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种冥冥之感,只是不知道由何处而起,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虽然他修为不在,但那一道孽气却仍是缠在他的身上,只是无迹可寻,无迹可捕。
一幅古卷摊开在两人中间的木桌子上。这幅古卷不知是何种材质,沾水不湿,遇火不燃,在深夜里有时还会发出点点黯淡的蓝光,很是神秘。古卷上面有一座被云雾包绕着的隐隐约约可见的孤山,四方连着四条锁链。这东西到了叶枯手里,他研究了很多天都没弄明白。
他拿出来想让上官玄清再仔细看看。叶枯脑中那段记忆虽然是森罗万象,可要是真正具体到这个世界上来,大夏的皇家书藏或许会更有用些。可上官玄清却是言辞不很确定,说是要回了上虞再去藏书楼里找一下。
“公主的面子是大,可见识就一般了。”叶枯没由来的开了句玩笑。顾钧说是赔礼,可却也是抓住了一个机会,顾家虽然能在北木城呼风唤雨,可放在整个大夏国却算不得什么,上官玄清贵为夏帝之女,叶枯又是北王世子,平常哪里有机会能见,换句话说,就是想搭上线也没这个门路,“你爹不是催着我们回去”
上官玄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叶枯口中的“你爹”是谁,毕竟纵使她再得宠,平常时候也还是得老老实实的称一声父皇,再加上平时的耳濡目染,倒是把这最亲切的称呼放在了心里的角落,许久都没有再听到过了。
“父皇并无此意,倒是你,难道真想速速赶路不成”上官玄清站起身也撑在栏上,缓缓说到。有一些月辉落下,而她恰巧就在那片莹莹正中。
“没有没有,慢慢走方显出一番气象。”叶枯笑了笑,也不看她,只是盯着栏外夜色。
上官玄清偏了偏头,那模样倒是有几分娇俏可爱的意味,与她那一贯清冷的人儿不太相符,道:“哪般气象”
“这般气象。”叶枯指了指玄清,又指了指自己。
翌日。
顾钧一大早就来了。修行之人遵循昼夜之作也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却万万没想到叶枯赖床不起。当他睡眼惺忪推开门时看到穿戴整齐的两人,当即就把门一关退了回去。
也不是他懒,而是他昨夜想循着从裂谷中得到的荒经法门追溯那一道孽气的踪迹,妄图神游那一片无尽黑暗,不知不觉间将精神耗费了个七七八八,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精神要是被一下抽空,修士便会陷入到永远的无意识之中,不得解脱成了一个活死人。叶枯还是太高估自己对神魂的认知了,妄图以凡骨窥探孽气之秘,险些把自己搭进去了。
顾钧说要带着他们二人到北木城城里城外逛一逛。
一株老树扎根在城南,树上挂着些祈福用的木牌。寻常木牌有些是售卖转手,但大多是祈福者自己另寻佳材削制而成。每年都有一截枯枝自这株老木上断落而下,用这一段枯木制成的木牌自然是那些富贾官宦竞相追捧之物。
北木城之名也是由此而来,传说这一棵老树古时候做过一些了不得的事情,触犯了天威,天怒之下断了其生机。只是枯木不死,其命数似是天也难断,每年有枯枝断落,亦有新枝抽芽,只是长得极慢,也就是如此才让那些平民百姓认为这是一棵神树。
神树如盖,垂下丝丝缕缕红线,这都是人们挂在木牌上的装饰。
叶枯站在树下,周围来祈福的人来来往往,人不多也不少。顾钧拿出三个小木牌,有淡淡的木头香味从上面散出,递给了叶枯两人。
“这东西不是自己做的是不是就会不灵”
顾钧愣了一下,没想到上官玄清会这么问。
“那我就不挂了,下次有机会亲手做一个再来吧。”上官玄清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样子。
叶枯也顺势说不用了,他眼界不同,对这些东西看的比他们深的多。
正当顾钧有些尴尬之际,一阵枝叶簌簌声后一团黑影一下砸了下来,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滚到了上官玄清的脚下。
第十六章 道榜
这么大的声响,砸下来的却是一个女孩儿,所幸不是脸着地。
在三人地注视下,那从树上掉下来的女孩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一副庄严肃穆的表情,有如一尊瘦弱的泥菩萨,道:“吾乃树灵,今日尔等能见到吾之真身已是缘分不浅,神树日后定会保佑尔等,速速退去吧。”
叶枯站在一旁看着,可惜他们三人不傻。那女孩儿见唬不住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连顾钧和上官玄清都没反应过来,似是对自己的身法相当的自信,还回头朝着两人做了个鬼脸,转身正准备潇洒离开却没想到一下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你这人怎么撞人啊?”手臂被死死的拉住,她撞到的不是叶枯又是谁这身法倒是让叶枯高看了几眼,就如一尾灵动的鱼,翕乎中游过了上官玄清和顾钧间的缝隙。只不过在外人看来,不是叶枯拦住了她,而是叶枯就站在那儿,她自己傻乎乎地撞了上去。
顾钧回过神来,心中一凛,是讶于这姑娘那游鱼般的身法,也是讶于她竟撞上了叶枯。他本以为除了那盛名在外的几位外,年轻一辈中便属他顾钧为一流,这一晃眼的功夫倒是灭了几分心头的气焰。
那小泥菩萨使了大力气还是挣脱不得,转头朝着叶枯就是一阵喊叫:“放开我,臭流氓,一辈子没摸过女的手吗快放开!”
叶枯挑了挑眉,一下子松开了手,那女孩用力太大一下扑了个空,啊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显得颇有些狼狈,恨恨地瞪了叶枯一眼,似是要把他可恶的模样记在心里,扭过头拔腿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上官玄清莞尔,三人看着那姑娘瘦瘦的背影越变越小,都不忍心去追。
神树上挂满了祈福的木牌,叶枯抬头望了望,“你们说这人在树上能干嘛难道是为了钱财”每块木牌的红线上都或多或少的串着铜板,碰在一起叮当作响。
这棵树常年翠青,那些红绳倒给它添了些喜气。新的枝叶抽芽,旧的枯叶落下,倒也应了轮回之理。叶枯指了指上面,问道:“你上去过吗”
顾钧愣了一下,抬头望了望眼前被供奉起来的神树:它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与一旁的树一般大小,一般高矮,能透过那些斑斑点点的叶缝,看到蔚蓝的天空,只不过此时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轰隆!”
就在这时,一架古战车碾过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