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还得负责给被告当车夫……
……
县衙内。
钱大人正坐在后厅慢慢的品着凉茶,看似悠悠闲闲,实则心思百转着。
牵扯到了周安,确实令钱菊明有些头痛。
说起这周安,他爹周世青可是鼎鼎大名,曾经是朝中堂堂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可惜后来因故被贬积郁而终。虽然他当年一纸奏书与举国官员为敌,惹怒了天下士子,但其清廉刚正、直言敢谏之名却令人钦佩。
钱菊明和周世青倒是没什么交情,但谁敢保证曾身居高位的周世青,就没有那么几位好友如今依然是朝廷重臣或是一方大员?
所以此案的处置稍有不妥,万一哪位牛人得知后蹦跶了出来,他这位七品芝麻官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但要偏袒周安的话更不行,要知道周世青被贬还没几年,到如今依旧有许多官员士子对其当年的作风行为耿耿于怀,若是偏袒了周安,搞不好就会令一大堆人对其恼恨,甚或是疑心他与周世青也许还是同党……
“这周安未听闻有何武道境界,手无缚鸡之力,又怎能打伤了周长新?”钱菊明轻轻叹了口气。
心思缜密的师爷田之闵微微一笑,道:“大人多虑了,这案子您只需秉公处理便是。”
钱菊明一愣,看着师爷若有深意的笑容,稍做思忖心里便敞亮了许多,脸上露出了愉悦轻松的笑容。
正所谓旁观者清,可不就是嘛。
钱菊明实在是过于小翼了,才会有这么多想法。事实上事情已经过去几年,周世青一死,人走茶凉,仇家友人自然也不会再去过多计较,便是计较也是双方相互制衡着。
更何况,这周安也没有可能给任何人带来威胁了。
若非如此,周安母子一家人又怎能平平静静,无人帮扶无人迫害的过了几年?
所以这件案子看似左右为难,实际上就是件入不得那些大人物们眼睛的鸡毛蒜皮小事而已。
只要按照律法秉公断案,则可高枕无忧。
说话间,下属进来禀报周安已经传到,之前被派去济仁堂查看周长新伤情的差役也回来了。
钱菊明整了整衣冠,端着架子信步走向前堂。
……
呵威声响起,一片肃穆之气充斥在大堂之中。
钱大人惊堂木一拍,无比的清脆响亮,震得下面原本还在怒目相视的双方各自回过头来,看向大堂之上的知县大人。
周和已然是跪在了地上,恭敬无比。
但周安和周长正却并没有下跪。
“周安,公堂之上,见了知县大人,为何不跪?”周长正冷笑斥道,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嘲讽之意,随即扭头冲着钱大人一拱手,道:“大人,周安不知礼不下拜,这般品行,也就难怪会作出不敬欺凌长辈的恶行,此子端的性情恶劣……”
“你又为何不跪?”周安打断对方的话,淡淡笑道。
“某有功名在身,见堂官不跪,这是朝廷定例……”
周安诧异的看看他,拱手向知县大人一礼,道:“大人,学生这功名……难不成还是作假了?”
钱菊明肃着张脸,点点头道:“周秀才功名,本官是知晓的。”
“你那份功名……”周长正面带讥讽的冷笑一声,对钱菊明说道:“大人,周安父亲当年犯下大罪,蒙当今圣上洪恩,才免去一死,但责其家人三代不得科举为官,故而这秀才的功名……”
话说了半截,周长正扭头看向周安,也不接着说下去,脸上却是明显的鄙夷和幸灾乐祸之色。方才周长正故意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自然是为了羞辱周安;另外也提醒下知县大人,对这种人没必要去讲究什么礼法,更无需对其以礼相待。
周安当场怔住,竟还有这等倒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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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章 形势不利己
村民们从不在意周安的秀才身份,周祥泰一家更是从不避讳这一点的来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母亲从未提及过让他读书参加科举,反倒是在干农活上让他多多用心……
以前周安心中还有些疑惑,如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就在周安无奈思忖时,就听着惊堂木啪的一声再次拍响。
却见钱菊明大人寒着张脸冷声叱道:“可他还是位秀才!周长正,难不成你能代当今圣上降罪,夺其功名?”
也难怪钱大人生气,上的公堂本官还未问话,就听着你们在底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冷嘲热讽不亦乐乎,将本官至于何地?公堂威严和在,本官威严何在?姥姥的……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周长正却是毫不慌张,只是微微躬身施礼,言道:“学生万死不敢。”
钱大人冷哼了一声,这才看向周安,道:“周安,你可知罪?”
抛开心头无限愁思,周安施礼道:“学生知罪。”
周长正和钱菊明都是一愣,好家伙,你小子倒是光棍儿。
“只是请大人容学生辩解……”
周长正待要说什么,却被钱菊明瞪眼止住,示意周安说下去。
其实周安也真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是讲述了昨日被当街辱骂,自己一时气愤,回了句嘴,就招致了周长新父子毒打,惶恐不安之下奋力反击,无意中将那周长新打伤,也算是自卫了。
至于周长新要债的事儿却是不能提,提出来自己也不占理啊。
要说这周长新兄弟二人是什么品行,钱大人心里一清二楚。周安一介书生去主动欺负周长新这种话怎么都不可信,故而对于周安的辩解,钱大人已经是信了个七七八八,不住微微点头,心道周安好歹也是位秀才,凡夫俗子胆敢当街羞辱与他,官司打到这县衙里,周安也算是占了些理。
只是……这周安看起来文弱白净,又怎能将周长新打伤?给他一把刀他也不见得能伤了周长新啊。
“一派胡言!”周长正厉声打断了周安的话,继而转身拱手对钱菊明说道:“大人,周安此子仗着自身武道境界颇高,一向狂傲不羁仗势欺人。当初其父负罪蒙受皇恩被贬为庶民,身患重疾,我族中尽出钱财扶助他们一家,后周世青病故,我那弟弟更是租中其家中几亩薄田,为其辛劳,即便是这连续几年灾荒,依旧未断了他们家粮食……今年蒙圣上洪恩免去赋税徭役,苍天眷顾风调雨顺,收成颇丰……”
周长正越说越激动,伸手指着周安,恶狠狠的模样好像恨不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