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9 章(1 / 1)

天下节度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来,对吕淑娴拜了一拜道:“夫人,有何等事如此紧急,深夜相招?”

  吕淑娴延引陈允进屋,分宾主坐下,将信使的情况一一说明后,道:“陈掌书,夫君领兵在外,佛儿也不在杭州,高判官在台州深陷险地,孤身以当强敌,你以为如今当如何行事?”

  陈允闻言,他城府颇深,脸上神色并无大变,可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在镇海军中,他不但负责吕方机密文书,而且还担当着职方之事,搜集四周敌友的情报的职责。此次乘田、安之乱的档口,杨行密无力南顾,吕方打算解决许再思、赵引弓这两个内部隐患的计划,采取的方略就是依据陈允搜集的情报,认为赵、许二人只有自保之心,没有外侵的准备和决心,所以吕方制定了先以大兵相临,同时派高奉天去温州联合当地豪强,从侧面包围明、越二州,最后以诸般手段相胁,迫使赵、许二人投降,争取兵不血刃解决这个问题。可是随着计划的进行,一开始是武勇都发生了兵变,与吕方在石城山兵戎相见,接着赵引弓居然要入侵台州,这和他一开始做出的判断简直是背道而驰,想到这里,陈允心中便觉得一阵烦乱。

  “陈先生,陈掌书!”吕淑娴见陈允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正在考虑当如何行事,等了片刻才轻声提醒,看到对方眼光闪动,才问道:“陈先生,如今州中以你官位最尊,你以为当如何行事。”

  “这个,此事干系重大,在下以为当立刻遣信使赶往石城山,禀明主公后,再依命行事。”一时间陈允也没有什么主意,只得说出这个绝对不会出错的主意来。

  “喔!”吕淑娴应了一声,脸上却露出失望的颜色来,只是她虽然颇有才能,可并没有亲自带兵打仗过,像这等事情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得点了点头。

  “陈公此言差矣!”此时旁边突然有人高声道,吕淑娴和陈允二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往话音来处望去,说话那人却是从刚才开始一直坐在那边不出声的陈璋。

  为王前驱 第368章 人物

  第368章 人物

  陈允眉头微皱,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心中却是暗怒,,这陈璋不过是个降将,投靠吕方之后,虽然名义上相待甚厚,可是却一直没给什么要紧差使,投降时麾下的数百名精锐亲兵也借着整编的名义,借调到其他将领麾下去了,现在手下的兵士都是些新招募的,其在镇海军中的地位与自己相较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此人居然敢当面指斥自己说错了,让他如何不怒,只是陈允城府极深,加之在吕淑娴面前,所以才没有发作出来。

  “派遣使者到主公那边去请示,来回至少要两天的时间,那赵引弓久怀祸心,一旦发作,行事必定如迅雷一般,我辈如果在此耽搁时刻,待到主公发兵应对,只怕局面已是不可收拾了。”陈璋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吕淑娴点了点头,陈允眼看她一旦出言表示赞同,自己便不好再出言驳斥,赶紧站起身来,冷笑道:“陈将军说的虽然不错,只是眼下明州那边情况并不清楚,大军岂能虚发,我等与明、台诸州并无接壤,若从海上去,风雨莫测,乃是侥幸之道;更何如今主公领大兵在外,与武勇都叛军相持,那才是心腹大患,只要夺取越州,任那赵引弓如何闹腾也不过反掌即可灭之。夫人,兵法有云,全国全军才是上上之道,如今主公在石城山已经相持多日,我等毕其功于一役,破此恶贼,余党自然胆寒,又何必舍此平夷大路,而随之在山间死斗呢?”

  听到陈允的意见,吕淑娴觉得很合她的口味,毕竟作为一名女子,无论她多么有才能,对于将胜负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命运上,还是觉得有些心虚,可是这陈璋实心用事,也不能断然拒绝驳了他的面子。想到这里,吕淑娴笑道:“今夜之事,陈将军勇于任事,果然是干才,在柳浦当个守捉使,看来是屈才了。”只是那出兵与否的事情自然是不提了。

  “夫人!”那陈璋却不罢休,抢到吕淑娴面前道:“台、温二州乃两浙东南门户,此时州中无主,百姓豪杰皆无所依,望相公如久旱之期甘霖一般,若让赵引弓引兵攻入,东南半壁糜烂,相公又有何颜面居这节度之位?其次以某家观那赵引弓行事,毫无顾忌,若武勇都逆贼授首,其必引外敌以自保,主公苦战多年方得这番局面只怕又得重头再来。”

  陈璋这番话有理有据,言辞恳切,说得吕淑娴又犹豫了起来,可是想起方才陈允所言出兵的诸般困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决定才好。陈璋见一旁的陈允虽然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神色,可目光中还是流露出一丝恨意,心知自己方才那般行为已经得罪了此人,自己与他在镇海军中地位天差地别,如果今日不能拼死一搏,立下大功,只怕将来可有自己好受的。于是便强自压下心中的悔意,上前道:“当年武勇都之乱时,其形势只怕更是艰险,吕公却当机立断,出兵讨平群雄,方才有今日之基业,若今日府中之人乃是吕公,岂会这般犹豫不决?”

  陈璋话音刚落,便听到陈允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他觉得胜负的天平已经朝自己这边倾斜了,毕竟眼下吕方并不在杭州,陈璋这般问话便隐含有指责吕淑娴不堪此任之意。他冷笑了一声,转身准备将胜利的果实塞进自己的口袋,并在话语中暗中刺上这降将两句,却看到吕淑娴的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并没有显出意料中的怒意。陈允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不祥的感觉来。

  吕淑娴坐在上首,心中却在回味着方才陈璋所说的话:“不错,若是吕郎在此地,绝不会坐视那赵引弓荼毒台、温二州不理。吕郎临行前将州中之事委托于我,若我如陈掌书所言一般只是派使者通知一声便作罢,那和一个木偶又有何不同,不行,我决不能误了吕郎的大事。”想到这里,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陈将军,若依你所见,当如何行事?”吕淑娴开口问道,方才的犹豫已经一扫而空,整个人显现出一种下定了决心的平静。

  吕淑娴的声音不大,可听在陈允的耳里,却好似被雷鸣一般,显然对方已经采纳了陈璋的意见,才会开口这般询问,可方才陈璋那般无礼的问话,为何没有激怒吕淑娴呢?原来陈允虽然洞悉人心,方才却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