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情绪。
至于恐慌情绪的后果有很多,其中比较严重的是出现踩踏事件。想当初,再看眼前的患者,吴冕觉得他顺眼多了。
心大有心大的好处,痛风就是遭罪,也不要命。而且患者胃口好,意味着味觉没有失灵。
“行了,一会带着去拍个片子。”吴冕眯起眼睛说道,“应该问题不大,慢慢缓解吧。对了,早晨跟着打太极,出点汗能好一些。”
“哦。”患者应道。
“必要的活动总是要有的。”
“吴医生,我知道了。”
吴冕站在一边,看着方舱医院的医生把患者扶起来,坐上轮椅去拍片。
周围知道情况的患者嘻嘻哈哈的指着他说什么,看样子大家住在一起关系还不错。
男人,都特么是大猪蹄子!吴冕心里骂了一句。
目送医生送患者去做检查,吴冕继续处理各种琐事。
千把名患者,琐事繁多。类似吃大猪蹄子吃出痛风的事情不多见,却也不少见。
有一瞬间吴冕甚至觉得自己值班的时候像是幼儿园园长,要管好多人吃喝拉撒睡。
患者们的病情在好转,心态也开始一天一天的变化。
从最开始来方舱医院“等死”,到不想离开方舱医院或是因为伙食太好诱发痛风出现……
的确已经过拐点了,吴冕笑眯眯的想到。
真的是很期待,期待床等人的那一天。
不过要是到了床等人的时候,怕是用不了多久方舱医院就要逐一闭舱。
到那时候,才算春暖花开?应该是这样。
吴冕想着,捋了一把头上的黄色大兔子耳朵。
耳朵微微颤抖,像是京剧演员头顶顶的翎子,只是没那么长。
1131 我撑不住了歇一歇
省城,医大二院。
随着物资越来越充沛,局面虽然看上去并没什么改变,但马修德能感受到静水深流的变化。
他严防死守着发热门诊、发热病房、急诊科、附属二院,整个医院运转的有些生涩,但毕竟还在运转。
疫情期间看病的患者少了许多,全国风声鹤唳,大家也都害怕,再加上居委会的严控,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患者量少了很多,所以二院勉强运转的来。
在二院的带头示范下,其他医院也按照一样的流程开始接收患者,进一步减轻了压力。
只是这些天马修德人不卸甲、马不解鞍,着实困顿。
再加上一些老毛病的困扰让他整个人都被掏空。
手机响起。
“薛院,您在指挥部怎么样?”马修德接起电话问道。
“还好,渐渐的走上正轨。”薛春和也很疲惫,嗓子发哑,说话都有几分困难。
“我这面也还好。”
“随着开始准备复工复产,估计还要有一波高峰。”薛春和叮嘱道,“我每天和魔都、天南的医生交流,准备全盘照搬那面的经验。”
“我觉得可以。”马修德叹了口气,苦笑道,“薛院,从前我还觉得投资不过山海关有些过分,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一溜就知道管理水平的差距。人才啊,可都跑南方去了。”
“看样子你还不累啊。”薛春和笑道,“还有时间想这些没用的。”
“薛院,想一想就当是解压了。临床压力太大,看谁都觉得带着病毒。我刚接手二院的时候,发热门诊的一个女医生哭着说自己被感染了,查一次核酸都不行,连查了三次。”
“赵海萧?”
薛春和知道这位,在医院里赵海萧也算是个棘手的人物。
这位业务能力不行,撒泼打滚却是一等一的高手。要做三次核酸,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马修德叹气说道,“没办法,我只能把发热门诊全换了一遍,把呼吸科的骨干力量调过去。压力太大,不琢磨点别的事儿,我怕我扛不住。”
“注意身体。”
“还行,现在就是腰间盘有点问题,走路要拄拐。”马修德道,“但问题不大,这几天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临床的习惯渐渐板过来了。”
“那就好。我给你打电话主要告诉你一件事,日报社的记者要去采访你。”
“采访?算了吧,我这面太狼狈,没时间啊。”
“必要的宣传是很重要的,马院你不能这么想。”
马修德挠头,他是真心不想接受采访。向上无门,哪怕手里捏着抗疫的“军功”,估计也不会破格提拔自己成正院长。
这次顶在一线,算是精忠报国了。他想好了自己的退路,以后抱着吴老师大腿混日子,悠闲自在、挣得还多,不比别的都强?
而且现在院长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疫情前陆陆续续有诸多院长被翻出问题下马,据说帝都那面的各家医院都是已经退休的老院长顶着,没人愿意当院长的“诡异”情况发生。
要是这样,还要采访干嘛,自己老老实实干活得了。
但在薛春和的强迫下,马修德还是接受了采访。这是宣传需要,只是通知马修德,不是征求他的意见。
约好下午两点,在医务处医疗纠纷办接受采访,马修德又拄着拐在医院里转悠。
一天三万多步,还是拄拐走出来的,马修德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真心不想接受采访,现在地方的报纸还有人看?
屁用没有,纯浪费时间。
心里是这么想,但该接受采访的时候马修德还是拄着拐,拖着蹒跚的脚步来到约定地点。
“马院,您这是……”记者看着马修德狼狈不堪的样子有些诧异的问道。
“间盘突出犯了,不拄拐走不动路。”马修德笑了笑,“老毛病,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马院。”记者连忙说道,“您坐着说?”
“坐不下去,站着吧。”
记者上下打量了两眼马修德,他头发乱蓬蓬的,有些长,白发横生,脸上有护目镜压出来的压痕。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的一逼,哪里像是省城大型三甲医院的院长,看着倒像是穷途末路的一个乡间老汉。
“马院,知道您忙,不耽误您时间,咱们现在开始?”
“好。”
摄像机调整角度,对准马修德,记者把话筒递过去问道,“马院,针对疫情,咱们省城做了哪些布防工作?”
马修德拄着拐,开始滔滔不绝的和记者说起工作上的事情。
这些天殚精竭虑,马修德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反正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
作为从前的医务处长,马修德的口才一等一的好,闭着眼睛胡说都没问题。他一口气说了五六分钟,这才停下。
“马院,没想到这面的工作还真是辛苦。”记者感慨说道。
“比前线差多了。”马修德侧头,看着向阳的方向。
忽然腰部传来一阵剧痛,右腿像是触电了一样一丝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向右侧晃动。
马修德连忙拄稳拐杖。可这次间盘突出的神经症状来的如此迅速,拐杖一歪,马修德摔倒在地上。
“马院!”韩广云手里拿着手机本来在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