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星际版鸡和猪 [V]
肉？
肉！！！！！
接下来，整个九十分钟的航程楚瑜都是满怀期待的，并且这种兴奋期待感一点都不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降低，反倒随着距离越近而愈发高涨。
季凛难得不卖关子，星舰一抵达，就带着楚瑜他们直奔目的地。
这是一颗小行星，因为体积太小，并未被命名，不过按宇宙序号排了个XL-G7235星的名字，它早先并不在帝国版图内，近千年伴随不断的天体运动，漂到了帝国的版图边缘，但依旧不属于帝国。
距帝国近，又是无归属无秩序，星际人便选择这作为了一些灰色交易的地点，来的人越来越多，这里就成了热闹的“黑市”。
楚瑜放眼望去，整个星球的南半边摆满了货物，人流熙熙，看起来繁荣又……荒芜。
是的。
黑市有近千年的贸易史的，但除基础建筑外，当地像样的建筑则几乎没有，很多都直接摆在露天，偶尔见几个搭棚的据说也是临时棚，当天装当天拆卸，足见黑市星的鱼龙混杂，人员各色。
据说在黑市的另半边，还有早年堆积下来的垃圾呢。
沿途擦肩而过的某些人，一看就带着煞气，很不好惹，楚瑜牵着包子的手又紧了紧，小包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乖巧地任她抓着。
终于，季凛走进一个简易的巨型集装箱里。
集装箱看着密不透风，可一进去，里面无论采光还是透气都非常不错，可见星际新材料的不俗，季凛扫了眼，直接冲坐在那的中年男人说。
“季凛，过来取我前几天订的几头星兽。”
“是季先生啊，可等到你了！”
男人说着便站了起来，原先坐着还不觉得，那人竟有两米高，穿着特殊材料制的衣服，应该具有保护作用，裹在身上，愈显出一身健硕的腱子肉。
他剃着寸头，眉毛很浓，左边脸上还有道不浅的疤痕，说话豪爽却始终带着几分煞气。
绝对是手底染过血的。
楚瑜哪见过这种阵仗？心不自觉抽了下，脸色泛白，手里也用力……
被她握着的楚嘉阳第一时间感觉到，小包子小小的身体往楚瑜身前站了站，白.嫩的指尖在楚瑜掌心挠过，带起些许痒意，软而坚定道。
“妈妈别怕，有舅舅在的。”
楚瑜心底淌过一股温热，瞬间那些惧怕消散了大半，她弯腰把小包子抱在怀里，朝他笑笑，“妈妈不怕的。”
季凛见这边母子两处得不错，继续跟那汉子交涉，“前两天有点事，先验货？”
汉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森森的，“好嘞！那你可好好看看咧！”说着，他大掌就往身后的巨型笼子上一拍。
哼哼——
咯咯咯——
笼里的异兽瞬间暴动起来，一下子屋内的所有光线都汇聚在笼子里，楚瑜先是看到两团鲜艳的火红色。
对方挥动着硕大的翅膀，却受笼里重力限制，不得飞起，不甘心，也只能用两爪在笼里窜来窜去，再用尖尖的喙去啄笼子的栏杆，幸好笼子的材质过硬，见逃脱不能，它们小眼睛瞪起，注视着外头的每一个人，凶狠得不得了。
可这会，楚瑜却顾不上害怕了。
怕个球！
这是鸡啊！这么大一只浑身都是肉的鸡啊！！
楚瑜过去就在星网上搜索过，在星际时期，许多21世纪地球上的物种都绝迹了，但物种是进化发展的，总能从新物种里找到一些相似之处。
比如有一种叫焰火鸟的异兽，双足直立站起时有十六岁少年那般高，尖嘴利爪，红羽，身带双翅尾带黑羽，头顶红冠，能飞翔在五百米左右的高空。
楚瑜一看图，这不就是现代鸡和火烈鸟的结合体吗？
比起家养鸡，不过是腿更长，体积更大，羽毛更好看，还会飞罢了，但这一切都不能改变它是肉可以吃的本质！
楚瑜的视线在笼中凶兽扑腾的翅膀和红红的鸡冠上不断流连。
那么大的鸡冠，这得有多好吃啊……
笼里的焰火鸟本来还在叫嚣，跟楚瑜过分露.骨的视线对上，整只鸟（……鸡？）竟然瑟缩了一下，翅膀扑腾的力度也小了好多，动物的本能告诉它，眼前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人，非常非常非常危险。
焰火鸟看着体积不大，但它们生性凶残，尖喙厉害得很，想捕捉可不容易，这才找了黑市的雇佣兵。
季凛扫过后，也感觉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男人大笑两声，心情颇好地说起它们的捕捉经历，“去逮这两只的时候，赶得不巧，那母的刚下完崽，公的见我们来，凶得不行，我一兄弟戴的护目罩材质不好，险些给那公的啄瞎了去！”
“还有蛋？”楚瑜语气急促地问，“那蛋你带回来了没有？”
鸡肉好吃，鸡蛋也是不必可少的美味啊！
雇佣兵被楚瑜那闪亮亮的眼眸瞧得愣了下，不明白刚才进来还表现得怕怕的女孩怎么一下子那么兴奋，但都是客人，他还是老实答道。
“一起带回来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工夫，喏，都摆在那呢。”他指了指墙脚。
