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力。”不待余燕组织好语言,叶枯自顾地接着说道。
许是两人威势太盛,余燕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走吧。”上官玄清扫了地上昏迷的人一眼,似是再没了散步的兴致,星辉闪烁间快速远去。
叶枯看了呆愣在原地的余燕一眼,正欲离开,一袭灰青道袍突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来人抚了抚衰败如枯草的灰白胡须,手中拂尘一扫,这一拂尘间似有一种说不清的道韵,让叶枯都暗暗心惊,余燕更是目光呆愣地直挺挺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赵承和将拂尘收起搭在臂肘弯上,正要落脚,余光却瞥见有人好巧不巧就趴在他身下,挡了呀他落脚的地方。
于是他便抬脚向着这位男修士踢去,似是嫌这人碍了地方,这一脚踢得十分随意,像是小孩撒气般踢踹路边野草。
叶枯却侧过了脸,似是不忍去看接下来的惨剧。
“砰!”
一声闷响,似是四两拨动了千斤,那男修士整个人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那一股巨大的无形力量本是昏迷不醒的男修士在半空中就清醒了过来,只可惜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子重重砸落,直接又是被震晕了过去。
这位天师举手投足间竟有气机道韵在流转,势若天成,故而天地之力皆象其形,圆转自如。
叶枯心中震撼,这赵老头子不修边幅,那一袭灰青道袍都被洗的褪色缩水,颇不合体还是穿在身上,却不想这人竟有这等成就,他集中全部精神在脑海中将那一拂一踢反复推演,以求默记下其中神韵。
赵承和这时才将目光投向叶枯,见他如此,轻咦了一声,也不打扰,心道:“我还看走了眼,这小子有点悟性,那瓶灵药给他用了也不算浪费。”
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叶枯在原地一动不动,脑中所显俱是光怪离陆,玄之又玄,赵承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可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单独讲与叶枯听不可,索性就拿着拂尘掸了掸灰,一屁股坐在地上打起了瞌睡。
又过了一刻钟,叶枯才从那一种玄妙的意境中脱身而出,说是悟,实则是勾动了他记忆中的某些东西,呼之欲出,却总感觉差了那临门一脚。
“见过前辈。”叶枯心中知晓这位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老人其实比谁都要精神,发自内心地恭敬一礼。
赵承和睡眼惺忪,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么快就醒了”
叶枯尴尬地笑了笑,“一时有些感悟,让前辈您久等了。”
提了提鞋子,赵承和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来,轻轻诶了一声,叶枯赶忙弯腰将地上那一杆已是沾了不少尘泥的拂尘捡起来递了过去。
“不错,不错,”赵承和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是在夸赞叶枯很是上道,“你悟性不差,只是在追女人这方面差了点,我要是你,才不会管什么顿悟的机会,见那上官家的一走立马就会跟过去。”
“妙法易得,红颜难求啊。”
这位天师一点也没有前辈高人的架子,反倒是平易近人,在晚辈面前谈起这种事情也是毫不避讳,“辩才无碍”。
“前辈大才,我等晚辈是拍马也不能及的。”叶枯向他竖了个大拇指,以表敬意。
赵承和自得地摸了摸胡须,似也对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那两句话颇为满意,手中拂尘一抖,其上沾染的尘土顿时消失不见,“你小子倒也有趣,修行的玄法连我也看不透,你要是肯把心思多用在那上官家的女孩身上,你俩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夏家人的恶
赵承和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语出惊人。
叶枯差点没被呛的背过气去,这位老天师说话也太无遮拦,“前辈,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修道之人对于男女之事并不那么看中,有甚者甚至于对于这股天然性情大加贬斥,认为其于修行一道百害而无一利,阴阳双修之术更是被其视为歪门邪道,损阳伐阴,不得大道。
他倒不至于这么迂腐,道是存天理灭人欲,也没见灭了人欲的那些修士里真有几个修成正果了的,倒是如今仍有阎、凌这等古世家亘古长存,传承至今,这些人哪里来的莫非生死境的大能还会捏泥造人不成
只是耐不住这位老天师的话有些太过,直接给他整了个大胖小子出来,让人有些招架不住,毕竟对着一位胡须灰白的老头子,叶枯可谈不出什么像样的风月。
赵承和这才正色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之前观你与我那聪明的徒儿之间颇有些缘法,是特地为他走的这一趟。”
张有虎这人虽说有些跳脱但究其本性其实并不坏,对朋友也多有仗义,先是从宁安次城到古灵他们一行人就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更莫说后来在传经阁挺身而出,现在又拿出灵药为他疗伤,怎么也算的上是情深义重了。
只是不知这赵承和口中的缘法二字具体指的是什么,这位喜欢以天师自居的老道总是不喜欢把话讲透,一如昨日在认出上官玄清的身份之后分明有所动容,可临近关键时刻又立马缄口不语。
叶枯也没多想,况且他也是认了张有虎这个朋友,“前辈放心,张有虎是我叶枯的朋友,就算前辈您不走这一趟,我也会”
赵承和那霜白入鬓的长眉一挑,摆了摆手,打断了叶枯的话,说道:“你想错了,我可不是要你照拂他,而是要让你帮我看住他,在百年内不允许他亲近女色,更不许他破身!”
叶枯听得目瞪口呆,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依照张有虎都敢闯上小拇指峰去的性子来看,与要他当一百年的俗家和尚比起来恐怕还是直接杀了他比较痛快。
再说叶枯又不能时时刻刻地盯着他,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看的住张有虎,难道赵承和是要叶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不成
“你小子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赵承和拿拂尘当棍子使,在叶枯头上敲了一记,“缘法此物,妙不可言,我也是偶然间才探到这一缕天机,不需你去做什么,它自己就会寻上门来,到时你可要谨记今日之诺,助有虎一臂之力啊。”
叶枯连忙称是,心中默念了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张有虎兄你可不要怪我,说到底都是你这师傅不知起了什么怪念头要让你戒色啊。
“咚”
“咚”
“咚!”
黄昏已近,三声悠远的钟响在染了金色的云层中荡开,千年古钟轰鸣,似是被时间赋予了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