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这些阴暗的想法藏在我一个人的心里吧,胡希铭暗叹道。
正想的入神,电话响了,胡希铭拿起手机一看,是自己约的一家摄影工作室。田溪村修学校的事,既然要想有流量,要想有关注,那么拍摄宣传的工作就要早做准备了。
谈了一些摄影工作室,还有一些策划团队,胡希铭都不太满意,全都是一些老套路,人为操作的痕迹太重,让他们来操作,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观众吐槽,适得其反。
胡希铭接通了电话,简单地聊了几句,约定见面时间,就挂了电话。
“以驻村干部的角度去全程报道跟进田溪村的事,你觉得怎么样?”胡希铭开口问道,这是刚才通话的工作室的建议。
“除非是真的驻村干部,否则身份造假就是个巨大隐患,现在的人都不喜欢恶意炒作,只有真实的报导这件事,才不会让人反感,可是如果我们去找乡里安排驻村干部跟进拍摄这件事,估计乡里又会认为我们扶贫心思不单纯,要想不着痕迹的操作这件事,很难,”罗涛分析得很到位。
“不错,千万不要操之过急,宁可不炒作这件事,也不能好心办坏事,”胡希铭点头说道。
“其实,报道宣传这件事,有一个最佳人选,”罗涛笑道。
“最佳人选?你是说余秀兰?”胡希铭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没错,她就是田溪村人,现在不正兼职拍摄剪辑吗?我听说她以前就是想做新媒体的,”罗涛解释道。
“身份倒是非常好,可是专业水平恐怕不够吧,这可不是拿个单反拍几段视频那么简单,”胡希铭有些犹豫地说道。
他对修学校的事很看重,既想让田溪村通过学校来吸引到社会的关注,又不想把这事弄得功利十足,至少不要影响学校里面的孩子,所以这个操作的尺度,胡希铭自己都没底。
“我倒是看了一些她弄出来的视频,水准很高,至于创意,文案这些,有老板你把关,能差得了吗?”罗涛说道,马上下高速了,车子减慢了速度。
“隔行如隔山,新媒体推广这些事我们使不上力,需要能独挡一面的新媒体高手,这样,我们直接去找余秀兰谈谈,去培训中心,她今天全课,”胡希铭说着用手机发起信息,应该是跟余秀兰沟通。
“全课你都知道,”罗涛微笑着一打方向盘,下高速进城了。
胡希铭没有搭理罗涛,安心地跟余秀兰聊微信,正好是她下课休息时间。
对于余秀兰这个女孩,胡希铭肯定是有好感的,不过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对余秀兰的好感会进展得这么快。
要说漂亮气质身材这些,胡希铭身边不乏影视女明星,豪门名媛,健身教练……出众的女人多不胜教。
余秀兰除去那天帮自己出头揍了孙雅娜,其他时间,跟别的女孩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胡希铭跟她聊天经常聊起来就收不住,很多话在余秀兰面前张口就来,毫无戒备心。
胡希铭不是什么情场菜鸟,他当然清楚这是自己喜欢上余秀兰,可是胡希铭凡事都爱理性分析,所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短时间喜欢这个女孩?
要是胡希铭直接问罗涛,罗涛就能回答他:“爱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余秀兰会忌讳胡希铭的富豪身份,不过也不会很矫情,这大概也是胡希铭能把余秀兰当朋友的原因。至于更进一步,胡希铭还没有想过,才从婚姻的恶梦中出来,他有些近情情怯。
车子很快到了余秀兰任教的培训中心外面,画了点淡妆的余秀兰抱着笔记本电脑,俏生生地从大厅跑了出来。
胡希铭从车上下来,两人并排往侧街走去,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刚刚在微信里约好,胡希铭请余秀兰吃鱼,没罗涛的份了。
“你不是有家旗舰店在后面吗?为什么不带我吃大餐?”余秀兰笑道。
“主要是今天的故事太精彩了,在这家‘稻田鱼’边吃边聊,更有意思,”胡希铭解释道。
这家‘稻田鱼’正是方炳城名下的产业,就在离培训中心不远的地方。
“精彩故事?跟我有关系吗?”余秀兰愣了一下。
“跟你们田溪村有关系,跟你爸有关系,哈哈,”胡希铭想起竞选会上余正常受的刺激,忍不住大笑。
266一起吃顿饭
不是胡希铭幸灾乐祸,而是余正常他们确实该被人嘲笑一下,无论有什么理由,今天竞选会丢的脸都是咎由自取。
“你去我们村了?”余秀兰惊讶的问道。
“没有,是参加了你们乡上的一个竞选会,”胡希铭收起了笑声,那毕竟是余秀兰的父亲,不能太过分。
稻田鱼庄是一家典型的本地特色鱼庄,主打就是稻田养殖的鱼和青蛙,做法都是粗犷的江湖麻辣系列。靠着亲民的价格和稻田鱼的噱头,本市已经有了十多家分店,而稻田鱼庄幕后的老板正是方炳城。
胡希铭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一池子淡水鱼,白鲢,花鲢,草鱼……品种倒是很多,可要说什么稻田鱼,那就是扯蛋了。
“我们等一下点,”胡希铭拉着一脸迷茫的余秀兰坐回座位,余秀兰刚刚选了好几条都被否定了。
胡希铭没有选包厢,而是选了大厅靠窗的一个方桌。
“这鱼有问题?”余秀兰问道。
“只是小问题,不是正宗的稻田鱼,”胡希铭说着摸出手机,打给了方炳城。
“喂,方老板,我在你店里吃鱼,有没有好货呀?”胡希铭不知道方炳城回津港了没有。
“我现在还在白沙,陪不了你,你在哪一家?我马上给你安排,”方炳城看来心里很清楚胡希铭打电话的意思。
“你们这些有钱人真讲究,”余秀兰酸溜溜地说道。
“哈哈,这个鱼庄的老板可是让你父亲,狠狠地丢了一次脸哟,”胡希铭正色道。
“什么意思?”余秀兰柳眉一竖。
胡希铭就把今天竞选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余秀兰。
“哎,其实有的事真不能怪我爸,”余秀兰脸色平静的说道。
“但是作为一村之长,你爸的责任确实最大,先不说改革开放多少年,就是国家提出全面扶贫都好几年了吧,白沙乡别的村子或多或少都向前迈了两步,可田溪村真是固步自封的典范,我听说连打工都是今年才有人外出,这也太夸张了,”胡希铭摇头说道。
“我们村的情况不一样,”余秀兰叹了一口气,把田溪村以前的事情告诉了胡希铭。
“守墓人?怪不得,”胡希铭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那这个公共祠堂对你们不是意义很重大?”
“对呀,它是田溪村人的精神信仰,也是束缚田溪村的一道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