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找我救?
连番的疑问在贾行云心中响起,贾行云迷茫中带着后怕,有种被不知名的脏东西盯上的感觉。
他脖后凉意阵阵,似乎经常被二叔拍着的后脑勺那里发热发胀,有什么东西在猛地吹气。
贾行云猛然回头。
看到一张哭脸变笑脸,无声的哭,无声的笑。
笑着笑着就化作一道红光,嗖地一声钻入骨钱令中。
“快接我,快接我”
声音又清晰了。
贾行云终于知道声音的来源。
是骨钱令中的红光。
收集了多束红光的骨钱令山河图中,某些地方渐渐起了红色迷雾。
迷雾被骨钱令的神秘力量驱赶着,蜷缩在一起,被压缩成一道淡淡的红影。
红影看不清面貌,时而膨胀,又被骨钱令的力量压缩回去。
膨胀的时候就是贾行云听到声音的时间点。
第七副盘有灵?
在向自己求救?
贾行云不敢相信,那眼前的红毛尸,别墅中的诡异作何解释?
莫非?
洽尼的神器有两面?
或者说第七副盘产生“人格分裂”?
贾行云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副盘又不是人,哪里有人的思维。
那这幼童凄厉的哭泣声?
就在贾行云想不明白的时候,轰地一声惊天爆响,震耳欲聋。
卷闸门前的红毛尸突然爆炸,血肉横飞。
四人如遭瓢泼大雨,黑臭的粘稠铺天盖地,残骸如冰雹一样砸拢过来。
贾行云被这一声爆响震得耳朵发聋,嗡嗡作响。
烟雾缭绕中挂着一串手雷的胖影窜了进来。
秃头腆肚,油光满面。
“朱涛涛?”
贾行云捂着耳朵,吼的声音比手雷爆炸的声音还响。
朱涛涛嘿嘿一笑,扣了扣肚脐眼,没有搭理贾行云。
他把目光盯向愣在原地的瓦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取下一颗手雷扯掉拉环,不由分说扔了过去。
“可算找到你了,嘿嘿嘿。”朱涛涛拉响手雷,转身就跑。
“少爷。”李林怒吼一声,撑在瓦策的肩头,凌空左脚踮起手雷,右脚跟上,啪地一声将手雷抽向窗户。
他横空松手,借着力道双手将瓦策往下一按,双脚将贾行云和眉苗夹在一起,翻身就将三人绞翻在地。
第九十四章 女身男头
巨响再次轰鸣。
手雷还没穿过窗户就爆炸开来。
巨大的冲击波将健身房所有玻璃制品震碎。
残渣横飞,红毛尸被密集的玻璃碎片屠戮一空。
贾行云和眉苗下意识搂在一起滚在地上,两人身上还压着李林的腿。
“呸呸呸。”吐着烟硝,贾行云用掌肚猛拍了几下自己的右耳,耳中嗡嗡不绝。
“高人,你受伤了。”瓦策嘴里传来腥味,他睁眼一看,李林捂着左手臂,指缝里全是鲜血。
“啊哈!”李林痛得头上冒出冷汗,张大嘴无声呻吟,又生生闭上嘴,咬牙冷嘶。
“别动,怕是伤着骨头了。”贾行云先将怀里的眉苗推开,看也不看她一眼,眼神直接盯着李林的手臂。
他移开李林按压伤口的手,细细观察,一块弹片从李林的左手前小臂穿入,后臂透出小半。
眉苗咬着唇深深望了贾行云一眼,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污秽,慢慢站了起来。
“没伤着骨头。”李林忍着剧痛,豆大的汗珠滑落。
他活动下左手五指,艰难伸张,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筋肉也没断,被穿了个透心凉,还好,小伤。”
“小你麻皮。”贾行云内心愤怒无比,心痛得无以复加,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愤怒的情绪。
他站起来,望了望近似被清空的红毛尸,踩着尸山血海,跑进医疗间,将药箱抱了回来。
贾行云黑着脸擦了擦手上的污渍,似乎周遭的空气都阴沉了。
他将一团棉花拿在手中,揩着李林脸上的血污。
“少爷,真没什么大碍。”李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道:“当年在部队里,执行特殊任务,老李我肠子都被人捅了出来,屎尿一地,嘿嘿,还不是没事。”
“一点都不好笑。”贾行云虎着脸,表情严肃,“张嘴。”
一团纱布塞进李林的嘴中,贾行云同时将他手臂上的弹片猛力拔了出来。
鲜血飚了眉苗一脸,她愣在原地,傻乎乎看着眼前的两个汉子。
一个脸色坚毅,看似心情不好,实则满是担忧的贾行云。
一个瞪圆眼珠,咬着纱布,头上的汗水瀑布一般,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硬是一声不吭的李林。
“补充水分,对对对。”眉苗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想起之前的果汁壶,连跪连爬冲了出去。
“高人,你是这个。”瓦策怀抱着李林,竖起拇指,眼中尽是钦佩。
李林眨了眨眼,脸皮抽了抽,算是回应。
贾行云的动作很熟练,消毒、止血、敷药、包扎,一气呵成。
“好了。”他长舒口气,做了个挂臂将李林的左手吊在他胸前,叮嘱道:“不要剧烈运动。”
“水果茶来了。”眉苗气吁吁地跑了过来,将果汁壶搂在胸前,扭开盖子。
贾行云不有分手接了过来,先给李林喂了几口,这才递给瓦策。
几人猛灌一气,发酸的肌肉渐渐松弛,慢慢恢复少许体力。
“走,我们先上屋顶,联系下二叔,看能不能搞到直升机,你这伤还是要到密支那精心处理下。”
贾行云架起李林,将他右臂放在自己脖子上,试了试高矮。
两人高矮不一,贾行云高出他半个头,李林这样被架住很别扭。
“我来。”瓦策将果汁壶递给眉苗,主动承担了照顾李林的任务。
四人再度出发。
贾行云做着嘘的手势,往后悄悄压手掌,先一步在卷闸门边的墙角往外望了望。
走廊一阵沉寂,朱涛涛不知所踪,红毛尸也荡然无存,除了一地的残肢血污,没有其他活物。
地上的红毛尸尸体发霉一样,霉菌消失,浓稠的黑腥液体夹杂着不知名的细小颗粒,顺着楼梯缓缓下流,滴答滴答地溅落在三楼的楼道口,连成数条粘稠拉丝。
拉丝越来越长,越来越密集,形成一道如雨帘的黑色挂帘。
挂帘外一道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
嗒嗒嗒,跺脚的声音。
四人刚走出卷闸门,嗒嗒嗒的声音再度响起,很有节奏,不急不缓。
贾行云将食指伸在唇边,朝前挥了挥手。
瓦策扶着李林,眉苗抱着钢棍、哑铃、冲锋枪,三人溜着墙沿轻拿轻放,一步一顿踩上上顶楼的楼梯。
贾行云护在三人身后,侧着身子斜眼往楼下望去。
入眼一道如雨帘的黑色挂帘,粘稠的拉丝鼻涕线一样断断续续。
雨帘后空无一物。
贾行云长舒口气,肩头一松,刚欲扭头,却被一抹红色弄得紧张兮兮,大气都不敢喘。
他连连挥手,向眉苗打着向上的手势。
眉苗会意,快速拍了拍瓦策的后背。
三人的速度再度加快。
嗒嗒嗒。
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