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
向坤根据房间里的各种细节判断,推测出之前夏添火在房间中的情况,并且从气味消散的程度,按过往经验,综合环境推测,他被带离这里,应该已经超过十个小时。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绑匪给老夏打完要求准备赎金的电话后,夏添火就被转移走了。
房间里的结构非常简单,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向坤随手从口袋掏出一枚硬币一抛,那硬币翻滚着落地后,却并没接触地面,没发出声响,打横着悬停,然后从门下的缝隙钻了出去,悄无声息地经过客厅,再穿过大门,往院子里的那些堆垒着的回收金属垃圾而去。
不一会,院子里发出一阵哐啷噼啦的声音,把屋里的三人都吓了一跳,不仅是两个在玩游戏的,就连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都被惊得跳起来。
不过向坤通过房间的门缝观察到三人的反应,却是有点耐人寻味,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出去检查情况,而是有些忐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过了十几秒后,才从客厅角落拿了斧子、铁棍等器物,小心翼翼地结伴往外而去。
三人走出去后,向坤也从那房间中走出来,他看似闲适随意,实则非常快速和效率地搜寻了一遍包括客厅和其他房间在内的区域,甚至快速而无声地打开了几个抽屉、柜子进行检查。
虽然他即便在屋外也能依靠气味将屋里的情况和物品判断得七七八八,对屋里的生物更是了如指掌,但有些信息是光靠气味和声音没法掌握的,比如记录在纸上的信息,比如一些代表特殊功能的实物等。
但遗憾的是,简单的搜索之下,向坤并没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有可能绑匪在转移的时候,把相关的东西都带走或处理掉了。
这样的话,主要的线索便存在于这三个还留在这的人身上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对绑架案的信息知道多少,参与到什么程度,知不知道夏添火现在被转移到了哪去。
感觉到了在外检查情况的三人往回走后,向坤又好整以暇地走回了之前那房间里,将门缓缓掩上。
废品收购站的三人拿着各种“武器”出门后,发现刚刚的异响是一堆本来摞得很好、很稳的回收废铁倒了。
他们稍微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异常,当然,也没有打算把废铁再摞好。
不过当他们准备回屋的时候,又从废铁里传来异响,于是又过来检查了一番,花了不少时间,自然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但他们原本的忐忑倒也消减了许多,因为很明显这不可能是人为,肯定是有耗子或野猫之类,之前收购站逮到过不少,所以并未在意,直接返身回去。
一边走回屋,那身材矮壮、肤色黝黑、之前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男子忍不住对两名同伴问道:“我听我表哥他们说,今天街上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了,逵哥那单生意搞砸了,会不会让人查到这里来?真让大老板的人查过来,我们会死的很惨的……”
他的普通话同样口音非常重,但却并不是桂海口音,而很明显是缅人所特有的口音。
之前在玩游戏、脖子上戴着个佛像玉坠的男人皱眉道:“我们都还留在这,你怕个毛呐!不过我警告你,别他妈在外面乱说,包括对你那些狗屁亲戚,不然你会死的更惨。”
这人的口音就是明显的桂海腔了,不过明显也不是老夏录下的通话录音里那个绑匪的声音。
回屋后,两个玩游戏的却不让那矮壮男人睡沙发了,直接踹他一脚让他自己去房间里睡。
当然,那房间并不是向坤现在所藏的这间,这间里并没有床。
而向坤也知道为什么那矮壮缅人不愿意去房间睡,赖在客厅蹭沙发——他刚刚也看过其他几个房间,有个房间有好几张床,但要么没有床垫且床板都有断的,要么就是跟个烂豆腐似的破床垫,睡上去估计不小心就能被弹簧扎到,且异味严重,明显没怎么打扫,加上没空调没风扇,热得要死,怕是在客厅打地铺都更舒服。
于是那矮壮缅人涎着脸求了几句,但被带玉坠的男人斥骂了两句,还是只能拉着一个破旧的躺椅,到院子里睡了。
不过矮壮缅人在院子里躺下后,向坤却是听到他嘴里不停小声嘀咕着一些缅语,虽然听不懂内容,但想来也能猜到是一些“问候语”。
屋里的两人虽然重新拿起了手柄,但注意力也都没在游戏上了,而是低声地交谈起来——这也是玉坠男把缅人赶出去的原因。
“其实吞钦说的……我也有点担心,逵哥这次本来以为是要跟着吴伦大佬做大生意,结果搞砸了,‘货’没弄到手直接当场挂掉了,大佬估计也很不满,这会那边大老板死了儿子狂暴中,缅国官方肯定会下力气查,找到这地方……恐怕是迟早的事。”玉坠男有些担心地和同伴说道。
同伴是个留着三七分长发的男人,说话同样也是桂海口音,显然和玉坠男是同乡:“不会吧……他们昨晚回来的路线都是逵哥仔细规划过的,警方应该没那么容易查到吧,车都已经拆掉了,查也查不到这来。再说……吴伦大佬既然让逵哥去绑腾里,那肯定是和他老爹不对付吧,虽然没绑成,但死了……可以当撕票了嘛,也是给大佬出气,大佬不会过河拆桥吧?”
“屁啊!你是不是傻!吴伦大佬让逵哥绑腾里,又不是私人恩怨,是要强逼大老板在大赌场的项目上和他合作啊!现在大老板儿子直接被弄死了,你说结果会怎么样?我估摸着现在吴伦没有马上把逵哥卖了,是因为这事本身和他也脱不了干系,一样会被大老板迁怒,所以还在犹豫……但等到情况严重起来,那就不好说了。”玉坠男很是担忧地说道,“你以为逵哥为什么突然临时改变主意要把那傻大个绑回来,找夏家要钱?摆明了他妈的是在筹钱准备跑路啊!”
长发男听得愣了半晌,显然是被同伴说的理给说服了,怔怔道:“那怎么办?逵哥是打算带咱们跑回国内?”
玉坠男叹气:“你是真的傻了……国内现在是什么环境?国内的警察是什么手段?找死吗?具体会去哪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不可能回国内的。我怀疑逵哥也还没有考虑好去处,所以只是让夏家的人准备钱,没说要怎么交赎金。现在我们要考虑的不是那些,而是我们俩……我们自己。”
“你是说……逵哥会把咱们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