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1 / 1)

天下节度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们,都是朱瑾的铁杆,忠心不二,可忠心不能当饭吃,这些日子来,兖州四周的属城都已经被汴兵占据,虽然主力已经被葛从周带去魏博抵御河东的援兵,可他们也无力夺回那些属城,夺不回那些属城就没有军粮,没有军粮这些精壮汉子就只能不断的衰弱下去,兖州守军陷入了这个两难的境地。如今看到河东兵在外面打回的粮食,他们甚至还用高粱来做马料,平日里就存在于河东援兵和兖州兵之间的矛盾顿时爆发起来。

  “使君,还是算了吧,打个二十皮鞭罢了,若是要斩了他们,只怕军心便散了。”说话的是一名站在朱瑾身后的瘦高汉子,他便是朱瑾的心腹大将康怀贞,经过近十年的苦战,朱瑾手下将佐大半凋零,要么战死,要么投降了朱温,眼下兖州军中朱瑾之下的第一人便是他。

  朱瑾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康怀贞对亲兵们使了个眼色,便紧跟着朱瑾离开。两人身后传来一阵阵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却没有人呼痛。

  朱瑾沿着城墙疾走,仿佛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他似的,他身高步长,不一会儿便到了城墙拐角处,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身后紧跟着的康怀贞赶紧收住脚步,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

  “城内存粮还够军士多久食用?”

  “就算如现在这般吃个半饱,最多也不过够用半月而已。”

  “那兄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已经有十来天没有消息了,只怕……”康怀贞说到这里闭住了嘴,但脸上忧虑的神色已经将他心中的心思说了出来。

  “周围近百里的城镇要么为汴人所据守,设防坚固,一时攻取不下,要么已经空无一人,没有粮秣可供夺取。要想打到粮食,只有突破对方的防守,南下到徐州那边了,可相距百余里,往返非短时间能够赶回。”说道这里朱瑾顿住了,两眼炯炯的盯着康怀贞。

  “在下愿领兵出击,还请使君恩准。”康怀贞听到这里,以为朱瑾是要自己领兵出城打粮,的确如果此时不趁那葛从周领兵北上支援魏博镇去了,等宣武大军回来,他们就会被饿死在这兖州城中。

  朱瑾却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要你出城打粮,我兖州军中大半都是步兵,城外大多都有汴兵设防,只有用骑兵才能冲过,快去快回,到南边去打粮。”说到这里,朱瑾抬起头往西北方魏博镇那边看过去,仿佛昏暗的天色后面隐藏着一只什么巨兽。

  “河东兵都是骑兵,可那些河东兵大半都是塞外杂胡,桀骜不驯,若无重将决计无法压制的住他们,我的意思是亲自领兵去打粮,你留在城中坚守。”朱瑾收回视线,紧盯着康怀贞的眼睛。

  场中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了,这兖州城中兵士不过万五,朱瑾若是出城,自然要带走大半精锐,若是宣武大军赶来,守城军若是野战,众寡不敌,若是守城,却无粮食,军中辎重,将佐家属又大半皆在城中,就是要跑也来不及,守将恐怕就是一个必死之局,要说出城打粮是九死一生,那留守兖州城就是十死无生。

  “在下谨遵军令,若是那宣武大军来了,在下定然竭忠尽智,死而后已。”康怀贞脸色变了几变,到了最后还是镇定下来,躬身行礼道。

  “那倒不必了。”朱瑾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若是你抵御无力,便降了那朱三吧,那厮虽然好杀,倒也爱才,像你这等良将,他还是会留下来的,也好护住那些投降的将士眷属,省的他们和我同甘共苦这么多年,倒落得个没下场。”

  听到朱瑾这般说,康怀贞脸色大变,口中只是连说不敢,也不知他是说不敢投降还是不敢按照朱瑾方才吩咐的那般做,朱瑾却自顾离开了,丢下康怀贞独自留在那里。

  兖州河东兵军营位于城中东北靠近城门处的一块空地上,自从泰宁镇和宣武镇构兵以来,河东李克用就不住的越过魏博镇派来援兵,陆续加起来竟有七八千人,而且这些都是骑兵,是个十分惊人的数字,许多南方藩镇倾尽全力也不过两三千骑罢了。经过多次激战损失,加起来也还有近五千骑。

  此时河东兵军营守备松懈,士卒懈怠,毫无昔日在李克用麾下“鸦儿军”的威风,现在他们在外苦战逾年,身困孤城,返回故乡河东的道路又被切断了,士气已经是低落到了极点,连守门的士卒都斜靠在一旁打瞌睡,若是在平日里一定是插箭游营,甚至砍头的下场,可此时负责守门的校尉也是视而不见,懒得再管,其情况之糟糕可见一斑。

  下江南 第142章 投奔

  第142章 投奔

  军营帅帐内,大将史俨、李承嗣对坐无语,他们对军营中的情况倒也明白,却没什么办法。沙陀本就是域北杂胡糅合而成,桀骜不驯,便是在李克用等天生神武之人手下,军纪也不敢恭维。如今连战连败,身处孤城,若是再去约束军纪,以他们二人的威望,只怕立刻就会被叛乱军士砍掉脑袋了。

  “如今才知道王上的武勇,昔日在他麾下,沙陀铁骑所向披靡,可一离开头狼,小狼们便连战连败。唉!”说话的是史俨,他跟随李克用极早,长安破黄巢、击朱玫、讨伐潞州、进攻关中三帅诸役他都有参与,在沙陀铁骑面前,无论什么样的敌军无不土崩瓦解。谁知道离开李克用来和朱温交战,面前的对手大半都在黄巢麾下遇到过,可结果完全到了个个,这次连战连败的变成了河东兵。

  “父王的神勇自然非你我所能及,可这朱三手下也并非昔日吴下阿蒙。”李承嗣回答道,他本是穷苦的沙陀牧民后代,连本性都没有,被李克用收为养子,累战立功至此,唐末五代将帅经常将军中勇武将士收为义子,依为臂助。这本是胡俗,因为胡人政治结构落后,往往并无国家观念,只知部族亲属,并无其他关系可以让人信重,是以往往在军中认领义子,来代替缺乏的上下级关系,以加强军队的战斗力。唐代胡风甚盛,是以如此。而且这些义子和亲子相差不大,甚至可以继承义父的权位,并不可以简单的以爪牙相视。所以李承嗣对李克用忠心无比,绝无投降朱温的念头。

  两人正交谈间,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史将军、李将军在否,怎的这营寨守备的如此松懈?”

  两人听出是朱瑾的声音,吃了一惊,正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