楚瑜一看，角落里一共有四枚蛋，本体的体积变大了，生的蛋也不例外，每个都有小孩脑袋那么大，可以一蛋三吃。
楚瑜再看男人，那张凶悍的脸都变得顺眼可亲了起来，她立即叫季凛，“表哥，这个也要！”
“知道。”季凛应下，也没多问，反正在吃这点上，全听表妹就好。
“好嘞！”那汉子心情也不错，本就是兄弟气不过捎带回来的东西，没想到也能卖出去，“不过那东西本就是顺便带的，既然你们要，我老孟也是个实诚人，不赚你们多的，，两万星币一颗！”
那两只焰火鸟，可是开价十五万星币一只的。
季凛：“可以。”
楚瑜自己也在星网上查过价格，知道星际跟好吃有关的都贵，这价格已经很公道了，便也客客气气地说，“谢谢孟叔。”
她摸了下楚嘉阳小朋友的头，小包子也跟着送出一个可爱无敌的笑，“谢谢孟爷爷。”
孟叔哈哈大笑。
这位雇佣兵大叔长相看着凶残，人倒是不错，说起话来也爽利。
谈好了“鸡”的生意，孟叔又带楚瑜三人去看“猪”。
同样的，猪在星际不叫猪，而是被称作苍兽，肤色黝黑，鬓毛刚硬，嘶吼时能看到尖尖的獠牙，体积足有现代猪三倍那么大，绝对够吃！
楚瑜略微有些失望。
这是野猪啊，又是星际的凶兽，在外头蹦跶来蹦跶去的，宰了吃肉会不会又柴又老还难嚼？好怀念现代白白胖胖的家养猪啊，吃饲料催熟的也成……
不行！
楚瑜摇摇头赶紧将这种危险的想法抛之脑后，她从嗑营养剂进化到吃草，现在好不容易眼看就要吃上肉了，她应该知足。
管它黑猪白猪，能宰了吃肉就都是好猪！
“这东西不好弄，总共就搞了三头回来，两公一母，保证货好，瞧这活蹦乱跳的。你们要想要，我再给你们搞去。”孟叔介绍道。
季凛看了楚瑜一眼，见后者朝他点点头，便说，“你出货我放心，目前这些够用了，把账结算一下吧。”
“去掉订金，总共一百二十三万星币，这样吧，我也爽快点，零头给你们抹了，付我一百二十万就成。”
楚瑜肉痛了一下，站出来要付钱，季凛指尖在腕间轻拨智脑，“一边去。”直接把钱转了去。
居然让表哥付钱了！
楚瑜看季凛的眼神彻底不一样了，那彩虹屁更是不要命的吹，比先前的柯易舟也不遑多让！
大赚一笔，孟叔这会心情不错，笑得爽快，“你们的飞行器降在哪啊？带着这几只不好走，我有路子，叫兄弟把帮你们运过去吧。”
黑市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所有交通工具都不得驶入交易区。
季凛点头，“劳烦了。”
*
季凛和孟叔开始转货，楚瑜本该跟着的，但小包子突然要上厕所，她便陪着去了。
不亏是过去的垃圾星，连厕所这种基础设施都做的十分简陋，到底男女有别，小包子进去后，楚瑜就在外边等着。
黑市包罗万象，纵使有庞大的星网做交流平台，但许多东来源不透明，不能摆到明面上，也无法上物流，就只能丢黑市买卖，更多的是探索时得来的自己都用途不知的东西，自己拿着没用，随意在黑市上摆个摊位，碰碰运气，谁看上谁带走。
是以，无门槛无规则的黑市摊位也杂乱无章，甚至有摆到厕所这边来的！
来都来了，那就看看吧。
楚瑜给小包子的智脑留了言，也不敢走太远，就在附近瞅瞅，多数都是她不认识的东西，其中又件锈迹斑斑摊主介绍是古董的高压充能镍金枪……
“呃……我用不到这个，谢谢，我再看看别的。”
抱歉，这对21世纪老古董的她而言，还是太先进了。
楚瑜再去看下一位，突然，双眸迸发出亮光——
啊啊啊啊！
西瓜籽！是西瓜籽啊啊啊啊！！！
夏日必备水果，楚瑜在现代吃过的西瓜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年四季还嗑西瓜子，根本不可能认错，这会在星际重见，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这个……这个怎么卖？”
摊主是个年轻的女人，这是她拾荒某颗小行星时在一个箱子里找到的，随便收着拿来黑市卖只为碰碰运气，尽管她不识货，但还是在瞬间捕捉到了楚瑜放大的瞳孔，心下有了计较。
“两万星币一颗。”女人说。
两万星币啊……的确不便宜，但之前拖季凛买的青菜种子也要七千星币一粒，市面上没有，还得通过关系才能买到。
一跟西瓜藤能结两三只西瓜，西瓜那么大一只，用新技术培养没准能更大，这么算下来……赚翻了！
“你一共有多少种子？”
“全在这了。”
楚瑜大略数了下，总共有七八十颗，要一百五十万星币左右。
楚瑜舔舔唇，声音微哑，“算便宜点，我全都要。”
女人微微一笑，“不二价。”
她是吃透了楚瑜，本以为是垃圾，现在发现可以卖高价，她怎么不可能狠狠宰这个冤大头一笔呢？
果然，楚瑜试着杀价，但需求已被人看穿，最后仍是以一百五十万星币的价格买下了这七十八颗西瓜种子。
荷包大大扁了一圈，但总是值得的。
见楚瑜要走，女人又叫她，“等等，我还有一种种子，你要不要？”
楚瑜果然回头，“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女人不过是个拾荒的，她边说，边把一包新种子拿了出来，“全在这了，这玩意跟你手里那个实在同个地方找到的，发现时放在一个老式的保温存仓箱里，你自己看看吧。”
