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1)

天下节度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亲的死有干系,他父亲若是你所杀,某却放你不过。”

  了空本是个功名心极重的人,否则怎会以一介僧人跑到丹阳来搞这等勾当,本来今日自度必死,没想到吕方竟饶了自己的性命,思想斗争极为激烈,又留恋生机,又不愿担着背主贪生的骂名,额头上竟是冷汗直流,吕方在旁看着,笑道:“大丈夫岂贪生,只恐大业未成,名声未显,今日你若死于此处,世上又有何人知你了空,何不与某共创一番大业,显名于当世,岂不妙哉。”吕方这几句话,仿佛暮鼓晨钟,记记敲在他的心头,立刻便有了决断。

  了凡不顾身上伤势,翻身伏在地上说:“使君这番言语宛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了空今日已死,活在世上的只有高奉天而已。”说完后对着吕方连续磕了三个头,磕完头后站起身来,不顾肋部包扎的布帛已被渗出的鲜血浸红,对吕方伸出右手:“请借腰刀一用。”旁边王佛儿脸色大变,正要阻止,吕方挥手制止,随手从腰间拔出腰刀递给了空。了空眼睛流露出佩服的颜色,接过腰刀,横刀斩去左手食指和中指,道:“范兄弟的父亲之死虽然和某无甚直接干系,但某事后不但无心为师傅报仇,反而为了凡办了不少事情,也算对师傅不忠了,今日斩去这两根手指便算还了范兄弟的欠账了。”此人先前肋部受伤,流血颇多,又斩去两根手指,十指连心,脸色苍白,跟死人差不多了,但还谈笑自若,范尼僧虽然对他恨之入骨,但也不得不佩服此人够狠,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高奉天被扶了下去,好生照看,吕方换了间干净舒适的房间,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听着范尼僧站在地上仔细报告着清点的寺中土地财货多少,脑袋还枕着自己老婆大腿上,惬意之极。吕淑娴脸色微红,低声说:“你这般成何体统,下属在下面报告,你连个坐像都没有,还好范兄弟是自己人,不然传出去,你哪里有一方父母官的摸样。”

  吕方拍拍淑娴的大腿:“无妨,范兄弟是自己人,再说初见之时,他还说某这般作为颇有天子气。”吕淑娴不信,吕方便将汉高祖洗脚见郦生的故事说与妻子听,吕淑娴听完后啐了吕方一口,笑骂道:“你为区区一个镇将便自比汉高祖,可真是狂妄之极。”说着还在吕方肩膀上掐了一把,正好碰到伤处,吕方跳起呼痛不止。

  范尼僧站在下首,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禀告道:“这善德寺共有田地一千四百三十顷,桑麻等都有种植,还有茶山两座,船只无算。寺中有存粮三囤,估算有一万三千余石。银钱布帛尚未统计清楚,最重要的是。”范尼僧上前在吕方耳边低声说:“有强弓一百,弩机五十,甲胄四百。尤其是弩机,上面还有杭州镇海军的标识尚未除去。”

  “想必就是那了空,如今应该叫高奉天带来的,这次倒是收获丰富,不虚此行。”吕方惬意的伸了下懒腰。

  范尼僧回退两步,低着头看不出喜怒:“将军说降与他想必是将来攻伐钱缪用间。不过此人狡诈无信,将军为何如此信任他?”

  吕方起身走到范尼僧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说:“某知道你报仇心切,但再过几个月我等就要攻伐那钱缪,某麾下除了你都是淮河两岸人,对这边地形兵要一无所知,多知道一点便多一份胜算,若是打破杭州城,扫平钱缪,你的仇人跑得掉吗?那了空是个功名心极重的人,在那边想必也混得不得志,被派来干这九死一生的勾当,某如果结以恩义,以高位相诱,他又岂会选错边,再说他也知道你在某手下,如果用假话哄某,定然被你拆穿。“

  范尼僧听到这里,知道今日报仇已是无望,恨恨的骂道:“便宜了这贼子。”躬身行礼离去。

  下江南 第38章 募兵

  第38章 募兵

  半个月后,太阳益发毒辣,秋粮已经下种完毕,忙碌了许久农民们也都可以喘口气了,正是赶集的墟日,丹阳县城口处人口攒动,四村的农民们纷纷排队进城,出卖掉自己的一点兽皮、干柴、猎物等东西,到城中买点食盐等必需品。前些日子那善德寺居然有人居然行刺新来的将军老爷,结果为首的几个立刻被斩首示众,连方丈都被杀了。将军老爷勃然大怒,县中所有的寺庙的僧人都被抓起来盘问,听说大半都被赶去挖矿和修筑堤防去了,土地也被没入官府了,各家寺庙中都满是凶悍的蔡州兵。徐二看到城门口右侧拥挤着一大群人,于是也挤了过去想看个究竟,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挤了进去却看见墙上贴着一副白麻告示,旁边站着两个手持长槊凶神恶煞的蔡州兵,很是渗人。旁边的那个识字的先生说:一是新来的吕指挥使开恩减免一成的夏税,二是自古丹阳就是出精兵的地方,为保护地方,征讨叛贼,要招募新兵,应征者只要达到要求,立刻授良田二十亩,免除税役,还有口俸还有冬夏赐衣。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但谁也不敢上前应征,毕竟听说这武将老爷是从北方杀出来的,手上至少有上千条人命,有见识的人都说他手下都是闻名天下的“蔡贼”,可不是先前县中那些捕盗抓贼的弓手可以比拟的。徐二心里倒有些跃跃欲试,他家在村中本是小姓,家里田亩少,自己自小胃口大,长得身长力大,父母早已过世,嫂子早就看自己不顺眼,时常拿些冷言冷语挑拨自己,若不是平日里常能打些走兽飞禽补贴家用,早就赶自己出去了。兄长是个是个老实汉子,只知道在田里使力气,下面两个弟弟年幼,实在是过得艰难,嫂子更是当做眼中钉一般,若是当上了兵卒,有了这不用交税的二十亩田地,分了家,两个弟弟就不用寄人篱下,有了个立足之地。徐二正思量着,却听见看守告示的一个士卒笑说:“指挥使也真是好笑,把军中抽出人分到各个村子当三老征粮教习武艺,却又在这招兵,这边南蛮子又有何等用。”

  同伴听了赞同的笑笑:“你说也有道理,不过指挥使也这也是为了弟兄们着想,这样县里就全在咱们武人手里,大家将来也有个出路,你可别不识好人心,不过指挥使手下那批庄中来的可利害得紧,不像南人。”

  徐二听了两人的话语,虽然口音有些差异,但也听出了大概的意思,顿时胸中一股怒气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