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欺负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算什么本事?”
说着,他将怀中斜插着的沁园日报新刊拿出来,冲着那剑客晃了晃,问道:“我这儿也有,这上面的文章写得发人深省,我甚是喜欢。怎么,是不是要连我一道也收拾了去?”
剑客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心里纳了闷,这上面的文章他可是看过的,连字都认不全,更别提看懂了,怪道这同为武林中人,别人怎么还赏识起来了。
“和他们废话什么?”阮素素一脚踩在另一个剑客地肋骨上,踩得这剑客惨叫了一声,随后道:“说,你们主子是谁?!还敢如此口出狂言,是想要杀尽天下读书人不成?”
书生们相互搀扶着起来,有人在捡地上散落的书页文章,有人面红耳赤地瞪着地上那两个狼狈不已的剑客。
一受胁迫就招,那有违江湖中人的操守,所以这两个剑客应是梗着脖子受了薛怀和阮素素这几下,闭口不答。
恰逢德胜军进城。
阮素素座下队长,如今的德胜军支队将军封杨儿骑着马,一路招摇着到了人前。
看戏的人们自然是连忙给这军队让开了一条宽敞的路。
“谁要杀了看沁园的人啊?”封杨儿掂量着手中马鞭,俯身去人群里一问,眉心的戾气几近实质。
“不,不是我们。”
人们纷纷将手指向那被阮素素和薛怀踩在脚下的剑客。
“是他。”
“是他们两个!”
那剑客骇然不已,望着封杨儿的脸分外不安,口中问道:“你,你们是沁园的人?”
封杨儿一身金甲,好不意气风发地翻身下马,接着面露不耐地挥开阮素素之后,扬手一鞭子就打在了这剑客的脸上,刹那间叫他皮开肉绽。
“啊——”
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
“小爷我就是沁园的人,怎样?”封杨儿打足了十鞭才停下,他抬眸环视一圈,唇角勾出一抹笑,转而说道:“沁园客栈不日将在殷州开设分店,届时,还请各位赏脸莅临。”
人群中也是哗然不已。
这沁园的人神出鬼没,手下拥有如此之多的精兵,下手还相当狠辣,实难叫人生出僭越之心来。
于是乎,这周围的人自然是连声应和。
“是是是,那必当要去看看的。”
“其他地方的沁园客栈那厨艺是一绝啊,还能送餐上门,确实不错。”
“听说有什么珍珠奶茶是吧?这个好,我家娘子就爱这个,自打她在别地儿尝过一次,那之后可都是念叨着呢。”
“据说还能办个什么会员,寄信又快又便宜,比官家的驿站可好太多了。”
“是啊,我用过,从殷州到长安,只需要一日!一日啊!实在是神速。”
“可不止是客栈,据说这客栈一开,医馆什么的也就跟着来了,那医馆坐堂的,可都是清风谷里出来的大夫,一个比一个厉害。”
封杨儿反手握住鞭子,一脚踢在剑客的腹部,说道:“快滚!滚回去叫你家主子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沁园从不怕事,他对我沁园不满,大可冲着沁园来。若是再胆敢对我沁园的客人下手,便叫你们知道,死字有几种写法!”
两个剑客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相扶搀扶着溜了,纵然身上有伤,也不敢做半点停留。他们前脚走,后脚封杨儿的军队里就有两个小个子士兵掠身跟了上去。
书生们一瘸一拐的过来向封杨儿道谢,谢完了,又连忙去和阮素素及薛怀道谢。
封杨儿脸上的戾气在那两个剑客走之后就散了,他大手一挥,对书生们道:“不用谢,你们既然是因这新刊被打,自然是我沁园要对你们说声抱歉。几位还请随我去医馆,药费沁园出了。”
接着他状似不认识阮素素和薛怀一般去邀请他们两位侠士一同前往医馆,不过也随即就被阮素素摆手拒绝了。
人群逐渐散去。
阮素素握着剑鞘与薛怀一道转身走回客栈,临走时,他们回头与封杨儿隔空对望了一眼。
客房里,李照把粥喝完,休息了一会儿后,就能下地了,她由着秦艽搀扶着走到窗边,围观了底下全程。
松无恙将所有的信念完,分门别类地整理了一遍后,问道:“阿姐,那两个剑客要不要我跟过去看看。”
“然后你再不由分说地把人家主子干了?”李照调笑似的扭头看她,反问道。
反对者,是杀不完的。
这群人代表着千百年来统治底层人民的阶级,任何的变革,任何新兴势力的崛起,都是在分割他们手中的蛋糕。
要是能将他们杀完,那李照可以直接统治全世界了,还整什么变革,直接大清洗不就好了?
所以还得从长计议。
此前沁园客栈占着战乱将网络铺开,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罢了。
如今名声已经打开,那些世家们即便是再愚钝,也会逐渐意识到沁园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威胁。聪明的,会慢慢开始布局谋划,愚蠢的,便向刚才那个剑客所说,大张旗鼓地当街要挟打人,叫人们不敢再看沁园日报的新刊。
李照倒也是真想亲眼见见这愚不可及的出头鸟。
屋外脚步声渐近。
阮素素一面跨门而入,一面问道:“照儿,封杨儿是你叫来的?”
“嗯。”李照活动了一下脖子,解释道:“此前其实已经有了在殷州开设客栈的心思,几个支队将军里,也就封杨儿一个人无所事事,所以我提前将他调过来了。具体的客栈事宜,还得跟这家客栈的老板谈谈,若是他愿意将地皮盘给我,那就能省上不少事。”
能捡现成的客栈翻新是好事,就看这客栈老板开价多少了。
“小照还是厉害,人晕了两天,一点儿也不耽误事。”薛怀是难得挤兑李照一次。
丁酉海可算逮着机会了,板着脸瞧了一下李照的头,说:“下次还敢和何玉然单独出去吗?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最是阴险狡诈了,这一次你能安然无恙的出来,还得多亏了他的轻敌。”
李照抱着头假哭道:“海叔,没有下次了,何玉然的头已经落地啦。”
林宇屏坐在不远处哈哈大笑道:“倒也是奇怪,何玉然手里的那些个精兵暗卫他还真就一个没带,我进到那地底时,四周安静漆黑,还以为你已经出事了,心里都已经求神拜佛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连带着松无恙的脸都黑了。
秦艽没参与到大家的话题里开,他还在看沁园日报新刊上的文章。一共就十页的新刊,叫秦艽是翻来覆去,爱不释手。
良久之后,他的目光落到最后那一页。
“左宁,这位邹恩润,邹先生,所在何地?这一首诗若是能广传天下,想必能唤醒绝大多数的人。”秦艽眼中闪烁着星光。
李照回眸看他,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