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经理,还是中华大区的经理来LZ市不去省城而是跑到林州来,怎么想怎么不合理。
这不科学!
LZ市和省城距离特别近,八井子乡在两者之间,按照直线距离来看,从八井子到省城还要比到LZ市中心更近一点。
但段飞没声张,也不敢问,只是静悄悄站在后面等着。
很快,飞机准点到达,几个一看就是商界精英的男男女女当先走了出来。
接机的人顿时矮了一头,脸上的笑容连段飞都觉得太过于谄媚、甜腻。真是舔狗啊,段飞心里想到。自己一直只能开家小店,是不是因为舔的不够呢?
大区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表情冷漠,只是象征性的招呼了一下接机的人,便径直走向出口。
段飞小心的凑过去,耳朵竖成兔子,想听到他们说什么。
“联系了么?”
“翟总,我打了两次电话,没说话就被挂断了。”省城的经理苦笑着说道,“我怕惹人烦,没敢继续联系。”
中年男人脸上乌云密布,身边助理拿出手机,询问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后拨打电话。
段飞心中惊讶,原本以为大区经理是来视察工作的,但没想到好像是来找人的。林州这种小破地儿,到底有什么人需要拜访?难道说他们是来见市里的领导谈投资的么?
也不应该,要是斯杜雷这种跨国集团来考察、投资,肯定有商务接待,级别怎么也得是副市级的干部才对。
可现在似乎只有省城斯杜雷集团的人,没看见有市领导出现。
古怪。
段飞的耳朵差点竖成天线,生怕错过了哪怕一句话、一个字。
他们要是来找自家老爷子的该多好,到时候省代唾手可得。哪怕知道不可能,段飞也情不自禁的这么想着。斯杜雷不存在省代,都是公司直设分部。市级的代理也不可能,至于乡到还是有可能。
他看明白了路,假装也是行人,故意走在前面,努力听着。
“没事儿别找我,有事儿更别找我。”
电话里传来一个很无礼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我去听声音很年轻,年纪不大。该不会有哪位老人家隐居在LZ市,段飞想到。连身边的秘书都这么冷酷,估计级别低不了。
虽然已经过了招商引资的年代,可斯杜雷集团要是投资,怎么都是以千万美元计数的。这么多钱,能拉动多少经济,增加多少GDP!
可电话那面竟然像是撵苍蝇一样的不耐烦。
关键是
关键是斯杜雷集团大中华区的经理脸上堆着微笑,像是和领导汇报工作一样的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
我去!
段飞做梦也没想到自家的小城市竟然还真的藏龙卧虎。
“这不是听说您身体不舒服回老家了么,史密斯先生叮嘱我一定来看看您这面有什么”
经理一句话没说完,那面电话已经被冷漠的挂断了。
苦笑,但步伐坚定,一行人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拒绝而生气,甚至连点灰心的情绪都看不到,直接走出大厅。
看车队缓缓驶离,段飞一溜小跑上了自己的车,追着车队的尾气一路尾随。
LZ市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么?段飞一边开车一遍琢磨。但英雄谱翻遍,好像也没什么。
临近省城,林州被吸血吸的厉害,经济一直都很差,地域也不大,没听说有哪位在林州隐居。
不过想来也是,能让一个跨国财团的高层一脸卑微笑容的人物自己怎么能知道呢。段飞很快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叹了口气。
可惜,电话那面的不是自家老爷子。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段飞就傻了眼。车队从机场高速的一个路口下去,没有直奔市区,而是开往一个很熟悉的地儿八井子乡?
这条路就是段飞来的路,他怎么能不认识。
走错路了,一定是他们人生地不熟,走错路了,段飞心里想到。
要是有隐居的老干部,市区还有可能,八井子乡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守家待地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这个破地儿飞出去过什么金凤凰。
满腹狐疑的跟在车队后面,段飞越开越是心虚,要是去找自家老爷子该多好。万一很多年前自家老爷子和这位经理的父辈有过什么交流呢,或者多年前心梗急性发作,被自家老爷子救了一命。
虽然那个清冷、无礼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绕,告诉他这根本不可能,但段飞还是不愿意直接毁灭了这个美梦。
在期待中,车队并没有走错路,径直进了八井子乡,来到一栋半新不旧的住宅楼前。
路上的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一溜黑色、与八井子乡格格不入的豪华轿车。雪亮的奔驰车标、厚重的黑色,哪怕没见过的也能从那股子森然中感觉到昂贵。
连平时横冲直闯的电驴子都躲的远远的,生怕惹了麻烦。
这里住着谁?段飞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心里疑惑。
为首的中年人和身边的助理小声交谈了几句,随后来到单元门前,按响门铃。
“伯母,我是吴老师的朋友,来看望吴老师。”他温和说道。
吴老师?我勒个大槽的,难道是吴冕?段飞脑海里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6 别人家的孩子(下)
“吴冕的朋友啊。”门铃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慈祥声音。
听到吴冕这两个字传到耳朵里,段飞整个人都傻了。吴冕?他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灰溜溜的回老家啃老来了么?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吴冕只是回来度假的?人家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连跨国集团的大领导都要上赶着拍马屁?
他正在胡思乱想中,单元门打开,见一众人上楼,段飞犹豫了0.2秒,跟在后面尾随进去。
这栋楼建的比较早,属于八井子乡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楼房。当时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但现在就觉得楼道逼仄。尤其是站了十几个西装革履的都市职业白领之后,给段飞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伯母,您好。”
斯杜雷的总经理站在门前,微微鞠躬,用粤式普通话问候。口音有些奇怪,但还是能听得懂。
“是吴冕的朋友吧,进来坐,进来坐。”一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女人略有点错愕的看着满楼道的人说道。
“打扰了。”总经理说道,“知道吴老师回国,我带着”
话刚说到一半,里屋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吴冕不在家。”
“”
段飞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傲慢、无礼、冷漠,这些个标签和自己认知中的那个吴冕没什么不同。
这么多年,吴冕非但没有变,似乎变得更加无礼。
吴冕的母亲有些尴尬,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吴冕就这样,脾气不太好,您别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