种子很小，表面呈暗红的颜色，看起来光泽饱满，跟刚才的西瓜籽一样，应该是实的，能种出来。
楚瑜不认识这种红色种子，目前家庭菜园子里也没见过它，回想着她种植之外的蔬果……好吧，品种太多，她在现代也不是搞农业的，真猜不出这是啥。
但买就完事了！
“多少钱？”
女人狡猾一笑，吃准了要坑她这个冤大头，“一万星币一颗。”
红色种子量大，估算能一堆能有近三百颗，楚瑜准备全吃下的，但乍一听这价格……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刚才的种子个头那么大，你也不过卖两万星币一颗，这个那么小居然还要一万星币？”楚瑜开始讨价还价。
“我这是按颗卖，你也说了我刚刚卖你两万一颗，现在这个才一万一颗，我直接给你打了对折，已经很划算了。”
“你这摆明了要坑我！”楚瑜眼珠一转，商量道，“我们这样吧，反正你这的种子除了我也没人要，我两百万星币全部吃下，你也好赚钱。我知道，你现在漫天要价是看出我想买，但如果我不给你宰，回头你这种子就是堆废品，又能卖给谁呢？”
“爽快点，我拿东西，你也有钱赚。”
女人想了想，“你说得对。”
“那我们成交？”楚瑜说。
对方却笑着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在楚瑜面前晃了晃，“一万星币一枚，不讲价。你说这东西除你以外没人要？不见得吧。”
“我是不知道这小小的一颗是什么，有什么用，但见你毫不犹豫的把前面两万一颗的那个买下，也该料到这种子的价值，总有人好奇的。总算人人不识货，我把你先前话一百五十万买种子的事一说……”女人顿了顿，“还得多谢你帮我做宣传了。”
楚瑜咬牙，她还真说不过这人！
再后面，无论楚瑜如何讨价还价，尝到甜头的女人就是咬死了不松口，无奈，楚瑜只能按一万一颗的价格购买这不知名的种子。
想起刚才买一只鸡才十五万星币，楚瑜忍不住感叹，菜比肉贵啊！
“我全买！”
“一共三百二十四颗，收你三百二十四万星币。”女人早就数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楚瑜叫智脑转账。
智脑却回答她：【嘀——余额不足。】
她脑袋懵逼了下，问道，“我还有多少钱？”
【总共两百一十七万八千六百五十七星币。】
“怎么那么少？”
智脑直接把她的收支明细拉出来，这段时间，楚瑜靠《战神》是赚了不少，但种菜买种子花了更多，尽管跟季凛是三七分出资——她三，季凛七。可随着家里那片菜田越扩越大，楚惜月又买了好几亩地，实在是……花钱如流水。
又穷了。
是时候回去爆更《战神》，开那本《皇室独宠：皇太子的惹火小逃妻》，并回斗猫直播了。
楚瑜暗暗做决定，但看着眼前的种子……她深吸一口气，被迫自己做取舍，“不用全部了，给我数两百十七颗，我现在转钱给……”
话音未落，楚瑜就被人撞了下。
不算重，她很快稳住，抬头就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好看得过分，那种目光交汇的感觉无法形容，好像在对焦的瞬间就能将她的灵魂吸入，从而勾起脑海里最深的回忆。
她没事，男人却不太好，尤其看到他过分苍白的肤色，楚瑜下意识伸手扶了对方一把，“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或许是对方的肤色实在苍白，明明身姿清阔挺拔，但组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是精致易碎品，必须妥善保存的错觉。
男人收下她的好意，深邃似星河的眼眸稍弯，挑出一抹极浅的笑意，他没有动唇，楚瑜却听到一道温润至极的嗓音。
“没事，谢谢你。”
啊……苏死了。
?
作者有话说:
补：买种子的后续21.22有最后解释，还是没办法接受的话，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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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西：今天的我拿的是白月光/白莲花剧本。
楚瑜：啊，我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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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箱02：感谢订阅，明天见~
PS我在外面出差呀，8.2很晚回来，目测8.3才能开始码字，这几天都是存稿箱余粮代发，多更爆更是真的做不到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