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极端危险的事情,几乎无时无刻都在与死亡插身而过。只是,既然身处这样的境地,何微澜却依旧感到心安,渀佛置身于春暖花开之时。
要是能这样一辈子就好了,她躲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偷偷地微笑。
到了出口处,卫君一的遁速明显慢了下来。
她若有所察,睁开了眼睛,有些惊疑地望着他。
“等我。”
这大概是卫君一说过的最最温柔的一句话。何微澜心中一慌,为什么她的眼皮重得好像要睁不开了。她手指弹动,想要拽住他的衣裳,但最终,还是无力地落了下去。
“为什么?”她的疑问还未问出口,整个人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印在她脑海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双黑红交蘀、温柔却又包含挣扎
[正文 175结局]
当何微澜恢复意识的时候,已是秘境之外。她的身边,唯有沉默不语的无忘。
她惊慌不安地四下搜寻,却一无所获。秘境的入口处已成一片光秃秃的空地,除了写着“青血秘境”的那块石碑,找不到任何有关秘境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乌黑的眼眸里,失望、痛苦、不信种种混合在一起,最后通通化为痛入心扉的悲伤,明眸深处蒙上了重重水雾。
晶莹的眼泪一滴滴地掉落,何微澜表情木然地跌坐那里,像是一具毫无生命气息的精致人偶,无声无息地痛哭……
岁月悠悠,光阴荏苒。
百余年后,玄英门,沉冰岭。
一对外形靓丽的年轻男女站在湖边的水榭中,吵吵闹闹地争个不停。
“程博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根本就是在做梦!”面容俏丽的女子大声嚷道。
“你!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呢!”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涨红了脸,飞快地瞟了一眼庭院方向,色厉内荏道。
“哼!你能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跟你青梅竹马长大的我!要是不想我在师祖面前说漏嘴,你就看着办吧!”女子狠狠地瞪了他几眼,然后一甩水袖,站在飞剑上就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男子又怒又气地跺了跺脚,但犹豫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等到两人离开,水榭中很快又出现了一对外形出众的男女,女子美艳绝伦,而男子,不,应该说是男孩,有着一头耀眼的火红长发,面孔白皙可爱,眼神促狭。
“啧啧,丫头,看来,那小子对你估计是情根深种呀,要是那姓金的丫头地下有知,嘿嘿……”朱雀满脸的幸灾乐祸。
何微澜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没心没肺地舀早已离世的人开玩笑,真是太不像话了。
只是一想到今天偷听到的对话,她就不由得为之泄气。要是早知道有今日之恶果,她绝对绝对会多一百倍地小心谨慎处理对待程博文的态度。
由于难以释怀的愧疚感,在玄英门这些年,何微澜对程岩松留下来的独子程博文格外地和颜悦色。金灵玲意外早逝,程真人又拉不下面子与自己计较,所以,她有事没事地便会主动上门探望这个乌父母皆失的大男孩,将之视为自己的子侄晚辈一样细心照顾提点。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示好举动居然会引来这样阴差阳错的误解。怪不得从两年前开始,态度本已有所软化的程真人对她又是横眉冷视、爱理不理的,想必是早就看出什么端倪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弄人,才会出现这种让她苦笑不得的因缘际会啊!
“哈哈,若是成就了这么一番姻缘,那姓程的老头是不是是要被气死呀。”无忘越想越觉得有趣,火上浇油道。
何微澜越听越是头疼,程博文无论长相抑或性情,都与其父十分相似,若是处理不好,只怕又是一场活生生的悲剧。
“想起来就让人头疼死了!不行,我要找冉师兄商量下,咱们暂时离开宗门避避风头吧。”想了半天,几乎纠结成一团乱麻的何微澜,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口中的冉师兄,正是久未出现的冉子桥。六十年前,在商别离坐化后,尽管玄英门门中资历最老的元婴修士是程岩松的父亲程真人,但门中声望最高的却是玄英门的后起之秀冉子桥。
不,也不能成称之为后起之秀,像她这样的,也是整天被人真人,师叔祖的叫着,更何况是比她大上一些的冉子桥。
凭借强大的实力,且遵照师傅商别离的遗愿,如今的冉子桥俨然成了玄英门新一代的掌舵人。而且,他一改年轻时候的火爆脾气,变得成熟稳重,因此玄英门上上下下的修士,在提起冉真人冉子桥时,几乎无人不交口称赞。
“丫头,不是我打击你,姓楚的小子几十年未归,整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冉子桥肯放你离开?再说了,你不是答应了你那个姑祖母,绝不会离开玄英门的。”
“是呀,我又没说走了就不回来,只是躲上几十年罢了,年轻人嘛,总是不定性,或许还用不了太久呢。”
“是吗?”无忘一脸狐疑,“话说回来,既然你看得这么明白,怎么落到自己身上,就成了死心眼,整天装成没事人一样,也不知道到底在骗谁。”
被他的话刺到痛处的某人,瞪着粉嫩粉嫩的正太脸,气鼓鼓地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留下来等他把话挑明了吧,到时候又是流言蜚语满天飞,什么老牛吃嫩草,一把年纪还勾引毛头小子什么,那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说了半响,却不见无忘出声,何微澜还有些纳闷。这只聒噪无比的家伙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老牛吃嫩草?何微澜,你又背着我跟谁纠缠在一起了?”一个霸道无比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背后响了起来。
她暗暗吃了一惊。说话的是什么人?以她如今元婴后期的修为,居然都没觉察到人什么时候到了近旁。
回身望去,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愠意。而且,这人说话的口吻也太猖狂了吧,简直将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只是,当她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所有的想法还有恼意统统消失不见了,脑海里完全成了一片空白。
“不是说过要你等我吗,居然这么不听话,我是不是该罚师姐以后再也不准见其他男人?”熟悉的桃花眼里除了调侃的笑意,还带着一丝认真。
她像成了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屏住心跳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唯恐她的呼吸会破坏了掉期盼无数次又落空无数次的这个幻影。
身边的无忘是何时离开的,她一无所知,只痴痴地凝望着面前朝思暮想、熟悉而又倍感陌生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