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联系,但也只是猜。
“先去二桥录一下影像资料。”郭儒明道,“吴老师是八点下班,来得及。”
“守着二桥的小伙子不容易。”
天河市长江二桥守桥的是一名山西籍的技术人员,原本新年值班,同事回家过年,等同事回来他就可以放假休息。
但万万没想到天灾降临,这个小伙子硬生生在长江二桥坚守了将近一个月。
一个月不说,现在距离天河市解封遥遥无期,估计他还要继续坚守下去。
只是坚守,就足以让人尊敬,无论什么岗位。
这名技术人员在坚守的同时还努力点亮长江二桥上的灯,拼出天河加油的字样,默默的用自己的方式给这座城市打气。
郭儒明第一次见到长江二桥上的灯火时,就让助手联系,并在第二天采访了守护二桥的这位技术人员。
他说的很朴素,对着镜头没什么豪言壮语。
郭儒明知道绝大多数人对着镜头的时候都会很紧张,他们做的远远要比说的更多。
手头有一些二桥的镜头、画面,但郭儒明并不满意。
二桥的灯光是这段时间全天河……这个有点夸张,但至少驱散了郭儒明心中的阴霾,让他看到了希望。
这是普通人的坚持。
郭儒明至今都无法忘记第一次看见二桥上亮着天河加油的灯光时,自己的心是一种怎样的澎湃。
一定要把这个画面留下来,用镜头语言一五一十描述,描述给后人看。
这是一种信念、一种乐观、一种坚强。
每天晚上七点,温瑞都会如期点亮二桥上的灯火。在疫情前这里是风景画,美轮美奂。
而疫情开始后,独守的安全员温瑞把风景画变成天河加油、中国加油、致敬抗疫英雄等字样。
郭儒明带队来到长江江畔,没有去打扰守夜人温瑞,而是找了很多角度留下此时的影像。
天河
加油
霓虹闪烁,桥下的江水缓缓流淌,反射着灯光,那四个字仿佛把整个长江点亮,把整个世界点亮。
苦闷、压抑的天河市,多了一丝希望。
哪怕只是一丝,它也是光明,意味着一名在天河工作的普通人还没有失去希望,失去信心。非但没有失去信心,反而努力鼓舞着身边的人,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奉献着。
远远看去,隐约可见一个小的微不足道的身影在灯光下走着。郭儒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他宁愿相信自己真的看到了温瑞的身影。
每晚灯光亮起的时候,温瑞都要从板房里出来,走到可以看到整座桥灯光的地方拍照、记录、汇报,如果看到哪里灯光出问题了,就要如实上报,然后根据上级的指示进行检修。
这是温瑞的工作,郭儒明清楚的记得采访温瑞的时候他讲述自己工作的话语很普通,但比之前的采访流利了很多。
现在灯光亮起,这个27岁的小伙子应该正在巡视。
二桥的灯火在整个天河市看来微不足道,但依旧有人守护着微弱的光芒,给看见它的人以勇气。
“无人机航拍,准备。”
“准备完毕。”
一架无人机飞起,航线经过电脑设计,能最大程度上展现出长江二桥的恢弘以及天河加油四个字的力量。
郭儒明的思绪随着无人机飞起,他仿佛能看到高楼林立的天河市成为背景,苦难压在头顶,山一般,却压不跨天河的人民以及来支援的几万医护人员的腰。
天河
加油
霓虹灯光倒映在长江水中,滚滚东去。
浪花能淘尽英雄,却淘不尽千百年来的英雄气。
从慌张、茫然、悲痛到现在井然有序的抗击着世纪疫情,郭儒明的眼睛有些湿润。
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脆弱了很多,本以为阅尽人间沧桑,喜怒早已不形于色。可来到天河后,郭儒明却像是年轻人一样总是热泪盈眶。
无人机穿过长江二桥,又一次折返回来,越飞越高,留下长江、二桥、天河加油以及天河市的背景。
天河,加油!郭儒明握紧拳,在心里说道。
十二分钟后,助理问道,“郭导,您看可以了么?”
“行,回去剪辑看看。要是不满意,就再来一次。”
“咱们去看看温瑞?”助理笑着问道。
这个名字很好记,比温瑞安少了一个字,但每个人都觉得多了无数的安。
国泰民安的安。
“不用了。”郭儒明道,“去方舱医院,准备给吴老师他们留影。”
“吴老师会不会不高兴?我看他不太愿意抛头露面。”
“应该不会。”
上车,离开,天河加油的字样闪烁在长江上,永不熄灭。
(
1120 现实比电影更魔幻
“吴老师,您来照个相,说句话。”工作人员招呼道。
吴冕身上的隔离服被汗水浸透,脸上沟壑纵横,没了从前顶流一样的颜值。
只是他的眼睛依旧很亮,像是天上的星星。
“郭导,随便说句什么都行?”吴冕走进简陋的摄影间,问郭儒明。
“吴老师,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郭儒明笑道,“是给一线的工作人员留个念想,不上电视、也不上网络。对了,口罩摘一下。”
吴冕摘掉口罩的上半部,脸上有几处贴了创可贴,看着像是个大孩子刚刚和同学打完架。
狼狈却又从容。
“丫头,婚礼要延期喽,想一想倒是挺遗憾的。”吴冕咧嘴,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白的耀眼。
“挺好。”郭儒明道,“吴老师,您婚期延后了?”
“嗯。”吴冕戴上口罩,点了点头,“遇到这事儿没办法。”
“那是挺可惜的。”
“您忙着,下一位。”工作人员招呼下一个人。
吴冕走出摄影间,郭儒明跟在吴冕身后一起出去。
“吴老师,辛苦。”
“郭导,您还真是不听劝。天河危险,您又不是一线战地记者,跑过来干嘛。”吴冕眯眼睛说道。
“在家待不住。”郭儒明道,“每天各种信息轰炸,让我觉得天要塌了。出来走走,看一看,总好过在家隔离。”
“来天河也好不到哪去。”
“最起码能做一点应该做的事情,心里踏实。”郭儒明道。
“要多久能拍完?”吴冕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他换了个话题问道。
“拍不完。”郭儒明实话实说,“来支援的医护人员据说已经有四万多了,再加上志愿者,根本不可能给所有人都留影纪念。”
“也挺好,做多少算多少。”吴冕倒也不强求,随口说道。
“吴老师,给您打电话的时候听您的语气比前几天轻松了不少,是疫情的控制有眉目了?”郭儒明试探着问道。
“差不多了。”吴冕点头,很肯定的说道。
郭儒明觉得有点像是做梦。
全国支援的医护人员还在陆续赶到,只是数量在减少。
天河市每天新增人数在12号那天忽然上升后又恢复正常,肉眼可见有点下降,但却并不明显。
自己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