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竟然是如此猥琐有又心计之人,和他也算同道中人吧!
以杜少府为领队的这一队人大笑着走过刘李佤等人身边,后面还有另一队人,同样分穷富两个阶层,中间一个衣衫破烂,补丁摞补丁的年轻男子,正摇头晃脑的说着:“子曰: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诸君,我等敬业又不犯错,对人谦恭有礼,四海之内凡是君子皆可做我等兄弟,有何必要与那些呼朋唤友实则只是狐朋狗友之人为伍呢?”
“圣人至理,吴兄高见!”旁边人立刻奉承道。其实刘李佤发现,刚才他们这队人看着前面杜公子这一队人哈哈大笑,颇为心动,想要前去听一听,可又与他们合不来,不算朋友,而这时这位吴兄抬出圣人之言,引经据典,令旁边人茅塞顿开,深以为然。
刘李佤看得出,杜公子那一队属于猥琐流,而这位吴兄一队则属于书呆子,荤段子他们看不惯嫌低俗,却又心痒痒,吴兄引经据典之后,立刻都变成了圣人门徒,拒腐蚀永不沾了。
而这位吴兄自不用说,正是刘李佤的另一个目标,来自东边沿海重镇的吴钰洲,他也不简单,虽然与书呆子为伍,但却懂得活学活用,果然不负才子之名,不过连听个荤段子都觉得低俗,未免过于酸腐。
现在引领猥琐的杜少府,引领书呆的吴钰洲都出现,那么最后一位重要人物,帝师的独生子刘承业又在哪呢?
就在两队人马走过刘李佤他们身边的时候,有人也注意到了他们,虽然他们身边没有小厮,没背着竹筐,但看他们的年纪和气质,就知道和他们是一伙的。
这个时代分辨人很简单,只有四大类,首先是男人和女人,其次是读书人和粗人。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位,可见读书人的社会地位之高,即便是春哥曾爷那些暴发户,也经常拿着扇子,时而来两句‘之乎者也噫吁兮’,冒充读书人社会地位会提高,就像后世,一到夏天,满大街的爷们都挂着又粗又亮的金项链,但千万别下雨,有些会掉色。还有些年轻人从来没打过架,而且还晕血,偏偏身上纹龙绣凤。为了让人高看一眼,拥有社会地位,宁愿冒充有钱人,社会人,自欺欺人!
刘李佤分配工作,让紫聋和阿损,一挥加入杜少府的猥琐队伍,因为他们形象够猥琐。;另外让星屎和病河加入吴钰洲的书呆队伍,因为他们长得像卫道士,而刘李佤令机动,等着大鱼刘承业出现。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传来:“让开,让开,官轿无眼,死伤不顾!”
145 分帮结派
官轿无眼,死伤不顾。
一声断喝,官道上成帮结队的儒生们仿佛触电一般立刻闪向两边,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听到官轿来了,就像马路上的人遇到了土渣车,遇到了二代醉驾,就像小贩听到了城管来了。当然官轿的威力更大,就是后世那种暗黄色黑玻璃还拉扯窗帘的面包车。这时代官轿出行,有兵士开路,高举肃静,回避的大牌子,后世是警车开道,一路绿灯,有红灯也当绿灯,其性质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众人下意识的让开路,躲到道路两边,这才放心的循声看去,果然见到一顶官轿,当然刘李佤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官轿,只看到抬脚的四个轿夫都穿着统一的制服,胸口印着一个‘卒’字。
骄子两边分别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鬟,还有一个看似很机灵的书童,一个五大三粗不苟言笑的保镖,配置很齐全,像是钦差大臣出巡,气势凶猛。
骄子四平八稳的缓缓走来,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骄帘被掀起一角露出一张男人的脸,不算英俊,方方的国字脸却看起来很爷们,只是神情高傲,眼中闪烁中轻蔑的神色,似乎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刘李佤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正是帝师的独生子刘承业,神态傲慢,目空一切,让人见之生厌。只是刘李佤纳闷,他不是要进京赶考的儒生,此时应该没有功名在身,为什么他会坐官轿呢?他老爹虽然是帝师,但却已经退休了?
他虽然不明白,但身边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纨绔,虽然现在落魄了,但眼界还在,圈内的知识还在,只听旁边的一灰说道:“这是一顶七品知县的官轿,不过县令出巡,也会有铜锣开道啊?”
听一灰如此说,刘李佤有些明白了,这顶官轿不是他的,肯定也不能是帝师的,区区七品实在配不上帝师的地位,不过这刘承业确实是要进京参加恩科的,而且在内部呼声甚高,就连武丽娘都能收到风声,那一些有心的官员肯定也是知之甚详,恐怕这顶官轿是某个要巴结他们父子的县官暂时借给他的,为的就是让他一路畅通无阻。而且根据律法,也没有规定公车不能私用,当然,就算律法有规定,谁又会在乎呢?
刘承业神态轻蔑的扫过路边为他让路的士子儒生们,那高人一等的姿态尽显无疑,他没有说话,放下轿帘继续前行,就在这时,临榆县城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躁动,黑压压的一片人涌出城门,竖起一条醒目的条幅,上书:‘临榆县恭祝刘公子金榜题名’!
我靠!看清后,刘李佤忍不住大骂,路经这里的考生成百上千,你们县衙不接待,不安顿也就算了,还偏偏只为一人搞欢迎仪式,送出官方祝福,巴结的意图太明显,内定的可能性暴露无遗,太黑暗了吧!
不仅刘李佤如此想,旁边数百名考生皆是咬牙切齿,不过其中有知情者没有表示,只是神色黯淡,其中还有信心十足者,如杜少府,丝毫不在意,充分相信自己的实力,另外就是吴钰洲等书呆子,他们相信新皇登基,励精图治,旧貌换新颜,不会穿新鞋走老路,开恩科就是为了选拨有识之士,辅佐新皇。
总之众人反应不一,但怨恨着占了大多数。就连星屎这等纨绔都看不过去了,咬牙切齿道:“妈的,这家伙是什么人,如此嚣张,竟然轿子去赶考,县衙竟然还如此高调的迎接,明显有黑幕嘛!”
“是啊。”紫聋接口道:“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正以为如此,所有进京应考的举子都要步行三百里进京,符合圣人的劳其筋骨只说,可他如此明目张胆的,生怕人不知道他有后台呀!”
我靠,还有这个说法呀?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有考生要步行进京去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