵魂拘禁的妖女,不由得怒火中烧,就欲祭出紫极荡魔剑,但是又想,她只见过我的骨头,哪里就知道我的相貌,且看这妖女耍什么花样。

乌梅也算是阅人无数,但是象徐甲这等玉树临风且英气逼人的美男子倒是生平仅见,又见徐甲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平日里对自己姿色颇为自负的乌梅不禁自鸣得意起来,盘算着是否该将眼前这位英俊儿郎弄到手。

徐甲当即作了个揖:“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在哪座宝洞仙山修练?”

乌梅回礼道:“奴家姓乌,名梅,自幼得到仙长指点,也曾识得些刀剑并轻身之法。”

徐甲心道:乌梅的谐音不就是吾霉嘛,这名字起得如此晦气,安得不霉?我曾听师父讲,乌神教入教之后均改为乌姓,这名字看来不假,只是那阴风山幽冥洞怎么不敢提起,我且与她玩玩。于是说道:“久仰久仰,小生我姓莫,名还清,师从青牛山青牛洞青牛道人为师。”

乌梅扑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青牛道人?这么古怪的名字我是没听说。不过你的名字倒起得很有意思,莫还清,但凡与人有所赊欠,都一概莫与他还清吗?看你长得一表人材,想不到名字却如此赖皮。只是不知道人如其名否?”

徐甲假作正经道:“姐姐莫笑,我本不姓莫,只因我师父青牛道人说:‘人生就是不断还债的过程。……如此众多的债务,到死那天也没法还清,既然没法还清,索性都抛诸脑后置之不理,岂不洒脱自在。’所以我师父给我改名为莫还清,也不无道理。”

乌梅点了点头,说道:“这种说法真是闻所未闻,看来你师父也是个性情中人,有机会倒要向他讨教讨教。”

徐甲心道:只怕是你没这个机会了。他又问:“小弟的师父闭关修练,令我下山游历,因此路过此地,只是不知姐姐追赶小弟所为何事?”

乌梅脸微微一红这才想起追上来的原因,口中却说:“我与一帮姐妹正在山下玩耍,忽然听闻你在云端发出清啸,顿生好奇之心,所以上来看看,想不到遇上了你。如不嫌弃,奴家倒是愿意替你引见几位同道中人。”

徐甲心又道:好你个乌神教妖女,这下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想引我入圈套,你当我不敢吗?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邪教中人都是些什么货色。遂答曰:“如此甚好,咱们这就去吧。”

说罢,两人有说有笑,一齐来到乌神教教众聚集之地。原来乌神教主早年前专门收养些容貌美丽的孤女,教授她们些邪门妖法,待她们长成后委派她们在教中担任要职,以此把持教务,令教主之位无后顾之忧。所以,教中多有似乌梅般美貌且邪术高深的女弟子。

徐甲看到众多美艳的乌神教女弟子,心道:叫什么乌神道啊,干脆改叫红粉骷髅教好了。

一见徐甲,本来都在交头接耳作莺莺燕燕之声的诸女教众顿时鸦雀无声。

头戴不知道什么邪异动物头骨制成的骨冠,身着及地黑袍的乌神教教主排众而出,一把扯住徐甲的衣袖道:“好你个大胆妄为的小子,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普天之下唯有老子的玄元功练到深处,会自动生成护体紫光。你神清气朗,皮肤下隐隐透出紫光,我曾听说老子收了个徒弟,名唤徐甲,就是你吧?”

徐甲正待戏耍一下众妖人,却被当场揭穿身份,只好硬着头皮说:“不错,我正是你家徐爷,你们这些妖人,为非作歹任意屠戮我同道中人,我师父虽然避着你们,我徐甲可不是那畏首畏尾之人,你们尽管出手吧,小爷我接下就是。”

乌神教教主大笑道:“士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天下象你这样悍不畏死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老夫很佩服你这份勇气,但是那李伯阳恐怕还漏教了你一点东西,今天就让我替你好好补一课吧。”

徐甲心念电转,暗道:本来只想探探乌神教的虚实,想不到却被这老匹夫识破,且与他过两招,倘若不妙我就找机会溜吧,反正他们人多势众,要是一拥而上,我这头猛虎可架不住群狼,虽然多是雌狼。念及此处,徐甲催动玄元之力,手腕一翻,将一把符箓夹杂着钢珠狠狠的撒向对方。

徐甲先生传(3)徐甲先生传

对方绝非庸手,看到徐甲倏然动手,第一反应当然是闪避。

冒着紫焰的钢珠如星飞电射般,虽是同时发出,但速度却不尽相同,有的后发先至,有的先发后至。徐甲看以随意的一击,已然隐藏了如此多的变化。

乌神教妖女们本以为自己身经百战,对于自己的预料能力颇为自信,却料不到徐甲这诡魅异常的一击,刹那间,就有数女惨呼着往后跌倒。

乌神教教主不愧为沙场老将,应变神速,他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金柄朱篆的拂尘,见到徐甲出手,拂尘前伸,刹那间在空中划了个半弧!

