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断重生的荒唐感,似乎都说得通。
等等。
尼古拉斯,也就是猎狐。
刚刚提到重回1941年?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过了1941年?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维利之眼?
半神军团?
贾行云记起来了。
二战末期,德军即将战败,在1945年初,启动了两个隐秘计划。
传说在金牛座有一颗围着黑太阳转的毕宿五星。
上面居住着能使用黑魔法,运用精神力操纵“维利”这种物质,借此驱动飞船进行时空穿越的雅利安人。
极北之地的分支维利会就由此而来。
他们的会长玛丽,通过通灵仪式,为记录下了相关的技术细节。
史称维利计划,也叫飞碟计划。
另外一个隐秘计划。
就是所谓的半神传说。
其实说白了,就是违背人伦的半兽人生物实验。
也就是在托普利茨湖夜泳那晚,抓住柳嫣脚踝的那种类鱼人物种。
所以。
现在是1945年?
那贾行云的身份?
他有些心虚。
猎狐化身极北之地的人。
看自己与他和谐相处的样子。
看来这次的重生身份,估计又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
贾行云看到自己的面貌时。
差点气炸。
穿着白色实验服的自己。
一头金发。
面容虽然仍然是那般英俊。
但是肤色、发色、眼球,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金发碧眼,肤色发白。
胸牌的铭牌显示:梅登。
踏马的。
贾行云内心怒骂一句。
作为普希金这个角色,是被第二次重生角色副官间接影响,被梅登一枪爆头。
而副官这个角色,又被梅登捏爆了心脏。
现在好了。
想找梅登报仇都不行了。
因为。
贾行云的这次“重生”成为了梅登。
贾行云上演了一出,你很强,杀了我,我就成为你的戏码。
成为梅登的贾行云颓然泄气,精气神一下就松懈下来。
这么说,又是自己杀了自己?
“梅登,帝国不顺,你什么神态?是对元首不敬吗?”猎狐看到贾行云的模样,脸露不快。
你们的帝国马上就要完球了。
贾行云内心嘀咕一句,脸上瞬间升起愠怒。
他记得梅登在1941年就是少校,现在是1945年,按照那个战争狂人的尿性,现在的梅登,少说也是个大校吧?
披着梅登这一身皮的贾行云,当然不会示弱。
“尼古拉斯,做好你自己的本分,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贾行云扮演着拿捏大官的语气,眼神收缩得刚刚好。
猎狐嗤鼻一笑,眼露不屑。
他将后背露给贾行云,以冷漠的语气,“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少校?早在列宁格勒郊外,你丢失一车凯瑟琳宫的财富时,就被贬成小兵了,要不是你家族势力和神通学会的力保,这次的帝国计划怎么会有你的分。”
猎狐转过身跟贾行云擦肩而过,轻蔑地翘起唇角。
他边走边说,皮靴踏着钢铁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极北之地负责维利之眼的实验,神通学会负责半神军团的改造,你我,平级,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贵族模样,我,尼古拉斯,不是你手下那些肮脏的半兽人。”
望着猎狐渐渐消失在迷漫蒸汽的管道口,贾行云下意识说了一句“早晚咬断你的脖子”。
贾行云赶紧捂嘴,这梅登是得多大的怨念,才会影响到贾行云的意识。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贾行云不免有些好笑。
小树林一战,柳嫣带领的驱魔骑士团队,劫了凯瑟琳宫的财富,琥珀宫自然也在列。
这么想来,历史上琥珀宫的神秘消失,居然有自己的“功劳”?
贾行云有些自嘲的摇头。
当务之急。
有三件事需要搞清楚。
第一:表姐柳嫣的下落,这是贾行云最关心的。
第二:按照历史记载,半神计划的实验,是在托普利茨湖附近,那么需要搞清楚眼下的局势和环境。
第三:那个黑铁盒子,也就是骨钱令第八块副盘时空轮。
打破无限重生的方式,回到现实,恐怕时空轮是关键。
贾行云凭着感觉顺着管道,往住处走去。
管道的环境很潮湿,像凿通的地下通道。
到处都是粗壮的蒸汽柱和粗糙的管子。
冒喷蒸汽的阀门,昏暗的橘黄灯罩下,散发锐利的声响和白色的喷雾。
粗糙的管子,防锈漆脱落,露出斑驳的铁锈,时不时滴落豆大的水珠。
偶尔会出现一阵伴随沉闷巨响的顿地声,是那种蒸汽重锤击打产生的地形晃动。
眼前的一切让贾行云有种回到蒸汽时代的错觉。
第两百七十四章 梅登笔记
熟知历史的贾行云自然不认为这是蒸汽时代。
二战末期,德国被盟军封锁,战略物资特别是石油提襟见肘,坦克跑起来都变得艰难,更不用说发电。
蒸汽动力取代电动力,也是不得已为之。
何况二战时,蒸汽动力,虽非主流,但也并不落伍。
沿着弯弯曲曲,四通八达的管道通道。
贾行云默默观察。
他发现地下的人,除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还有很多穿着白大褂忙碌的科研人员。
停留在一排稍显干燥的单间房洞处。
贾行云找到了挂着自己名字的房牌。
“对门就是猎狐?”贾行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在梅登的房间门上插入胸前的铭牌。
冰冷的铁门冲出一股散发霉味水锈的雾气,呿地一声向右缓缓松开。
贾行云翘起唇角打量着铁门,眼露讥讽,手指绕着铭牌转圈,下意识哼了一声,走进去,反手拍下按钮把门关上。
这一切的动作,贾行云并不陌生,完全出于潜意识。
似乎被梅登这个角色干死两次。
他和梅登意识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换句话说,他发现自己似乎在无意识间,消化着梅登的意识。
那怕这种消化行为,看起来顶多算潜意识的吻合。
“夺舍?”贾行云纯粹胡思乱想自言自语。
他脱掉白色的实验服,揉作一团,丢到角落,开始打量简陋的房间。
房间很小,至少比印象中大学的四人宿舍要小。
整体造型属于长方形格子间。
连独自卫生间都没有,靠近门口位置的管道上,除了一个装有龙头的洗手池,整个格局与盥洗室没有一丝关系。
一张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折叠式行军床。
床尾放着黑褐色脱漆皮箱,皮箱用两个弹药箱垒起,用来隔绝地上的湿气。
床头侧面斑驳的墙上挂着一张地下管道地图,用红笔标记着各个房间的作用,涂抹的痕迹很重,似乎改了很多次。
下面是一张磨损严重的书桌,上面除了一台锈得掉漆的台灯,就是半排依照高矮顺序摆设的书籍。
床的对面墙上,被凿出一面四方的框形枪架。
枪架上面,长的短的整整齐齐一面。
简直就是二战时期德军精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