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的。这个徐跛子所说,安仁义叛乱时他应该也在叛军之中,像这等人,如何会被选到王府宿卫之用,再联想到刚才遇到的那些异变,高宠也顾不得唐突,直言问道。
“哦,是这么回事!安仁义起兵时,我们也随之起兵,后来为王茂章所破,江统领只好领着我们逃亡到宣州,被当时在那边的吴王收容,后来吴王在宣州当观察使的时候便把我们编入亲军。老吴王去世后,吴王便入广陵时,便以我们为侍卫亲军。”那徐跛子笑嘻嘻的将来龙去脉一一说明,到了最后感叹道:“这世间事当真是难料的很,吕老头领攻破杭州,平定两浙时候,留在丹阳的兄弟个个羡慕,说当年要是丢下这些劳什子田亩宅院,跟着头领一同去湖州就好了,现在累功叙赏,少说也是个宣节校尉,管着一个军府的差使;后来被王茂章打败后,更是骂声盈天,可谁知道没过多久,居然成了堂堂淮南节度使,吴王的宿卫亲军,管着百十号人,若是外放出去,也不比他们差,当真是一下子翻了个个呀!”
高宠这才明白了为何刚才自己问那守门校尉求见军中的张将军和徐将军时,对方却是那般反应。他想不到杨渥的动作这么快,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将王府亲军换成了自己从宣州带回的军队,而将为自己继位立下汗马功劳的徐温和张灏二人赶出了王府,如果不是在外州给他们留下了位子,那显然他们和自己一般都已经被划在了杨渥的亲信圈子之外了。想到这里,高宠心里不禁觉得一阵凄凉。
“高***,你可是要进府拜见吴王,我替你通传一声吧?”徐跛子看到高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高声问道。高宠被惊醒,想起自己此行来的本来目的,赶紧收束心情,强笑道:“那就劳烦你了。”
“***说的什么话,且请在这里稍待,我去去就回。”那徐跛子笑道,转身吩咐部下道:“你们几个快侍候***坐下歇息,莫要怠慢了。”自己才一步一跛的往府内走去,旁边的那校尉赶紧放了高宠的随从,又堆着笑脸请高宠到一旁坐下慢侯,没口子的陪着不是,高宠随口敷衍了几句,心头却满是苦涩:“想不到今日自己还要托一个老降兵的面子才能进吴王府,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刘威来当这淮南节度使呢。”
不一会儿,那徐跛子便出来了,拱手道:“高***,里面说吴王正在后堂议事,请您马上进去。”
高宠应了一声,正要进门,突然转过身来,从怀中摸索了一会,取出一个布囊来,塞到徐跛子手里,笑道:“这些是点小意思,我这次来的匆忙,身上也没带多少钱钞,你也请包涵则个。”
徐跛子却只是不收:“我与***乃是旧识,也不过是跑个腿的功夫,哪有收钱的。”双方推来推去,最后徐跛子还是收了,唱了一个肥诺:“小的谢高***的赏!”
高宠进得府来,这里本来他极熟悉的,便是闭了眼睛也不会走错,一路上跟在随员的后面,只见往来的多有陌生的面孔,想必是跟随杨渥从宣州来的新人,不由得摇头苦笑,自己那番作为,将淮南那些老将们得罪了干净,可现在又被杨渥赶到圈子外边,实在是两边不讨好。
不一会儿,高宠便到了杨渥议事,上得堂来,只见两边分文武站着五六个人,杨渥身旁那个昔日站着的位置却立着一名青衣文士,那文士身材修长,举止优雅,只是脸上有数道深深地伤痕,使人有些望而生畏。高宠上得堂来,躬身行礼道:“臣高宠拜见吴王!”
“免礼吧!”杨渥的声音倒是颇为热情,看来他对这个父亲的心腹的到来十分高兴。“你来的正好,我正要遣人到你府上去,招你来议事。”
“招我议事?”高宠心里升起一股子暖意,莫非大王并没有将我排斥在外,只是事情匆忙,忘了给我发进府的腰牌,毕竟他新近继位,将王府宿卫换上自己心腹人也是应有之义。想到这里,高宠不由得高兴了起来,沉声道:“不知有何事微臣能够效犬马之劳的。”
“父王临终之时,曾经嘱咐过,要我派人出使杭州,与那吕方修好。你与他乃是旧识,此番便劳烦你走上一趟吧!”杨渥一边从面前几案上取出一份帛书递给高宠,一边笑道。
“臣谨遵大王钧令。”高宠躬身接过那帛书,心中满是欢喜之意,原来自己方才错怪杨渥了,虽然他刚刚继位,处事还有些毛糙,可毕竟先王遗命,还是不敢违逆的,此番自己前往,定要与那吕方搞好关系,好让杨渥空出手来,整合淮南。
“以前王府中文书多半都是出自你手,你也先?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遵命!”高宠小心的打开帛书,细看起来,随着他的视线诸行而下,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来,到了结尾处,他的双手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是何人所书?乃是乱国之行,请恕微臣不能从命!”高宠抬起头来,猛的一下将那帛书***成一团,脸上满是激愤之色。
“大胆。”两名站在一旁的将佐见高宠这般动作,不待杨渥下令,已经围了上去,双手已经搭在了高宠的胳膊上。高宠也不反抗,一双眼睛盯着杨渥的面容,高声道:“这是何人所书,先王尸骨未冷,便有人抗命而行,我一人性命又算得什么,只苦了淮南百姓,又要遭那兵戈之苦。”
为王前驱 第464章 绝望
第464章 绝望
“大胆。”两名站在一旁的将佐见高宠这般动作,不待杨渥下令,已经围了上去,双手已经搭在了高宠的胳膊上。高宠也不反抗,一双眼睛盯着杨渥的面容,高声道:“这是何人所书,先王尸骨未冷,便有人抗命而行,我一人性命又算得什么,只苦了淮南百姓,又要遭那兵戈之苦。”
“大胆,还不跪下!”被高宠的言辞所激怒,那两名抓住他双臂的将佐怒斥道,他们都是被杨渥从宣州带回的新人,和高宠也没什么交情,此番正想在主公面前表现一番,手上加力,便想将对方按倒在地,偏生高宠骨头硬的很,抵死不从,寂静的室中只听到磨牙声,眼看他双臂就要被硬生生折断了。
“且慢!”范思从赶紧站了出来,对杨渥躬身为礼道:“大王,高宠这厮方才无礼,罪不可恕,可他也是先王心腹,您继位之事也实有微劳,功过相抵,便请饶过他这次吧!”
听到范思从开口为高宠说好话,那两名将佐手上的力道立刻小了,两双眼睛只是盯着杨渥的嘴巴,准备听命行事,这范思从在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