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进去,是苏遥风寒那次;第二回,是苏遥划着手那天。(1 / 1)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东家书 2008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一回进去,是苏遥风寒那次;第二回,是苏遥划着手那天。

  之后苏遥就总让他坐在柜台,顺手给换一下。

  傅鸽子再没找到进去的理由。

  桂皮都去过好多次了。

  有一日清晨,傅鸽子醒来未见桂皮,还是苏遥给抱出来的。

  桂皮又窝在苏遥怀里,日光熹微,苏遥只笑笑:“我早晨一醒,桂皮绒绒一大只,就趴在我耳边。傅先生家的桂皮可真聪明,会开门,竟也会关门的。”

  傅陵面色阴沉地接过桂皮。

  转身就酸得一肚子酸水。

  恨不得当晚就魂穿桂皮。

  又将毛绒绒的一大坨抱回房中,义正言辞地骂了一顿。

  表面理由是“往人家房间跑什么跑,掉人家一床毛”。

  实际理由是“凭什么你能进我不能,我都不能进你也不准进”。

  桂皮听不懂,但桂皮甚为委屈。

  吴叔于一旁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左右桂皮也不改,傅相白骂一顿,第二日又瞧见桂皮趴在苏遥怀中,苏遥正喂它小河鱼干。

  苏遥言笑晏晏,桂皮咬住小鱼干,还探头舔舔苏遥的指尖。

  傅相再度化身醋鸽。

  酸得在大太阳底下冒泡泡。

  也不知道为何,傅陵养了这么多年的猫,如今总喜欢黏着苏遥。

  时不时就来这么一出,刺激傅相一下。

  近几日虽不见另外几头抢白菜的猪,傅鸽子的闷醋依然喝得一缸一缸。

  某鸽自我发酵中,苏遥并不知道,看着他给缠好白布,便瞧见齐伯从外头回来了。

  他出门买把扇子的功夫,外头又下起雨来。

  天色阴沉沉,估计午后再不会来客人了。

  齐伯仔细收起伞,抖落雨珠子,却面色稍有凝重:“公子,我方才出门,听闻朱家已被抄了。”

  苏遥一顿,低声道:“这么快,今早的事吗?”

  “说是昨日后半夜的事。”齐伯道。

  朱家在承平坊,今儿又下大雨,许是离得远,才这会子听到风声。

  “他家那个小孙女儿呢?”傅陵抬眸。

  齐伯叹一声:“于家中自缢了。”

  傅陵微一默,苏遥也暗叹一口气。

  也还没有多大……

  其实早该想到,是不是她所写,她都活不成。

  只是当真听到,仍是心惊。

  如今,却是死无对证了。

  傅陵默一会儿,低低道:“是个可怜人。”

  齐伯接口:“还不止如此。听闻金玉坊和陈氏刻坊承制此书,也被抄了,连同校对司的大小官员都一并被扣下了。”

  苏遥与傅陵对视一眼。

  苏遥顿一下,轻声道:“倘若咱们旧京刻印之物中,皆没有那句话,那朱贵妃就是被人所害。如此一查,会不会……”

  傅陵微微笑了笑:“但进给今上的那本中,千真万确地有。倘若外头没有,那本中却有,朱家是不是故意如此,专写给今上一个人看,故意暗讽他呢?”

  苏遥一惊。

  齐伯也愣住了:“朱家怎么敢如此大胆犯上?今上也不可能这样想……”

  又道:“朱家写这种大不敬之言,专门呈给今上,对自身又有何好处呢?这怎么可能呢?”

