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注意就行。”吴冕说道。
“什么人?住在哪?”林道士看了一眼后面的车队?见是省城的牌照,也并不在意。
最近林道士的眼界蹭蹭往上窜,各种牌照的豪车见过很多,现在身后的院子里还停着双牌照的劳斯莱斯呢。
“一个老志愿军战士?老年痴呆症?先住几天完善相关检查,然后去医院手术。”吴冕道,“最近就在这儿休养,我给调养一下身体,年后再放老人家回去。”
林道士表情一肃。
“住甲一房吧。”林道士说道?“那面阳光最好。”
“行,你来安排。”吴冕道?“记得问问患者家属老人家喜欢吃什么,单独给做。要是没有厨师?你跟我说。”
“嗨,这么点事还用跟你说么。”林道士不以为然的说道?“省城虽然比不上北上广深?但该有的厨师都有?了不起花钱呗。”
吴冕点点头,“老林,你去开门。”
“好。”
林道士和吴冕、楚知希施施然去甲一号开门,吴冕给郭儒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带着老人家过去。
郭儒明识货,他下车后打量了几眼。
“吴老师,这里做的够精致的!不像是东北师傅盖的房子,倒像是苏州园林。”郭儒明感叹道。
“呵呵,郭导眼睛真亮。”吴冕笑道。
“重檐歇山式屋顶,有正脊一条,另有垂脊八条,这种建筑老帝都都很少见喽。”郭儒明道。
“防火用的么。”
郭儒明笑着摇了摇头,他从前拍过一个片子,所以对此有了解。
龙吻,又称为鸱吻,鸱尾的形状呈月形,有点像鱼的尾巴,又有点像鸟,人们当时把它装饰在屋顶上,其作用有避火镇灾的意思。
看着只是一间普通的四合院,坐落在北部山脉的山脚下,但仔细看,建筑用的材料各有说法,透着一股子厚重。
用低调的奢华已经没办法表述这里的宅子,郭儒明没想到吴老师说的特需病房竟然是这种模式。
“进吧。”吴冕道,“郭导,您和摄制组有需要就过来,时间咱们好商量。”
“嗯嗯。”郭儒明嘴里漫不经心的应着,一颗心扑到这间院子里。
“见人善,即思齐。纵去远,以渐跻。”不远处的大四合院里传来朗朗读书声。
郭儒明惊讶,这是蒙学的弟子规,现在倒是有很多家长教孩子读这些书,可现在站在红墙黑瓦的四合院里,耳边听着弟子规,恍惚之间有穿越到几百年前的错觉。
“吴老师,这是……”郭儒明诧异的问道。
“刚不是说了么,中间的大院子是孤儿院,收养了几个孩子。”吴冕解释道,“最近有一位老人家带人来看病,他闲得无聊,正教孩子们念书。”
“唉。”郭儒明叹了口气。
吴老师说的特需病房和自己理解的完全不同。
哪怕只是几间茅草房,有这读书声都能让茅草透着华美之气。腹有诗书气自华,这话有道理。
厚重、沉稳、华贵的建筑,朗朗读书声,郭儒明的心静了下来。
就这,一天一万真心不贵。
现在都市浮躁,可没这种地儿了。
吴冕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村汉子很拘谨的推着轮椅在四合院院子里站着,没敢带老人家进屋。
他笑着走上去,问道,“您贵姓,是老人家什么人?”
“是我爷爷。”那汉子说道,“我叫范东凯,我爷爷叫范仲之。”
“范先生,请进吧。”吴冕道,“我姓吴,叫吴冕,您以后叫我吴医生就行,我是老爷子的主治医生。”
范东凯跟着吴冕进屋,从门外到门内,仿佛迈过几百年的岁月,一下子来到现代世界。
713 号角
屋子里很宽敞,布置的也很简单,角落里放着各种机器,范东凯一动不敢动,哪怕距离那些机器还有五六米的距离。
“范先生,别客气。”吴冕道,“都是一些应急的器材,每天有医生护士检查。不用太在意,虽然都是精密仪器,但您只要不摔打就可以,没那么容易坏。”
林道士看见范东凯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当时这些机器刚运来的时候自己问了一下价钱,着实吓了一跳。
一台世界开机用的管道、体外模肺就一万多,也是美元。
其他的呼吸机、监护仪、iab、微量泵等等设备也都极为高端。
林道士曾经感叹过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还赶上承包山头的好时候,又借着时代的春风走到现在,挣的钱都不够置办这么一间屋子里的设备。
不仅置办不下来,如果小师叔不回来,怕是自己两辈子、三辈子都挣不出来这么多钱。
“吴老师,这么多机器……”郭儒明也吓了一跳。
虽然这里面大多数的设备他都不认识,但能看出来都是值钱的东西。
本来还略有腹诽,这里像是度假村,哪里有特需病房的模样。可现在看吴老师办事一板一眼,说是特需病房就是病房,设备都准备齐全。
“都是日常需要的。”吴冕笑了笑,“这面还要建一个临时的药房,很多常用药、抢救用药随时能取。”
“吴老师,真是大手笔。”郭儒明赞到。
“还好。”吴冕把轮椅推到床前,和范东凯两人把老爷子搬到床上,摇起床头,让老爷子半卧位坐着。
“范先生,老爷子什么时候开始糊涂的?”吴冕问道。
“大概半年前。”范东凯拘束的说道,“这人老糊涂了是难免的,吴医生,这病真的能治?”
“不能保证,但可以试一试。”吴冕道,“老爷子穿这么多衣服,是生病之后才这样还是从前一直这样。”
“我记事的时候爷爷就愿意穿好几件衣服,夏天的时候穿个线裤、外裤,怎么出汗都不肯脱。冬天至少穿四层,后来日子好了些,他还是改不掉这习惯。里面穿羽绒服,外面穿军大衣。”范东凯苦笑说道。
“我听我爸妈说,有我爸的时候就这样,说是从朝鲜回来落下的毛病。”
屋子里一片静寂,吴冕脸上笑容温和看着半卧位坐在床上的老人家,随后笑着问道,“是不是脱衣服都不让?”
“从前还好,炕头热乎,睡觉的时候穿的少点。但糊涂了之后就不肯脱衣服,睡觉都穿这么多。内衣三五天洗一次,得和我爷商量,或者趁他睡着之后才能脱下去。”
“空调开着吧,给到30度。”吴冕道。
林道士点了点头。
“手术很快就会做的,先完成术前检查,然后再说。”吴冕道,“还有别的毛病么?”
“脸这里受过伤,被枪子儿打的,应该是流弹。”范东凯指了指范仲之的右侧脸颊说道。
“影响吃饭么?”
“右面的牙都掉没了,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讲,说是当时脸上一疼,张嘴吐出一口血和半口的牙。不过就算是没事,到现在也基本都掉光了。”
“等做完手术,要是恢复的好的话就种几颗牙,还是自己能吃东西比较好。”吴冕轻轻说道。
范东凯一脸迷茫,不知道吴冕的意思。
“老爷子怀里面鼓鼓囊囊的是什么?”吴冕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