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并不希望我在你周围,对吧?那就没有继续我们谈话的必要了。“
他放下了枪,走开了,走得十分轻松坦然,就当她不存在似的。这孩子明显没有搞心理战术的经验,现在一定手足无措了,再加上对自己的恐惧,她现在断然是做不出什么行动的,这一点他心里很有把握。
他大摇大摆地把枪别在后背的腰带上,就听到了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真吵!
“站住!你已经被捕了!”瑞贝卡大声叫道。
他转过身去,当发现小瑞贝卡甚至连枪都没有拔出来,而且明显在大喊压制心里的惧怕时,他不禁哑然失笑。
“小娃娃,我已经带着手铐了呢,早就被捕了!”他扬起左手向她摇了摇,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
“你要知道,我可是有枪的!”她还在身后叫唤,声音里夹着一丝惊慌,他还是不慌不忙地继续走,这回她没跟上来。不一会儿,比利就走到衔接走廊了。
他回到了上一节满是尸体的车厢:这些尸体全都脸色死灰,带着令人颤栗的表情——刚才本来瘫在座位上的尸体此刻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仅存的那只小眼睛似乎瞄到了比利站着的方位,一阵饥饿的呻吟后,他伸出残缺的双臂摸索着,朝着比利的方向扑过去了……
第三章
瑞贝卡眼睁睁地看着比利就这样离开这节车厢,心里直恨自己力量单薄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啊!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不过,真没想到他原来这么“可怕”,高大,肌肉发达,有着深邃的黑眼睛,整个右臂上都是图腾一样的纹身,而且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棉背心看上去很威武。在刚刚和那些尸体的殊死搏斗之后,瑞贝卡暂时还真没那个心思去把比利绳之于法。不过她知道自己迟早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先不管那家伙了,瑞贝卡走到车厢前部,发现那儿躺着一个看起来生前是列车工作人员的尸体,它手上攥着一把钥匙——车厢前面的这扇门是锁着的,说不定这就是开门的钥匙呢——但随后她就瞄到门口装着一架读卡器——钥匙是开不了门的。不过没关系,那里面似乎也没什么异常状况。
她决定通知其他队员了。如果他们能及时赶到,就可以一起制服比利,更重要的是都会知道浣熊市现在正面临着严重的威胁,和这个相比,抓住逃犯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砰!砰!
正当她要按下通讯按钮的时候,就听到了后面车厢的两声枪响——那正是比利的所在地。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枪是谁开的?自己要回去看看吗,接着,有人从身后的玻璃窗跳了进来。
“爱德华!”瑞贝卡失声叫道。
居然是队里的机械师爱德华,他身受重伤,已经意识不清了。瑞贝卡急忙赶到他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爱德华的右肩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他由于惊惶而脸色发灰,眼神迷离,身体上露出来的部分无一处不是伤痕累累。
”你还好吧?“瑞贝卡急忙打开急救箱,取出绷带给他的右肩缠上,虽然她也明白眼下这无济于事伤口喷涌出来的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衫,连锁骨都伤着了,爱德华现在还有呼吸已经是一个奇迹,瑞贝卡很惊讶他居然还有力气从窗户里跳进来——那需要忍住多大的疼痛啊!
“爱德华……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德华艰难地转过头,慢慢睁开眼睛,忍着剧痛,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 “太糟了,不要……”
瑞贝卡将绷带缠得更紧,但完全止不住血,绷带迅速就被浸透了——这样的伤势只能尽快送进医院里做急救了,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条件。
爱德华的声音越发微弱 “你一定要当心,瑞贝卡……森林里全是丧尸……和怪物……”
瑞贝卡刚想告诉他要少说话以保存体力时,他们左边的窗户又被撞破了。两个黑影闪了进来,一个消失在了走廊的拐弯处,另一个则向他们逼近。
丧尸和怪物?
是狗,很大的狗,这样巨型的狗她从来没见过——当它亮出獠牙,露出肿胀的皮和肌肉的时候,瑞贝卡忽然反应过来了——这是一只感染了车厢里的乘客尸体那种疾病的狗,看上去也像是死了,而且身上到处是伤和露出的血肉,眼睛也整个的发红。
爱德华伤得这么重,肯定是无法自保的了。瑞贝卡抓着手枪慢慢站起来,朝狗的方向跨了一步。她能感觉到另一只狗已经完全跑走了,于是她举起枪对准了眼前的这一只的左眼。如果说刚才和乘客尸体的搏斗过于慌张还没来得及分析的话,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明白该如何和感染这种怪病的生物对峙了。这些四肢僵直发出饥饿嚎叫的野兽让她想起了自己童年时最喜爱的玩伴多勒——一只毛发杂乱的黑色混血犬。眼前的这只狗一定也曾经是某人的宠物,刚才的那些尸体也曾经是有家室的普通人,他们的主人和亲人一样会为他们伤心担忧。不论他们是感染了疾病,化学渗漏物还是遭遇恶意袭击都太惨无人道了。
这种同情的心思只闪现了那么一瞬间。毕竟,眼前的这只狗随时会扑上来袭击自己。瑞贝卡扣动了手上九毫米手枪的扳机,枪声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分外响亮。
狗中弹后应声倒下了。瑞贝卡吹散枪口冒出的烟,死死地盯着走廊的拐弯处,等着另一只的出现,她相信不用等很长时间。果然,随着又一声咆哮,另一只狗从拐角处跳了出来,张着血盆大口甚是吓人。瑞贝卡半眯上眼睛,先朝着它的胸口开了一枪——狗虽然发出了一声悲鸣,但还是继续向前跑,它不自觉地不停抖动着身上的毛,似乎想把身上的水甩干。至于它身体上的伤口,倒一点没影响它的攻击欲。
别无他法,只能干掉它了。
也许就像那些感染疾病的乘客一样,只有打中脑袋才能让它安静下来。瑞贝卡坚定地举起枪,正对着狗的脑门,射出了致命的一枪——它中弹后四肢痉挛了一阵,然后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后面不知道还会遇上什么怪物。瑞贝卡心情复杂地放下枪,走到窗边——到底这座森林里隐藏着些什么?外面除了雨帘,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风声雷声,什么也听不见。她从急救箱里掏出一卷新的绷带,回到爱德华身边:不好!爱德华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她赶紧试了试他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