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一切正常啊,难不成只是一场意外?”
宁修远蹙起眉头,他并未在附近发现什么异常人员。
此时,皮卡车里的老人已经打完了电话,但他并没有驱车离开,反而将目光落在旅店门口,似乎在等宁修远出现。
这一刻,宁修远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自从踏入这座小镇,他一直通过飞鸟监视着自己周围,完全没有察觉到被跟踪迹象。
既然如此,楼下这位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说他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基金会成员?
故意以老者形象出现,就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
一连串疑惑从宁修远心中冒出,他略一沉吟,索性下楼找到艾丽莎,连比带划,让她送一份早餐上去。
——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若对方真是基金会成员,大不了提出马灯,曝光身份,有上次收容经历,他相信基金会轻易不敢拿他怎么样。
如果不是?那他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盯上了他?
早餐很快送了上来。
一杯牛奶,一份甜松面包、一份夹了腊肠和熏肉的咸面包,以及两份蓝莓塔。
甜咸搭配,十分丰富。
宁修远通过瘟疫门徒,检查了一下早餐,确定无毒之后,这才放心食用。
大约上午十点多钟,监视老人驱车离去。
不过,宁修远却在另一个方向,又发现了一名坐在老爷车里的老人,他目光若即若离的盯着旅店大门,行迹十分可疑。
至此,宁修远基本已经能确定,他被监视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监视我!”宁修远喃喃自语。
疾驰而去的皮卡车上,一只老鼠贴底盘缝隙中,空中三只麻雀一只鸽子,交替跟踪着。
第二十七章 不祥之物
破旧皮卡一路疾驰,在一栋老旧木质民宅前停了下来。
这里应该是老人的住所。
他下车之后,娴熟的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在临窗厨房里,准备起午饭,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普通的独居老人。
老旧民宅后,一株白皮榉树苍翠欲滴,绿茵婆娑。
监视老人的白鸽顺势落在上面,不曾想,几只乌鸦从绿叶中冒了出来,冲着白鸽粗劣嘶哑的哇哇直叫。
一只乌鸦更是凶狠得直接冲了过来,要啄击白鸽。
白鸽受惊之下,连忙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
“乌鸦?”
这个不起眼细节,令宁修远眼睛一眯,忽然想到家乡的一个传说。
他心中一动,散开野兽之心,等了大约十分钟,在附近捕捉到一只漆黑如墨羽毛泛着蓝光的渡鸦。(鸦科鸟,类乌鸦)
渡鸦扑棱着翅膀,钻入宁修远客房,眨眼又钻了出去,张开远超白鸽翅展,向老人住所飞去。
尚未靠近,共享渡鸦六感的宁修远脸色微变。
——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冲入渡鸦鼻腔,齁人鼻腔。
渡鸦明显兴奋起来,甚至无需宁修远操控,主动向老人民房冲了过去。
那腐臭对于宁修远来说是恶臭,对于它来说却是美味食物散发的清香。
“哇——哇——哇——”
渡鸦的到来,令枝头的乌鸦们有些烦躁,哇哇叫唤不停。
然而面对大它们一圈,敢于搏杀老鹰的存在,一个个再无面对白鸽的凶悍。
渡鸦没有理会枝头哇哇直叫的近亲,它胆子奇肥的落在地上,歪着脑袋大量着木质民宅的配套仓库。
——那股若有若无却驱之不散,仿佛腐烂了几个世纪的污秽恶臭,正是从仓库中飘来。
令人闻之作呕,神魂恶寒!
“不祥之物,报丧之鸟?”
呢喃着乌鸦绰号,宁修远脸色愈发阴晴不定。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摆放在床头的背包,厚厚的聚酯纤维面料,将马灯光芒遮掩。
早上回来时,他检查过灯油,大概还能坚持一天左右。
他身上还有两支灯油。
一支可以支持一天半,两支理论上是三天时间。
但他必须得留下半支,用来走出名曰“门”的黑暗。
因此,他满打满算还剩下三天时间。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横穿两个世界确实是受马灯影响。
三天时间?
宁修远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在客房里,来回踱步起来。
他本来计划利用三天时间,先筛选出合适瘟疫,再在部分样本身上做实验,尽可能将破坏力压制到最小范围之后,最后在快要离开之时,再进行大规模感染。
到时候不敢说传播有多广,感染这个小镇应该没有问题。
以这里的人口密度,足以令他融合一部分瘟疫门徒,将失控风险降到最低。
但突然出现的神秘监视者,令他生出深深紧迫感。
他现在需要力量!
偏偏该死的都教精神烙印,限制了他直接释放瘟疫能力,这等于将他主动攻击技能封印,这让他尤为被动!
“必须得加快融合速度!”
思绪定,几只老鼠从角落中钻了出来,簇拥在宁修远身边,大约数秒钟之后,依次离去。
宁修远强化了这些老鼠体内的瘟疫活性和浓度。
令它们在短时间,拥有极强的感染力。
这些老鼠在宁修远的操控下,一路向早就侦查好的自来水总管道跑去。
一路有惊无险,这群老鼠来到管道旁,开始接力啃咬起来。
不知是乡下纳税不足的缘故;
还是水管尚未升级,这里总管道主要是铁管,锈蚀得厉害,几只老鼠接力,轻松啃出一个窟窿,然后依次撒尿起来。
尿液中经过宁修远强化的瘟疫,将会通过四通八达的自来水管道,流向小镇的千家万户。
说不定,还会顺着水网流向更多城镇。
说实话,这样的攻击方式,如果放在宁修远家乡,绝对毫无作用。
也只有在这自由土地,才能生效。
原因很简单,宁修远家乡之人太特么爱喝热水了!
这事不是没有过先例,满城感染之下,唯唐人幸存,究其因,食开水矣。
完成散播任务的宁修远,一边静静等待着瘟疫扩散,一边监视着监视他的老人。
下午四点钟,瘟疫门徒隐隐活跃起来,空气似乎都泛着一丝异样甘甜,令人着迷。
下午六点钟,在旅店下守了一下午的老人,驱车离去。
不出意外,不远处又多了一辆老爷车,不过,这次车里之人年轻了不少,大概有四五十岁。
下午七点钟,昏暗黄昏下,渡鸦站在枝头,优雅梳理着羽毛。
在它脚下,一下午未出的皮卡老人,打开仓库大门,用独轮车推出一个用黑色垃圾袋层层包裹的长条状绵软物体。
老人体力很差,他废了半天劲,才气喘吁吁将这东西搬上皮卡,驱车离去。
看着汽车尾灯,在乡下农场蜿蜒小道上近乎淡去,渡鸦这才哇哇大叫两声,振翅追了出去。
现场只留下嗡嗡乱颤的树枝;
以及一众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