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1)

骨钱令 夏语楼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潇是调解气氛的好手,穿花一般在两围席间应酬,面面俱到,让这些还未走出校门的学子如沐春风,熏熏然。

李林是司机,不能喝酒,埋头吃菜,风卷残云,与斯斯文文的氛围格格不入。

“我出去抽烟,有没有烟民一起的。”左裤兜里是自抽的双喜,右裤兜里是敬烟的中华。

他掏出中华晃了晃,做了嘬烟的嘴型。

三四个年轻的男同学一哄而上,簇拥着李林到民宿后面的吸烟区。

“吃饱了吧,走,散散食。”贾行云喝完最后一口荔枝鸡汤,擦了擦嘴角,低声问着孙茜西。

孙茜西嗯了一声,压下身旁要起身跟过来的女同学,朝她俏皮眨了眨眼睛。

女同学恍然,点着头,一脸明白的意思,跟旁边的同学窃窃私语。

“我们的院花觉醒了呢。”

“我赌一块钱,今晚她要绽放。”

“嘻嘻,学长那么帅,换做是我,我也愿意。”

“你想屁吃呢,嘻嘻嘻。”

贾行云走在前面,循着木栅栏,沿着半悬在水面上的栈道脚步轻快。

孙茜西背着手,间隔一个栈道板块,一步一跳。

她单手抱住路灯吊手绕了一圈,道:“谢谢你,师哥。”

“谢我什么?”贾行云好奇回头,柔和的灯光照耀下,绕着路灯转圈的孙茜西灵动得像翩然的蝴蝶。

“没什么。”孙茜西撩了撩额前的头发,摸了摸嗓子,眼睛望着水面,从倒影中依稀看着贾行云的身影,道:“师哥,想不想听歌。”

贾行云搓了搓手,哈了口气,满是酒味,他嫌弃地扇了扇手,循着栈道继续散步,道:“听你的嗓音,唱歌一定很好听。”

“还凑合吧。”孙茜西踩着贾行云的影子,亦步亦趋。

她见贾行云转过头来,赶紧停住脚步,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跳栈道格子。

“前面有观光平台,我们去那吹吹风。”吹风是次要的,栈道狭窄,两旁花草,夜间蚊虫的确厌烦,平台悬空水面,离花草渐远。

坐在长椅上,贾行云在这头,孙茜西在那头,中间空荡荡的空间,橘黄灯影下,犹如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要唱了哦。”孙茜西突然低沉的声音,让贾行云很不适应,他抬头望天,头上毛月,水中晕圆。

孙茜西眺望着远方,依稀的远层山峦,层层叠叠,似苦竹嶂的山丘。

她唇瓣轻启,低沉的声音渐渐明亮。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一首逃跑计划的夜空中最亮的星,此时被孙茜西天籁般的嗓音唱出,堪称绝响,唱着唱着。

贾行云预感不对,这首歌表达的是恬静意境与浪漫情怀,从歌声中,却有一股风霜般的苍凉,一股浓烈的悲伤,一股深深的思念。

他毛骨悚然,望着那个泪目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心酸的感觉如潮水涌来。

“师哥,注视我的那颗星星陨落了。”孙茜西含着笑,无边的泪水似瀑布滚趟。

原来她知道。

原来她知道孙扶摇死了。

贾行云心底在咆哮,这个看似独立、善良、落落大方的姑娘。

这个把一切压在心里,内心坚韧到装作若无其事的姑娘。

贾行云的心好痛,泪水不受控制,迷糊了双眼。

“我知道,爸爸死了,亲戚朋友瞒着我,怕影响我学业,所以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孙茜西笑着,泣不成声,泪水晶莹,月色也照不透悲伤的眼泪。

“我睡不着觉,每天迷迷糊糊醒来,心如刀绞,接着那些平时很少来往,旁敲侧击我学业的亲戚电话,还要假装我很开心。”

“爸爸从小教育我,不要给人添麻烦,要独立,要自食其力,要努力奋斗,要报效祖国。”

“我做到了,可是,我家的星星没了。”

“师哥,你知道吗,我家的星星没有了。”

“啊草”贾行云暴躁地起身,狠狠一脚踹在观光台栅栏上。

木屑飞扬,落入水中,惊起夜宿的野鸭在水面划过长长一条昏暗的水线。

第五十二章 乌龙事件

“阿芬。”洪昆捂着电话低语,“药混进汤里没有。”

电话里传来紧张的声音,“混了,药效这会应该发作了。”

黄淑芬清了清嗓子,忧心忡忡道:“你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还有,打一顿就好,不要闹出人命。”

“行了,你赶紧找个理由,请假回去。”

洪昆挂断电话,朝身后两人点头,语气恭敬,“哈皮哥,耗子哥,成了,该哥哥们发财。”

被唤作哈皮哥的男人,脸皮松弛,隐隐下搭,跟哈皮狗三分像。

他挥了挥手,戴上口罩,道:“波哥让我们来帮你,行了,别啰嗦了,干正事。”

被唤作耗子哥的男人,人如其名,精瘦精瘦,贼眉鼠眼,下巴尖细。

他捏了捏下巴,扯开口罩抖了抖,捶了洪昆一下,笑道:“你小子行啊,难怪得波哥青睐。”

“还得跟两位哥哥学习,这一票成了,我拿三成,波哥拿三成,剩下的哥哥们分。”洪昆提了提鼻尖的口罩,从后背抽出两柄开山刀递了过去,道:

“我已经备好了船,得手咱们就虏人到湖心小岛,上面有个废弃的野生动物养殖场。”

三人准备妥当,将开山刀藏在后背,用衣服盖住,提着铺设光缆的设备正大光明往民宿走去。

“干什么的?”保安亭的安保看着三个戴着口罩的人走了过来,循例拦下。

“铺网的。”洪昆看安保是典型的南方人样子,递上烟,换了客家话道:“上午来过,这不,晚上凉快,干活舒服。”

安保一听本地人口音,警惕心松了小半,对于三人戴口罩,一点也不觉得稀奇,年初那一疫,国人戴口罩已成了生活习惯。

他接过烟来,夹在耳边,拿过登记簿查找记录,看到上午的确有人来铺过光缆。

他嘀咕一句“你们也不容易,晚上还要加班”,顺手将登记薄递了过去,“姓名,公司,身份证,手机号,有车没?车牌号。”

洪昆把假身份证掏了出来,边写着假资料,边埋怨道:“狗日的老板,晚上也不让人舒舒服服,咱们啊,都是苦命的人,跟你们安保一样,还得上夜班。”

安保拿着洪昆的假身份证看了看,闻言,拿下耳边的烟,点燃,狠狠嘬了一口,道:“可不是吗,白天夜里两头倒,老子身体都虚了。”

“那兄弟,你可得注意点,我就有个哥们”

洪昆一行人打着哈哈,蒙混过关。

一路敲敲捶捶,拉着图纸指指点点,装模作样,很快到了贾行云招待校友的包间。

洪昆推门一看,十来号人歪歪扭扭,倒了一地。

他在人群中翻来翻去,没找到贾行云。

“妈的,人呢?”洪昆扯开口罩,看了看脸色红扑扑,呼吸匀称的黄潇,右手穿过她的衣领狠狠捏了一把,恶狠狠道:“臭娘们,坏老子好事,捏爆你。”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事。”哈皮掐着黄潇的下巴,拍了拍她绷实的脸蛋。

耗子提起麻脸女同学的头发,嫌弃地松手,道:“现在大学生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