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她以为豪格早就被洪熙官给干掉了,可看着豪格的样子她又有些惊疑,豪格的呼吸几不可闻,到底是活着还是死的?
洪熙官替她解了惑:“他没死,也不活,被封住了全身经脉,仅保持最低的生命体征,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活死人。”
苏荃不觉地皱起了眉,她的蹙心样一点都不造作,通透直爽。
还是得讲透些:“血池法需要这样的效果,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的意识无法控制身体,于是他体内形成真气的物质会在外力的刺激下向药池流动。”
听了洪熙官的解释,苏荃感觉全身发冷,猛的打了一个颤。
就这一下,主动又回到了洪熙官手上,他冷冷的脸有了笑容:“不要怕,我并不是为了作贱豪格,我不知道你修练大欢喜法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无论如何,大欢喜法阴阳交泰之后炉鼎是会失去大部会的内力这点是肯定的,这很不好。”
听到大欢喜法苏荃脸上浮现戚容,她果然不甘心做一个炉鼎,可她没得选,于是苏荃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唉,这就是我的命。”
洪熙官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未必如此,我希望你可以有得选。”
苏荃的大萌眼照向洪熙官,露出一丝疑惑,让后者心跳又被压了下去。
还好这一次洪熙官顶住了,报以澄沏的目光,语调也充满真诚:“我构想出了药池与大欢喜法结合的功法,当你体内的阴性真气被中和之后,利用药池和灌顶大法将豪格的真气渡到你身上,就可是弥补回你的损失,还完成了真气的阴阳转换。”
苏荃的目光里突然有了一抹亮色,像是发出了询问,需要一个能让她安定的答复。
洪熙官也能给出来:“不讳言,我可以在获得阴性真气的平衡后突破五气朝元的关卡,一举将真气熔为一炉,但我希望不是我一味索取,我希望各有所得,平等地交换。”
苏荃看向洪熙官的目中已经有了水汽,也不知道是药池里的水雾凝结出来的还是她被感动了。
还真没有人以这种平视平等的态度来与苏荃商量事情,让她有一种不是被利用,不是交换,而是交心的感觉。
别看苏荃在草原上是族中公主,可族中的公主也不少,即便是地位最尊贵的公主,在族长眼里,也是一个可以用来联姻进行政治交换的道具,没有人真真正正地拿她当一个人。
韦小宝给她了这种感觉,洪熙官给出了更多,让苏荃产生了一种冲动,这辈子把自己托付给这个人,不会扑了空。
他会一直用翅膀托起她来,她和他可以一起在天空里翱翔,经受风雨雷电。
原来这才是爱,三十年出头的人生,苏荃终于体会到了爱的感觉,比在密室里体会到的更令人面红耳赤,却让人愿意奋身投入它的怀抱之中。
虽然那天韦小宝所说的令苏荃触动,但她还是认为韦小宝长了一副伶牙俐齿,将树上的鸟儿都说下来了。
可在洪熙官这里听着很笨拙的话语,却给了苏荃同样且更强烈的冲击,她知道,她也想要这样的爱,发之于心,不论其余。
到了这里一切都上了轨道,可苏荃扑闪着红了的眼睛,突然问出了一个差点让洪熙官心梗的问题:“可我听说你家里已经有一位妹妹了,你要怎么办?”
转弯刹车太快,洪熙官打滑了,喉咙里咔的一下,差一点被口水给呛着。
也咳嗽了,因为必须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等他终于顺了气,洪熙官却板起了脸。
“红枚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弃她而去!”
洪熙官说得坚决,让苏荃的心差一点裂开了,好在她守住了心神,又补上了一问:“那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能给我一个明白的位置吗?”
木头派嫡系传人很坚定的摇头了:“不能,我得实话实说,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瞒着我的妻子干的,因为我实在没有想到说服她的理由,其实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此事又不能耽误,我是抱着被红枚暴打一顿的打算来找你谈的。”
注孤生的回答让苏荃哭笑不得,还真就有这样的木头,不过确笨拙得可爱,虽然她心里的一点点酸涩,可女人谁不愿自己的男人可以跟自己袒心呢?
“那我就是个外室或露水之欢咯?”
塔林转阴阳(下)
苏荃的问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有明显的哀怨里其中,让洪熙官不由得一黯。
看来今天是搞不定了,也罢,强扭的瓜不甜,就说不可能有这样的奇迹嘛,随随便便让一个女子爱上自己,扯了。
古代虽然三妻四妾很平常,可谁也不会天生就喜欢伏在别人脚下任人踩,更何况苏荃这种一族公主,还是自己想得简单了。
洪熙官苦笑一声,转过头来摆了摆手:“算了,你走吧!”
可还没等他回神,洪熙官就呆住了,苏荃向他扔了一个嗔怪的白眼,一面转过身去,她身上的衣物在往下掉。
唰的一下就露出了雪白的双肩,白的晃眼,把洪熙官的双目都快映得瞎了。
还有一记重击,苏荃羞赧地低着头,轻声轻语:“如果那位大明公主要打我,你怎么办?”
洪熙官的心神被完全击碎,一片白茫茫,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剩得嗓子在喀喀的干呵。
韦小宝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哼,口嫌体正直,不管嘴里说得多么冠冕堂皇,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
他算是险险地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就看本尊如何利用这样的机会了。
韦小宝心情愉快,作怪地跟几个看似在无所事事的天地会会众打招呼,还压下声音嘀咕:“几位大哥,忙呐?你们说师娘什么时候会来京啊,真想念她。”
他换回来了的一声啐,会众们又不是傻瓜,塔林里发生什么他们怎么会猜不到,只是一方面八卦的心思挠得他们直痒痒,另一方面又觉得有点对不住公主,平时朱红枚也有跟他们耳投面命让看好洪熙官的,可终究是没看住。
最要命的是洪熙官在办这些事情前还跟他们商量来着,这是能商量的吗?
他们也只能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希望公主进京时别拿他们撒气才好,唉,总舵主还真不是人当的。
你道是韦小宝不知道这些吗?只不过是他恶趣味犯了而已。
同样犯了恶趣味的还有苏荃,她是故意的,哪怕她心里千恳万肯,可她还是有醋意的。
所以她才故意地这样捉弄洪熙官,谁让他木头来着?
说句甜言蜜语骗一骗自己的女人会死吗?还是她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