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回答道。

黄教授凑过去，见监护仪上患者生命体征平稳，十几分钟的时间没有任何变化，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您还没回去啊。”吴冕笑呵呵的问道，“患者没事，估计过段时间能好转。”

“吴……老师，真的没事？”黄教授不肯相信。

“现在患者的右手已经能微微颤抖，没什么问题。”吴冕道，“恢复的很快，您放心好了。”

黄教授眼睛有些花，她觉得自己太累了，以至于看东西都看不太清楚。

仔细看了大约十秒钟，她依旧不能肯定患者右手肌肉有动作。

“回吧，好好歇歇，夜班很累的。”吴冕又劝说道，“等患者好了，我找人拍张照片发给您。”

黄教授倔强的不说话，吴冕也不勉强，站在床前和楚知希说道，“一等功，拿命换；二等功，有伤残；三等功，流大汗。咱们顶多就是个三等功，但没去定点医院，估计够呛能给。”

“这倒是有点可惜。”

“等疫情结束，你要是想立功授奖，可以跟我去研究疫苗。不过呢……”

“不过什么？”

“校长不是说了么，最早一批无症状感染者体内抗体浓度要比想象中低，高度怀疑抗体会迅速消失。”吴冕压低了声音说道，“所以疫苗有没有效都不好说。还是说说军功吧，现在没特等功了，55年之后就没了。你知道拿一等功多难么，小脑袋天天想什么呢。”

“有多难？”

“上句话在部队里还有一个下联——三等功站着领，二等功躺着领，一等功家属领。这次的事情很大，但只说医疗这一块，除以四万，你看看还剩多少。”

“呃……”

“活着的一等功臣，最近的一位是云南边陲扫雷的战士杜富国。为了抢救战友，他用身体挡住爆炸，导致双目失明……算了，不说也罢，说多了都是眼泪。”

“特等功呢？”

“一等功就是你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而特等功就是你做到了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吴冕眼睛看着患者，笑呵呵说道，“抗战的时候吕俊生老人家号称军中吕布，38年的一次白刃战中双刀砍死27名日军。就这，都不是特等功，只是一等功。”

“emmm……”

“老人家荣获8次一等功。”吴冕说道，“张英才张军长，光是特等功就拿了9个，号称兵王。”

“哈哈哈，我看过兵王的小说。”

“他们的兵王都是扯淡，吕老爷子为什么拿不到特等功？时代变了，冷兵器对杀的年代里老爷子真心不愧是军中吕布。

你看过老爷子的照片么？一人扛着三挺机枪，还有其他缴获的三八大盖，那是体格子真是杠杠的。”

“这么难啊。”

“陈薇少将，和咱们一样走的是特招入伍的路子。陈老师做了多少事，狙击S病毒、汶川救灾、奥运安保、援非抗埃等重大任务，就这，都没有一等功。”

“前几天我听说陈老师也来了。”

“估计是开始研究疫苗了，提早下手，以防万一。”

“不早么？”

“当然不早，这种事情要提早，你说要是新型肺炎病毒被扼杀干净，咱们想要研究疫苗都找不到病毒那多尴尬。”吴冕揉了揉楚知希的头。

动作很轻，避免楚知希的皮肤暴露在外面。

“获军功章好难哦，我还想着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楚知希嘿嘿笑了笑。

“咱们……别想了，拿不到是最好的。”

“嗯，别有战争，好好过日子。”楚知希明快应道。

一边闲聊着，患者手部抽动的频率开始变得明显起来，黄教授怔怔的看着“活”过来的患者，心里有些茫然。

真的没事？

再加上吴冕刚刚说的国内没有病毒，想要研制疫苗都没办法研制的话……黄教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

到处都是确诊新型肺炎的患者，吴老师这是说的哪门子的梦话。

还是太年轻，想要避免患者情绪失落也不能说这种不着边际的梦话不是。

只希望夏天来之前能活着回去就行，黄教授心里想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患者症状部分稍微改善，眼球可以活动、可以点头。楚知希伏在患者耳边说了几个动作，患者可以按照指令摆动手指和脚趾。

“差不多了。”吴冕转身和黄教授说道，“一过性瘫痪已经过去了，但要彻底恢复至少还需要20个小时左右。等您下一次上班，患者肯定不会有问题。”

“吴老师，这是怎么回事？”黄教授诧异问道。

只是一个偏头疼，怎么就能全身瘫痪呢？而且还能恢复……

“患者严重的偏头痛导致了双侧大脑半球的高灌注，广泛的脑血管收缩导致了全身瘫痪。”吴冕道，“根据国际头痛分类第3版……算了，您也不是神内、神外的医生，抓紧时间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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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5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看着黄教授离开，脚步有些踉跄，吴冕知道这位也是勉强撑着。靠的不是胸中一口正气，而是心里的强迫症。

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吴冕并没有走，而是站在病床前和楚知希小声闲聊。

方舱医院不好的地方是有一点点的吵，但这没什么关系，今天又有22名患者出院。

出院人数越来越多，呈加速度，那条相关曲线出现在吴冕心里，优美的让人心醉。

在十天前还不敢这么想，形势变化的很快，吴冕已经在琢磨着床等人的那一天。

现在就看天河市还能拉网式筛查出多少患者。

什么时候天河客厅方舱医院开始床等人不，所有的方舱医院都开始床等人，什么时候算是看见了曙光。

一想到曙光，吴冕的思绪回到老鸹山上。

真想飞回去，坐在老鸹山后山石碑旁，看着日升日落。

又1个小时过去了，患者已经可以含含糊糊的说话，偏头疼的症状也渐渐好了起来。

午餐时间快到了，吴冕忽然想起来还是有问题，捂额。

嘱咐楚知希给患者单独要一份粥。

但方舱医院是同一配餐，想要单独有一份粥相当难。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段，估计饭都已经做好了。

吴冕摇摇头，还是习惯了医院的情况，只当医生的感觉很不错。而方舱医院里要像幼儿园老师一样，小心的注意着患者的吃喝拉撒睡。

伟大表现在平凡里。

吴冕觉得天河人很伟大。

方舱医院并没有发生各种崩塌的场面，基层党组织以及伟大的中国人的民族性格，在非常时期都起了决定性作用。

或许没人会意识到这一点，但哪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年还真是地狱式的开局，也不知道美帝的舰队还准备在南海作妖到什么程度。

想着，吴冕眼前出现了那个七十多岁黄色头发大统领的样子。

他有着超强的表演欲，从这次疫情撤侨就可见一斑。

大统领对此早有预谋，撤侨撤的毫不犹豫，甚至各种落井下石的手段也特别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