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草灯大人 221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8章

  她问他有没有好一点吗?

  谢青缄默不语。

  肯定是好很?多?, 但,还不够。

  他被她引诱了, 他不想轻易放过沈香。

  屋里的光倾泻廊庑, 掺入沈香的发间。她被烛光打亮,朦朦胧胧,半明半暗。颈后的那一颗焦色小痣很?明显, 他以?唇临摹过无数次。

  如今, 他又兴起了。

  谢青蹙眉:“只好了一点。”

  他的眼尾潮红,洇了一点水渍,他在?忍耐。

  而沈香看?得出来。

  郎君不是一个?很?能熬住邪.念的人,而这一份作祟的用物,很?灼手。

  偏偏她顺从他心?意,能稍稍使其安宁。

  只是沈香会受累, 她不能总这样纵容谢青。

  这个?也要教吗?她有点为难。

  沈香只想试试看?,用旁的法子?帮他纾解躁意。

  于是, 沈香轻轻吻了一下谢青的唇, 又低下头, 咬了一下他挪动的喉结。突起的一块,润着玉光滚动,也勾走她的神魂,很?难说, 是谁在?欺负谁。

  “我们进屋里好吗?这儿太冷了。”沈香伏在?谢青的肩头, 啜泣着, 小声同他说。

  谢青很?显然忍不到回寝院的时候,只能委屈沈香一回, 在?书房尽享饕鬄盛宴。

  书房门阖上,烛光也被一记手刃熄灭。

  谢青占有.欲过强, 不愿让交叠的人影悬浮于门窗上。

  他甚至毁去了神像的一双眼。

  沈香是他的私物,除了他,谁都不许观瞻。

  谢青这样的煞气,也就?她能尽数收下,尽数容忍。

  身外之物无足轻重,所以?全?可?摒弃。

  沈香终是感受到他人掌心?的力道与温热,忍不住依附与攀缠,主动做人的附庸小国。

  是雨声吧,明明这样燥闷的夏夜,居然下起了雨。

  全?都打湿了。

  再来点雷声助兴更好,于是闷闷的一声,此起彼伏,压制了雨意。

  格外动听。

  谢青食髓知味,复而想起——沈香不会是为了任平之才这样宠爱他吧?

  她想着其他男人吗?心?情又阴郁了。

  谢青不满,杀欲渐重,作弄更狠了。

  沈香被邪神摧折了一场风雨,待回魂的时候,手脚都没有气力。

  好在?郎君事后还是知道弥补的,眼下为她搓揉酸处,为她疗伤。

  “还疼吗?”谢青担忧地问她,这一回,他衣冠是齐整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不得体。

  沈香理?一理?皱成一团的衣袖,意识到一件事……等一下,她归府后忘记换公服了,也就?是说,谢青对着身穿肃穆公服的她,也能起不可?告人的亲昵念头吗?

  他、他……

  沈香小声道:“公服脏了。”

  “嗯。”谢青微笑,“浆洗了便好了,小香不必担忧。平日?上衙门,不也总沾染墨迹……”

  轻咳一声,郎君接着补充:“即便今日?,横竖也不是祛除不了的痕迹。”

  他为她想的法子?很?得体,只是总有哪处教沈香觉得不对劲。

  毕竟,这些东西,和笔墨香又略微不同。

  很?教人难堪啊。

  不喜的石楠花味,怪道都说这是用来制合.欢散的秘方,原是气息太相近了。

  要熏很?多?次香才行。

  沈香实在?不知该如何说眼下的心?境,她一贯觉着上峰是光风霁月的风骨文臣,直到她挨近了他,知他底下涌.动怎样的邪骨。

  即便难为情,沈香还是问出了声:“您……从前在?官署里就?这样吗?”

  “嗯?”谢青微讶,“这样?”

  “我今日?,还穿着公服,您就?起了兴致。”

  若谢青一贯对她感兴趣,禁不起撩拨,那他会不会从前就?一直强忍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辛秘欲.念?

  她兢兢业业办公,将他视为上峰时,他其实就?在?想如何将她拆吃入腹了吗?

