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连抽烟都忘了。
唐慧宁问道:“那什么是合理?”
沈川说道:“开车前,半个小时内不能退票才是合理的。”
在另一个世界,退改签规定是什么时候修改的他不知道。反正他有一次退票,距离开车只剩下半个多小时了。
唐慧宁眨了眨眼睛:“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半个小时才是合理的时间。”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走到检票口,打开门,扯着嗓子喊道:“去盛阳的,检票了啊。”
沈川抬头看了看时间,说道:“不错,才晚点十八分钟。”
周爱玲一拉他的手,“快点走吧。”
“急什么!”沈川被周爱玲拉着进了检票口。
陈旧斑驳的绿皮火车,咣当咣当的由远及近,缓慢的行驶过来。等沈川上了车才发现,只有他们七个上了这趟车。怪不得,刚才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原来整个站台,就他们几个人。
沈川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好像是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在睡觉。对面靠窗坐着一位老人,看起来七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戴着礼帽。手中还拿着一根拐杖,握把镶着金箍,看起来价值不菲。
老人身边是一男一女,男的能有三十多岁,女的比较年轻,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穿的都比较普通,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因为行李架已经没有地方了,沈川把背包扔到了椅子下面,坐下来,看了对面三人一眼。
他能感觉到,对面三人,无论是老人还是那一男一女,都不是普通人。因为,当他坐下来的时候,那一男一女的眼神,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剑,在他身上扫过。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对此时沈川的感知能力来说,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有意思!”沈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面三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交流,但可以确定,他们三人是一起的,或者说,那一男一女,是老人的保镖。
周爱玲坐在了沈川后面,唐慧宁和磕巴,在过道的另一边,至于周爱国和陈三军还有刘鹏飞,在另一个出口边,距离他们比较远。
“呜……”
汽笛响起,火车缓缓开动。可能是火车的震动,让旁边的女人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手腕上,在沈川眼里很复古的手表,然后轻微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她的胳膊,被女儿枕得有些麻木。
她这一动,怀里的孩子也醒了,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妈,我饿了。”
这时,那个男人也醒了,听到小女孩说饿了,笑着站起身,在行李架上拿下一个包,打开后,在里面掏出一袋饼干。
“饿了,叔叔这里有饼干,吃点吧。”
女人很客气的拒绝,“不用,我也带了吃的。”说完把孩子放到地上,弯腰在车座下面,拿出一个做工粗糙的黑色布兜,在里面拿出一个馒头。
“吃吧,这是糖馅的。”
小女孩看看男人放在桌子上的饼干,咽了口唾沫,但还是乖乖的拿过妈妈给他的馒头,狠狠咬了一口。
“妈,糖馅的馒头真甜。”
沈川心里笑了一声,居然看走眼了,两人不是夫妻。不过,看这男的,心里好像存了点不该有的想法。
097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随着时间的推移,临近中午,沉闷的车厢终于恢复了活力。人们一边适应着厕所的骚臭味儿,一边拿出各种各样的食物,准备吃午饭。
让沈川庆幸的是,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不但要忍受厕所的臭味,还有无处不在的汗馊味儿,在加上不讲究的抠脚大汉脱了鞋,那味道才酸爽呢,能把人熏晕。
无聊的人,拉着更无聊的人,无聊的攀谈着。不管认识不认识的,总能找到话题。要是凑巧遇到了老乡,又碰巧带了酒,还能热火朝天的喝一顿,感叹着人生的奇妙,能在这千里之外遇到。
沈川身边的男人,总想找话题,跟那个女人聊聊。但女人并不愿意搭理他,估计是他嘴里还泛着昨夜晚饭大葱的气味,让人反感吧。
估计是女人烦了,干脆把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外面阳光很足,但大地却被白雪覆盖着,白茫茫一片,望不到尽头。
两名列车员过来查票,一名年纪大的列车员说道:“这节厢的消防锤怎么没取走,王茹怎么这么粗心,要是弄丢了,她这节厢可是要赔四十块钱的。”然后让跟在身边的另一名年轻列车员,把消防锤拿了下来。
周爱玲回过头,“二川,你饿不饿?”
沈川摇头:“你要是饿,我给你找吃的。”
周爱玲说道:“我也不饿,陪我去下洗手间。”
沈川点点头,陪着周爱玲去了洗手间。然后站在连接处点了颗烟,一个站了一整夜的年轻人,正精神奕奕的,跟一个小姑娘聊着流行歌曲,偶尔还兴高采烈的唱几句。
“哎,让一让啊。”一个高亢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个中年妇女,推着小车在对面车厢走过来,在沈川面前过去,“香烟啤酒矿泉水烤鱼片,白酒饮料方便面火腿肠了,借光儿,腿收一下。”
“啊!”突然,车厢里传来一声尖叫,很是刺耳。
沈川抬头看过去,发现是自己位置那里。紧接着又听到,一个女人的怒骂声:“你个老不死的,抓我头发干什么?是不是想非礼我?”
这时,周爱玲在洗手间出来,洗了下手,问道:“怎么了?”
沈川摇头:“不知道,过去看看。”
周爱玲抓着沈川的手往回走,果然,出事的是坐在沈川对面的老头。他身后坐着一个长头发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女人的头发甩过了界,甩到了老头脸上。
不要说老头,换做是谁,都会自然的把头发在脸上扒拉开。但后面那个女人不干了,站起身,对老头就是破口大骂。
“老东西,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敢非礼老娘。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就算老娘我同意,你还能行吗?”
老头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这位女同志,你说话要讲讲道理。你的头发,甩到我脸上了,我拿开是很正常的,怎么成了非礼你呢?”
“哈!”女人冷笑一声,“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龌蹉啥呢。”
老人的脾气很好,就算是这样都没有生气,而是无奈的摇摇头,不在搭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见到老头不搭理她了,倒是更来劲了:“你这个老不死的,现在知道理亏,知道害怕,不敢说话了?早干什么去了,我看你早点死了算了,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你还没完了是吧。”坐在老头身边的那个男人,突然站起身,“非礼你?你先照照镜子再说非礼这两个字。肥的跟头猪一样,就算眼瞎,非礼也非礼不到你身上。不信你脱光了试试,在场所有男人都算上,要是谁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