顿时,拂尘转动着产生了一个旋转着的螺旋气劲,将来袭的钢珠导引着射向天空。

好神妙的一手!徐甲心中暗赞,同时施用了一张经过老子以大法力加持的遁形符。

这种符能隐去使用者的身形,究其本质实际上是一种高明的障眼法,制作者的法力愈高深,被识破的机率越小,如果是仙人制做的遁形符,那么既使对方也是仙人都很难发现,真是居家旅行临阵脱逃的必备良符。不仅如此,徐甲还同时使用了遁天符,所以身形一隐,就逃到了数里之外。当然,如果徐甲身上没带着遁形符,以他目前破神期的修为,一门心思要逃跑,也不是谁想拦就拦得住的。

乌神教众人但见强烈的紫光闪过,就不见了徐甲的踪影,纷纷找寻不题。

徐甲逃脱之后,恐乌神教人尾随,于是就七拐八绕的兜了好几个圈子才回去向暂时住在乾坤山兜率洞的老子禀报。

老子见徐甲如此狼狈,掐指一算,苦笑道:“乌神教教主故意放你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回来找我,既然他费了如此的苦心,我怎么能叫他失望呢。乌神教教主,你请出来吧。”

徐甲心中惊骇欲绝,这怎么可能?但身后已传来乌神教教主那沙哑的狂笑声,徐甲回头一看,不是乌神教主又是谁。只不过他没带诸教众,只是孤身一人前来。

乌神教教主远远的对着徐甲说:“很奇怪是不是?当我扯住你的袖子时,已经偷偷在你的长袍内放入了一只产于昆仑山脚下的雌相思虫,这种虫雌雄不可须臾分离,若一方远离,另一方虽不远千里,也要赶去相会,所以我凭借着这只公的相思虫,找到你们那是易如翻掌。”

老子道:“雕虫小技,壮夫所不为也,乌神教教主不惜耗时费力来找我,不仅仅是为了白骨幡那点事吧?”

同时,老子稍微转过头,对徐甲说:“徐甲,你先走,这里有我顶着。”

徐甲本想,若是自己与师父联手,对付这个乌神教教主应该不成问题,但是如到师父如此交待,立刻知道他老人家早有安排,而且师父智计百出,道法高深莫测,无须为他担心。

于是,徐甲点了点头,往后洞跑去。刚跑到一半,耳边就传来了师父的声音:你且往西方走,到时我自会寻你……

乌神教教主眼睁睁的看着徐甲开溜,也不加阻拦,的确,他的目标不是徐甲。

假模假样的咳了咳,乌神教教主说道:“李先生果然神机妙算,鄙人虽扬鞭拍马,亦追之莫及。白骨幡那东西虽然宝贝,但是这种级别的宝贝我教里至少还有十来件,既然我要有求于先生,这件事就不再提了罢。鄙人虽远居苗疆蛮荒之地,然久闻先生不仅道法通玄,那练制丹药的功夫更是冠绝天下,如果先生肯赐予鄙人你这鼎炉里即将出炉的天级仙丹一颗和太玄阳生符一枚,则先生但有所请,鄙人必倾尽全力以达成先生之心愿。就算先生想取周王而替之,老夫我也会从旁助力,既使冒着天谴之危险,既使面对着枪林矢雨,也要提着那周王的狗头来与你相见。”

老子大笑三声,道:“我也久闻教主大名,知道教主为人精明,工于算计,我这天级仙丹加上太玄阳生符,以你教主如今分神期的修为,就能省去数百年的苦修,立刻白日飞升。只是这修道一途,艰险万分,半点也取巧不得,如若我将仙丹和符给你,不是助你,反是害你。你虽然会迅速提高实力,但由于你道心不甚稳固,终会因为控制不住力量,而走火入魔形神俱灭,岂不可叹?”

乌神教教主又道:“我的道心稳不稳固,不劳先生挂心,鄙人自有解决之道。给是不给,还请先生示下。”

老子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乌神教教主怪笑一声,又道:“这洞穴外,已经被我手下团团围住,同时布下了‘罡风困龙大阵’,纵然李先生你道法神妙,想要逃脱也非易事……我这个人就个有缺点,不喜欢强人所难。这样吧,要不要我再给你时间考虑一下?”

老子淡定的一笑,道:“邬教主何须多费口舌,伯阳是绝不会答应你的请求的。”

乌神教教主隐恻恻的一笑,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毕,一道亮如银电的剑光劈头向老子射去。

奇怪的是,这老子象是毫不介意,亦未做防备,任由剑光劈下。

乌神教教主本想恐吓一番,没料到对方丝毫没做抵抗,暗叫不好:把李伯阳杀了,上哪要丹和符去?

剑光迅疾,已经来不及收回,眼看老子就要血溅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老子的身影突然模糊起来,剑光劈下后,只是划过了空气,在老子盘坐的地方划出了一道深痕。

乌神教教主一惊,强大无匹的神识猛然展开,洞穴里除了他自己外,并没有任何人,看来这李伯阳不知何时,已经跑了。

懊恼的跺了跺脚,乌神教主疾步走出洞外,领着教众们在周围寻觅了半晌,然后才失望的离开,

半天后,徐甲与师父汇合,两人摒弃了驭云术,也不御剑而飞,时快时慢的向西方进发,有时乌神教众人也能发现他们的行踪,但是穷追猛赶之下,却发现人家已经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徐甲、老子如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行踪的飘乎不定简直叫人叹为观止,又加上象是先知先觉一般,乌神教教众尽管没日没夜的追,追得口吐白沫,也只好徒唤奈何。

此时,千里之外的函谷关,正有一人翘首期盼,等待着老子的到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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