  若真?如此,那还挺……胆大?妄为的。

  谢青勾唇:“我一直知小香是小娘子?。”

  他不小心?说了秘密,沈香也猜到了。

  “是。”奸诈的郎君。

  “也知你是我未婚妻。”

  “嗯……”

  “既如此,对未过门的妻子?起一点非分之想,不合乎情理?与道德么?”谢青郑重其事地答了这句话。

  沈香幡然醒悟。

  啊,他有百来句话可?以?搪塞她。特别是对于床笫之事。

  “况且,”谢青笑得意味深长,“今日?是小香先招惹我的,为夫才是受害的那一个?。”

  他变坏了,竟能气定神闲说出这样一句话,还隐喻一层痛心?疾首的意思。

  沈香捂住了发热的脸,好半晌,才呼出一口气:“夫君学坏了。”

  谢青实在?是个?好学的郎君,他笑着答了句:“小香教的。”

  好比她的计谋黑心?肠是谢青教导的那样,他于情爱上的条分缕析,也是沈香逐一点拨的。

  究竟是好还是坏的?个?中滋味,冷暖自知。

  沈香回寝院沐浴了一番,终是解开束缚她春山的绸布,扮回了女儿身。

  今夜又没能好好用膳,谢青愧怍不安,难得把宴席设在?寝房之中。

  他横抱沈香落座床围子?,又用小勺舀粥喂沈香。

  郎君的温驯举止实在?令人心?动,垂下浓密乌黑眼睫吹散热气时,烛光晕染,更添几分独有的俊美,教沈香恍了神。

  她忽然笑起,问:“您知道自己很?温柔吗?”

  谢青一怔,纤薄的眼睑微颤,狭长的凤眸凝一团雾,似在?思考。

  半晌,他笑:“小香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他以?往觉着,令人畏惧才好,这般无人敢来招惹他、冒犯他。

  时至今日?,谢青又觉得,被人爱慕也很?好。无论他做什么样的事,都会被偏袒、被看?重,他一贯所求的,便是这份独一无二的担待。

  所以?,他才会喜欢沈香。

  这样温馨的岁月让人爱不释手,一定要长长久久,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否则,浓郁的爱意后,定是滔天?的恨意。

  郎君又笑了,真?是喜欢笑的男人。

  沈香咽下一口粥,等着他喂第二口。

  因?太闲适,沈香还哼起了童谣。

  屋外落了雨,淅淅沥沥一阵响,敲击着黑檐瓦当,打湿了漆柱。阴冷的天?气,屋里却一片暖色圆融,仿佛另一个?世界。

  沈香吃饱喝足,也劝谢青进一碗粥。

  小两口褪去外衫,只留雪色中衣,窝在?榻上一块儿休憩。谢青扯了薄被,搭上沈香的肩头,唯恐她吹了风冻着,极有耐心?地哄。

  沈香被谢青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背,人昏昏欲睡,将要睡去时。

  她开了口:“夫君。”

  “嗯?”谢青难得有一瞬困意,倒教她唤醒了,无奈笑笑,“怎么了?”

  “我今日?的戏,该教您放下心?了吧?”

  沈香多?聪慧呢!自然知道,若她演戏不够狠、不够稳,谢青怎愿意拉她入局。

  他在?等她的表现,她也没教他失望。

  小夫人确实有自保的能力,他应当由她放手一搏。

  谢青正了正身子?,搂她靠在?怀中。他攥着沈香纤细的五指,小心?摩.挲、打量,指尖红润透亮,好似水光极足的玉。只是太脆弱了,稍稍使劲儿,就?能折断。

  要想活下去,就?得打磨这一双手。要覆满老茧子?、要有力量、要能一招毙命。

  不累吗?

  “小香会不会后悔?”谢青像是问她,又似在?问自己。

  “不会。”沈香翘起嘴角,“我的命,是您救的。”

  她没有忘记,在?无数个?她想一走了之的夜里,是谢青留下希望,哄她活一天?,再多?活一天?。

  “我……”谢青迷惘,他自己都不知,他原来待她,有过怜悯与慈悲吗?

  “所以?这次,轮到我来救您了。”

  沈香温柔,且坚定,告诉他这句话。

  “多?谢你。”谢青其实不知该谢什么,但头一次,他的四肢百骸里窜动的不是冰冷杀意,而是暖流——古怪的、绵长的、鲜活的,足以?蚕食他理?智的柔情。

  “小香,我愿意交付你,我的所有秘密。”

  他妥协了。

  如果这是沈香要的,那他给她。

  这股冲动,与其说是“夫妻间的信赖”,倒不如说他单方面的讨好,他愿意做所有沈香会夸赞的、会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