  傅陵缓缓勾起唇角:“也并非没有可能。当初,分明是今上当年血洗京城,却歪曲事实,说前太子谋反,自己是清君侧。如今,谋反的帽子,还扣在前太子身上。”

  傅陵笑一下:“许多人皆忘了,朱贵妃的生母,正是前太子的乳母。只是过世得早,且如今大伙儿不太敢提起。”

  “当年选妃,朱贵妃也差一点就是前太子的人了。”

  傅陵缓缓道,“二人,可是青梅竹马。”

  苏遥再度惊讶。

  朱贵妃果然是个狠角色。

  这样的出身背景,还能在今上身边,位极贵妃。

  傅陵只淡淡笑一下,眸光微沉。

  齐伯再道:“这也许多年了。倒也未必会因为早年间一些有没有的情谊,就如此犯上……”

  “事到如今,说不说得通,敢不敢,做没做,结果都已定。”

  傅陵语气平静地总结,“总之,只要朱贵妃敢在今上面前提起前太子,朱家,便再无翻身之日。”

  若当真是有人暗害,此人手段真让人心惊。

  这是一定要置朱家于死地。

  傅陵只神色平静地勾起嘴角。

  他已知道是谁动的手。

  这样诛心的手段,也只有一个人做得出来。

  他仍托着苏遥的手:“害怕了?”

  害怕倒不至于。

  又与他没关系。

  苏遥只是……略有心情复杂。

  毕竟某些手段,发生在身边和看书时,感受不同。

  苏遥摇摇头,又垂下眼眸:“只是有些唏嘘罢了。”

  傅陵却轻轻握实了他的手,温热的手心只与苏遥隔一层白布。

  苏遥不由抬眸,对上傅陵深沉的眼眸,蓦然有些心慌。

  傅陵缓缓勾起嘴角,正要开口说话,门口却忽然现出一人,一脚踏进门,仍回着头不住声地嘱咐:“哎呦,你就不会仔细些!苏老板处皆是书,快把伞搁外头,别弄脏了人家的好地板……”

  苏遥一回头,忙起身去迎:“刘掌柜怎么来了?”

  傅陵眼眸一沉。

  谢氏刻坊的刘二掌柜本是好眼色,但此刻只一腔死里逃生的欢喜,却并未察觉,忙忙地便跑来,口中笑道:“哎呦苏老板您不用迎我,坐着就行坐着就行。”

  又回头吩咐小厮:“愣着做什么,快把东西拎进来,仔细些哈。”

  苏遥一瞧,两个小厮捧着三五个红木大盒子进来了。

  苏遥奇怪:“刘掌柜这是……?”

  “百宝阁新进一批新鲜摆件,我瞧着好,送给苏老板瞧瞧。”刘掌柜笑笑,“我不大会挑,瞧着哪个都好,就都给苏老板送来了。”

  又四下打量一圈:“先前我就说,您这店布置太素了。文雅归文雅,摆件多了,也不一定就显得俗气不是?您瞧着摆,多得是呢!”

  苏遥不明所以,也不敢收:“无功不受禄,刘掌柜如此,我……”

  “哪能无功呢?”

  刘掌柜应声道,“我这可是多谢苏老板救命之恩呐!”

  左右店中也无人,苏遥一脑门子疑惑,便请他去后院花厅中坐坐,详细说一说。

  一回头时,才念起傅陵,正要开口说话,却发觉傅陵面色黑沉。

  刘掌柜这才反应过来,拱手道:“这位公子风采不凡,却是少见。苏老板您这书铺生意红火,新招的二掌柜呐!”

  我哪招得起二掌柜。

  苏遥客气笑笑:“不是不是,是我家租客。”

  租客?

  在柜台坐得跟个大爷似的。

  这种吐槽刘掌柜自然不会说,随口称赞两句,便要同苏遥去花厅。

  苏遥笑笑点头,又望向傅陵,随口道:“那我先去同刘掌柜说句话,今儿且闭店吧,想是无人再来了。”

  傅鸽子被人打断了,心情不好,只高贵冷艳地点个头。

  刘掌柜微微蹙眉。

  这语气……租客?

  刘掌柜的眼风于暗中瞄上两下,瞬间明了。

  又笑骂一句自个儿糊涂:这架势哪是什么租客?

  人家苏老板害羞推说是租客,你还真信了不成?

  刘掌柜自心内笑出一脸褶子:怪不得和我家大小姐退亲呢,原是如此,也不早说!

  早说我送些大喜大吉的摆件来不正应景么!

  回去我就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