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大骂了几声老色鬼,咬了咬牙,这才去了。
此是后事,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那大帐中算上那姑娘在内,仍是有四个人,待白昱走后,叶枯拉着那股姑娘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指了指旁边的空位,招呼了她一句,“你也坐,站着也不嫌碍事。”
朱全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那位姑娘,似乎颇有顾忌,先是看了看朱全,又望了那白衣少年一眼,这才惴惴不安地坐了下来。
“宁安一别匆匆,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朱全也退回首位上坐了。
叶枯将一只手搭在拱起的膝盖上,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没什么阁下不阁下的,叫我叶枯就好。”
因为叶枯侧了侧身的缘故,那姑娘现在便算是坐在他身后了,她听见这个名字,眼睛亮了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
朱全应了一声,指着那位白衣少年,正准备介绍一番,却不料那眼中堆满了雪的少年先一步开了口,道:“你说你叫叶枯哪个叶枯那个叶枯”
这白衣少年似是甚少说话,这一出口,便是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捏。
朱全哈哈一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一身雪白的人姓裴,裴坚白,是飘雪之地的传人。”
这飘雪之地不是宗门,胜似宗门,坐落于北域东部,周遭俱是四季常青,唯有那一处常年飘雪,积雪难融,却是一处奇景。
只是这奇景却少有人敢去一观,这飘雪之地既是一方天地之名,更是代表了一种传承,所谓是“半两风尘住,雪也飘摇,血也飘摇”,算的上是一处修道圣地,比之于没有了木道人的木宫,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叶枯闻言望过去,此刻,这白衣少年膝前那一层薄薄的迷雾已然消失不见,料是被他收了起来。
这番再看,却是觉得这位裴坚白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半刻又想不起实在哪里见过,他也不知道这位飘雪之地的传人在说些什么,只管点了点头,反正这“叶枯”二字是人人都能用得的,并不金贵。
朱全笑道:“裴兄出了飘雪之地,云游四方,这遭是恰巧到了宁安,看到了告示,才想起营中还有我这么一个朋友,顺路过来看看。”
叶枯这才坐正了身子,道:“那倒是幸会了。”话锋一转,又道:“宁安城中的事情多有误会,其实话说回来,朱统领你要是不射我那一箭,我也不会动杀心。”
朱全摆了摆手,“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他瞥了帐中唯一的那位姑娘一眼,叶枯会意,便让她先出去了,其实他到觉得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只是客随主便,叶枯不好,也懒得多说什么。
她只“哦”了一声,便乖乖地出去了。
待她走远,朱全才接着说道:“昨天我也把那群人叫到这里,是以为你昨天就会来,没想到你今天才到。”
朱全将叶枯昏迷后的事情向他讲了,末了,又道:“李子明,也就是去接你的那位军官,他醒来后把事情都给我说了,还要谢谢你,救了他一命。”
他只以为叶枯已经记不得李子明这号人了,这才又故意提了这个名字。
自从李子明向朱全说了叶枯救了他的事情,朱全便不认为叶枯会勾结妖族,迫害古夏百姓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又道山中宫
倒不是朱全因私废公,只是叶枯既然会选择救下李子明,又怎么可能会与妖族勾结,背叛古夏,背叛人族
一个人品性、性格如何,往往从一些小事,一些细节中才能看的真切,只是寻常接触之间,大多都是萍水之交,匆匆一瞥便又是陌路,哪里有机会让你真正看清一个人。
叶枯这遭救人,却是全没想到这之后会有这么一连串的事情,无心插柳柳成荫,倒也不枉他难得做一回好人。
他也不是虚伪之人,也不爱说那些虚伪的话,只道:“这么一下就能把我从通缉犯变成了英雄,那看来这救人的好事还真是做得。”
裴坚白冷不丁地来了句:“谎也说得。”
“什么谎”
“我不会唇语。”裴坚白冷冰冰地答道。
叶枯有些无语,心想这人想讲笑话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让这笑话也像是被雪压着似的,就差没有再结上一层厚厚的冰。
“呵呵呵呵”
朱全装模作样地笑了笑,算是打了个圆场,轻轻咳了几声,便直入正题,道:“叶枯,那日你在路上,遇见了什么”
李子明在那双眸空洞的老人出现前就晕了过去,自然是什么都没看见,那一座杀阵也并未把他笼罩在内,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
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叶枯便也一五一十地说了,朱全毕竟是这边的武将,对这曲屏一带的情况比叶枯这个脑海中只有一副死地图的人要了解地更多些,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叶枯现在可以肯定,那位双眸空洞的老人绝不是军方的人,至少朱全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的,不然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安排一番,让李子明与自己先后来到军营中,伪造出自己已是被害身亡的假象。
“你说你寻到了那处生门,想从那生门脱身时,出现了一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金箭”
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激动,朱全身前的条案上,那把两端生有兽首的黑弓颤动不休,两点夺目的红芒兀自闪烁,兽眼绽出凶芒,似是要活了过来。
叶枯点了点头。
“那一支金箭,可是这般模样”
朱全这次并未以真气凝箭,而是从条案旁的方壶中抓出一支羽箭,引弓如满月,一道道黑雾从兽首中涌出,到了箭上,化作缕缕金芒,箭出间有风雷吞吐,化作一道金芒,离弦而出。
羽箭无声,没在石陵中。
帐外,纵使有无匹箭锋穿空而过,那些军士却尽皆目不斜视,一双双眸子中只无波无澜,似是已经习惯了。
叶枯静心体悟了一番,缓缓道:“虽无形似,但却神似。”这所谓的形似,说的却不是那一支箭的模样,而是这箭矢中的所蕴含的力量。
朱全这一箭,若论杀伤力,自是不能与那座杀阵中封绝了生门的那一箭相比,但隐隐约约间却是有了几分神韵,那是道的轨迹,每一名箭手的都有不同,唯有如此,才能做到例无虚发,才能于那紫塞上射落那一头失了心智的金翅大鹏。
“你那日若是用这一箭射我,只怕我和不能那么轻易走脱了”叶枯望了望那一支金箭消失的方向,又回头,盯着朱全手中的那一把黑弓。
在宁安城中,叶枯虽是能接下朱全的箭,但心中却也是记下了朱全这位箭手的名字,况且让一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