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种层次的器物。
他们既是不愿,也是不能。一来若这些古世家、妖中王族真是打出无极圣兵之威,定是会血染大地,人间屠浮,其贻害更在这千鬼夜行为祸八方之上万万倍,难以收场。
二来,无极圣器,无论是昔时还是今日,当真有人能驭使的动这般器物么?这个疑惑在黄衫女子心中已是萦绕了许多个年头了,大道如天,或许这无极之极,便是这个尽头了吧。
这等无极圣兵,唯有同等层次的器物方可与之相抗,妖族能与人族僵持无数岁月,族中自是也有些底蕴,不然早就被灭了族了。
毕竟是修到了一定境界,纵使不去刻意了解,耳濡目染之下,黄衫女子对那万年前那场大战的情况也大概是知道一些:凌家的这面将旗确确实实是可她们一族的那件圣器分庭抗礼的器物,这却是万万做不得假的。
有德道人自顾自道:“这所谓的残,也不是说这这面将旗本身残缺了,只是说它本来该是一套,只是后来不知因何种原因散落八方,被凌家那位先祖偶得了其中之一,自万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已是久不现世了,只怕世人都快要忘了,这世间还有这等器物存在了吧。”
叶枯喉咙有些干涩,先是人榜有假,又是圣器有残,这胖道士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他这么说出来,就不怕被黄衫女子捉回去严刑拷打逼问么?
“那依道长的意思,凌家此举,所欲为何?难道是那铜殿中”
黄衫女子话至一半,便见有德道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可说,不可说啊。”
将旗现世,金光立劈天地,八道天锁齐断,八方天门崩塌,那直欲将天都压塌的黑雾被涤荡了个干净,六丁六甲早已势尽,在山坳中央那愈发稀薄的黑雾大幕中,隐约可见有一尊擎天立地的魔影,是废墟千年积怨所化,亦是这黑雾阴兵的源头。
“轰!”
莲心剑光如孔雀开屏,立斩而下。
饶是这等存在,在无极圣兵前,亦是只能被斩杀当场!
第二百八十一章 试剑
莲剑斩魔。
凌家将旗未现,仅仅是一缕无极圣威垂落,便可平了这千年积怨,灭了这怨恨大魔。
天锁断,天门毁,兵阵绝,怨魔灭,黑雾散去,清明复还于这片天地,九千九百九十九朵金莲幻灭,只余下那最初显化的一朵,亦是那山岳般磅礴剑光的出处,莲瓣收拢,剑影皆没,静静浮于日天穹之上。
万朵金莲,并非是虚数,而是真正存在的万朵,一朵不多,一朵也不少,九九之数散尽,只余下了那唯一的“真”,倒是颇得九九归一之意境。
废墟怨气已平,黑雾大幕已落,但那七位被困在其中的大人物仍是不见踪影,众人这才见得,真正阻隔了它们视线,斩断了探查过去的神识的,是一层如轻纱般的白雾,这白雾犹如流动地白绸,润薄如丝,在青铜古殿与废墟之间流淌着,好似是一条立体的护城河。
“是凌家中的哪位人物擎出了将旗?这可是个技术活儿,寻常人不说凌家不会放心,便是那人自己也不一定有这个能耐。咦,莫非是凌家圣主出关,亲临此地了?”
胖道士单手负于身后,微微仰头,望着那天穹上的金莲圣影,这并非是那将旗的原型,只是无极圣兵与天地交感所显化出的表象罢了。
既是落在了这“旗”之一字上,这件圣兵的原型便怎么也不该为一朵金莲才是。
无极荡魔,在那万朵金莲耀空,剑气纵横之后,与众人所想的一鼓作气以无极之威破开青铜古殿不同的是,凌家的圣兵从此便沉寂了下来,金莲静静沉浮于天穹之上,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那金莲怎么没个动静了,再来一剑,把那青铜大殿破了,岂不是万事大吉了?”
“不懂就不要在这里瞎说,还什么万事大吉,到时候不吉的第一个就是你!那等人物行事,岂轮得到你我在这里说三道四,你他娘的当心祸从口出!”
很多人都沉默了,难言的压抑笼罩在心头,那阴兵战阵连成的黑云固然令人窒息,但此刻,有无极圣兵悬于顶上,那感觉也不会比刚才好多少。
剑悬顶上,那滋味自是不好受的。
“他娘的,这等圣兵实在是太变态了,还未真正出手,就荡平了千年魔城,他娘的,当年祭炼了这些圣兵的人物到底是何等逆天的存在,他娘的!”
有德道人心情捶胸顿足,神情激动,口中爆粗,只这粗口听起来不像是对圣兵之强绝的感叹,更像是一种求而不得的遗憾,是那种想把天下宝物都收归己有的空想。
“听老一辈的人说,凌家的这件圣器,其祭炼的初衷并非主杀伐一道,这着实是有些”黄衫女子心有余悸,方才她着实是有些莽撞了,差点为了那点固执,断送了身家性命。
至于这胖道人之前所说的圣器有残一事,黄衫女子只不置可否,毕竟,谁都没有见过真正打出无极圣兵之威到底是什么模样,“残”与“不残”,自是无从考证了。
“苏姑娘,你没事吧?”直到这时候,叶枯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她仍是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但看她脸上神色,似已是好了许多了,至少不再是如见了鬼一般的白。
想必是方才那万朵金莲耀空的奇景吸引了两人的心神,无极圣兵现,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去关注这等夺了天地造化的无上器物,所以叶枯现在才回过神来关心起这位在他们一行中最为娇弱的姑娘,所以苏清清才能不去想那从八扇巨大铜门中见到凄惨景象。
“嗯,没事。”
苏清清笑了笑,只这笑有些牵强,但也是好看的,她声音微弱,好似是风中飘摇的烛火,似是被灭了心气,给人以失魂落魄之感,三魂残而七魄缺,不再是方才那般掷地有声,干脆果断了。
叶枯见此,凑到有德道人耳边,低声问道:“道长,你之前都给她说了什么,怎么她一见到那俗世中千鬼夜行的景象就吓成这样儿了?”自从他在那离火炉中醒来,苏清清便一直都有些不对劲。
“正常人见到这种景象,有这种反应不是正常得很,小友可不能乱冤枉好人。”有德道人连连摇头,很是无辜。
“大家都处了这么久了,道长何必还用这种说辞开脱呢?”
“什么开脱不开脱的,叶小友这话说的可是有失偏颇,你不能因为贫道我憨厚,就把屎盆子往我这种憨厚忠直的人脑袋上扣吧。”
叶枯嘴角抽了抽,暗骂道:“我倒真想把那东西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