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除去大头针和纸条的工序就交给你们了。”
“好的,小贾总。”王坤直起身来,眼中露出敬佩的目光,道:“一周前阴干的标本已经可以交货了,南昆山总公司派了冷藏车来拉货,您要不要检验检验。”
贾行云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交给你我放心,从这只金凤蝶的品相就可以看出,昆植园的负责人,我们用对了人。”
王坤脸上露出笑意,道:“那,鹅城大学农学院想将昆植园签做学生的实习基地的事?”
“准了,这个你自己就可以拿主意。”贾行云顺着流水线拍着工人的肩以资鼓励,道:“实践才能出真理,象牙塔的孩子们不能闭门造车,来,来多少,我们收多少,狠狠的用,挖地种田,挑粪灌水,孕育幼虫,从脏活累活给我排起。”
身为学长的优秀校友贾行云,深知实习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从后门走出,贾行云除去仿静电装备,顺了顺头发,道:“实习不是走过场,我们要抱着负责的态度,让学子汲取书本上学不来的知识,走上社会,早晚要摸爬滚打,遭受社会的毒打,还不如先在我这里教教他们,什么是社会,我相信,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感谢我的。”
王坤严格执行着贾行云的意思,以至于后来鹅城大学实习生,谈昆植园三字而变色。
“下午将安排一场联谊。”黄潇走在贾行云身后,掏出笔记本看看了行程,轻轻合上,道:“是一场脱贫先进者表彰宴会,以表彰当地贫困户与我们合作致富向上的小规模座谈会。”
贾行云揉了揉眉心,道:“报告、会议、晚宴什么的,我最不喜欢了,你去就行了。”
黄潇蹙起眉角,咬着下唇,迟疑片刻,小声道:“程然会出席。”
“so?”贾行云摊了摊手,转身,有些莫名的望了望垂首不语的黄潇,缓缓道:“你在暗示我要巴结巴结这个人?”
黄潇咽了咽口水,左脚在地上磨蹭片刻,抬头,明亮的眼神盯着贾行云,吞吞吐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程然”
“我记得,你未婚吧?”贾行云看着黄潇的神情,瞬间明白。
“程然在追你?”贾行云细细打量着黄潇,不太明白,这种在男人眼中颇具杀伤力的性感知性大姐姐,三十五岁,怎么就单了?
“他有家室。”黄潇看着比自己小了七岁的贾行云,不知怎滴,却是对他产生十足的信任,把这种私事毫不犹豫话与他知。
“明白了。”贾行云点了点头,转身,道:“自由恋爱我不管,谁要仗势欺我顿牟轩,就算是金毛大总管都不行。”
“李哥,表彰宴会你去。”贾行云插起双手,拇指相对,轻轻对点,补充道:“用贾家人的身份,暗示一下程然。”
“明白,少爷。”李林黑瘦的身体徒然挺拔,如听到命令的士兵。
真是白天不能提人,夜里不可讲鬼。
刚提到程然,黄潇的来电显示就出现了他的名字。
黄潇见贾行云朝他点头给了个鼓励的眼神,她长舒口气,等了三秒,按下接听键,打开外音。
“喂!”伴随一阵碰杯的声音,一个毋庸置疑,似命令的口吻从电话里传来,“那个,小黄啊,刚有人说在昆植园看到你了。那什么,刚好,我在水库的望月间跟朋友喝酒,你来啊,必须得来。”
贾行云眯起眼睛,嘴角轻轻一撇,举起右手拇、食指掐起自己的下唇,朝望过来的黄潇努嘴示意。
黄潇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蕴笑,道:“程xx啊,您看,不巧,我这刚刚吃过饭,要不下次,下次一定,我请您。”
“咋滴?”程然打了个酒嗝,在电话里重重哼了一声,道:“不给我面子?”
黄潇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用略带撒娇的语气,道:“哎呀呀,我的程大哥,小妹哪敢呀,人家亲戚来了,喝酒不方便。”
“呵呵。”淡淡的语气传来,似捂住话筒的声音,程然压低声音,在电话那头鬼魅一笑,一语双关道:“见红才带劲,我这红酒喝起来才更加有味。”
听着这人当场开车,贾行云的脸拉了下来,形形色色的人他见过不少,还没见过程然这种不要脸的。
这哪里是追求,明摆着是想借着接触昆植园的机会,收黄潇为禁脔。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黄沙新村的一拨贫困户正朝昆植园赶来,我看啊,来者不善。”程然拉高声音,懒洋洋道:“只要你来陪我喝一杯,这事,我一句话,给你处理了。”
“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冷淡似没有烟火的男低音从黄潇的电话里传来,激得程然一激灵。
“谁?”程然脸色挂上寒霜,自己看上的美色怎容旁人采摘。
“我,贾行云。”
咣当,哐哐哐。
酒杯摔地,桌椅跌倒的声音从程然电话里传出,一声惊恐的叫声传来,“快,快去,叫闹事的衰崽给老子回来”。
第四十九章 不劳而获是为贼
这边电话刚挂断,十来号本地地痞,男女老少都有,扛着锄头,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堵住了昆植园大门。
更有甚者,开着摩托车将两边的路堵死,前后通行的游客私家车被堵在路上,进退不得,司机暴躁地按着喇叭,跟锣鼓声混成一阵嘈杂的噪音。
园中鸡飞狗跳,虫豸齐鸣,就连荔枝树上的果子都在瑟瑟垂首,似要凑这热闹。
为首一人,贾行云三人熟啊。
那青年,夹着黑色人字拖,穿黑色松筋大马裤,腿毛似被惊涛拍断的防波堤,卷曲带焦黄,好似被火漂过一般。
瓢虫斑点白底短袖,左袖卷到肩上,露出半截某女明星的头。
头发后束,成马尾夹臀贴脑勺内曲。
额前左侧吊着一绺染白的头发,直垂额下。
眼倒三角,眉淡三分,鼻翼内瘪两分,上唇厚实,盖过下唇一分,下巴处密集的短黑茬。
洪昆嘴里含着根棒棒糖,本来嗦得挺开心,抬头一望,园内三人不是顿牟轩西湖店讹了自己几十万的人吗。
他将棒棒糖抽出,甩着口水,心道:冤家路窄,来得正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老子的一亩三分地,看你怎么蹦跶。
他转了转眼珠,放轻脚步,慢慢在人群中低语串联。
“报警。”贾行云看到洪昆,十分事猜出了七分,他打了响指,干脆利落地吩咐黄潇拨打110。
“小贾总,这里偏僻,出警没这么快。”黄潇挂断电话,吃不准这些地痞想干什么,其中有些人,在项目开始之初,她见过,是那些好说歹说不参与昆植园计划的死硬分子。
贾行云三人还没动静,从昆植园里三三两两聚来小百号工人,这些人,九成是本地村民,与对面的人基本上都认识。
“洪老二,是不是你挑的头?”工人当中走出一五十左右,皮肤晒得黝黑发亮的汉子,他用衣袖擦了擦汗,道:
“你们这些人,早当初叫你们干工,你们不干,现在看我们日子一天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