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1)

宋阀 宋默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卫知他性子豪迈,又好这一口,酒一喝高兴,嘴上就没把门的。赶紧让人取来好酒,父子三个作陪,开怀畅饮。

  席间自然少不了说些军旅之事,郑应不住夸奖徐卫,说自己没看错人,徐九郎指定行!徐太公心情也不错,喝了几杯,徐胜担心他身体不让再喝。郑应却一把抢过酒杯,声称要好好敬一敬老前辈,培养这么出息两个儿子,还不该多喝几杯?

  酒至半酣,满脸通红的郑应取出一物,故作神秘的笑道:“还有一件喜事。”

  这回徐太公问了:“喜从何来?”

  郑应执信在手,问道:“新任‘签书枢密院事’,前辈可知是谁?”

  徐太公离职多年,中枢人事任命无从知晓,直言不知。郑应笑了笑,将:“正是前辈一母同胞的兄弟!”

  此话一出,先是徐胜变了神色,继而瞧向父亲,果见面色不悦。在徐府,有个人的名字是绝不能提起的,那就是叔父徐绍!他与父亲虽是骨肉兄弟,但却多年不来往,互相之间成见极深!郑监押此时提起,怕是要惹父亲不快。

  徐太公冷笑一声,哼道:“那要恭喜他,从二品大员呐。”

  郑应见他这种反应,心里猜到几分,识趣的闭嘴。徐卫不知道还有个在东京作高官的叔父,更不知其中恩怨,拆开书信读了起来。那文言晦涩难懂,但好歹也是个大学专科生,也能看出个大概意思来。徐绍来信寥寥数语,说是他刚供职枢密院,听闻侄儿剿贼立功,不胜欣喜,让徐卫往东京走一趟,越快越好。信中并无只言片语提到兄长徐彰。

  徐卫看罢,将信递给父亲,老爷子却不接,喝下一杯酒问道:“说什么?”将信的大致内容说了一遍,徐太公听罢不置可否,脸色阴沉得吓人。郑应是个明白人,知道这其中必有原故,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打听,遂借故告辞。徐胜徐卫两兄弟亲自送出。

  立在大门口,徐卫将那书信再看一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既然对方是自己的亲叔叔,与老爷子又是亲兄弟,怎么一封家书寥寥数语,根本没问候一下其他人?

  徐胜见弟弟盯着书信看,想到他大病之后记不太清楚从前的事情,即便记得,那时他才几岁?便说道:“爹和叔父已经多年不来往了。”

  “为什么?”徐卫不解。

  徐胜沉思一阵,索性在那台阶上坐下,叹道:“说来话长啊……”徐卫陪坐在旁,听四哥提起了徐家的陈年往事。

  徐家祖籍就在此处,曾祖祖父都是禁军小军官。徐家既是行伍世家,那子弟便都去从军,最大也只有一个八品官。到了上一辈,才算有人出头,徐彰徐绍的长兄徐茂因军功,累迁至庆州刺史,副都总管,经略招讨副使。便通过关系有意提拔两个弟弟,徐绍得以升迁,但徐彰拒绝兄长好意,跟着老种经略相公种谔浴血奋战,也升上来了。他凭的是真本事升官,自然对弟弟徐绍颇有微词,看不起他,两兄弟渐渐不睦。后来,徐茂去世,临终之前还记挂着两个胞弟,尤其是徐彰,便托朝中至交疏通关系,将徐彰从西军调回东京,任步帅司都虞侯。当时,徐绍已经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官拜制置使。

  徐彰进入三衙长官之列,作了京官,但上任没多久便与同僚不和,又看不惯朝中一些陋习,时常加以抨击,得罪了不少人。一些权贵有意整治他,便有朝臣不断上本参奏。对于其他人的攻击,徐彰虽怒但也没当回事。可这其中,居然有他的亲弟弟徐绍!叫他如何不寒心?也正是徐绍那一本,直接将二兄参了个被迫致仕。

  这么一来,骨肉兄弟反目,再无来往。徐绍就算领着子孙回乡扫墓祭祖,徐彰也会紧闭大门,拒而不见,一母同胞却形同陌路。

  “这次叔父来信召你赴京,你要是去了,父亲肯定不悦。九弟,三思而后行啊。”徐胜颇为无奈的叮嘱道。说实在的,这件事情上,徐胜也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叔父当初为什么要参父亲一本?再说,参都参了,退也退了,兄弟总还是兄弟吧?父亲又为何深仇大恨一般,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子?这徐家祖宅,本为三兄弟共有,至今也没分过家。可大伯那一支,分散各地,不常往来。三叔那一家,就更不用提了。徐家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团聚过。

  第一卷第六十二章熟人特别多

  望着出神的弟弟,徐胜搭着他的肩膀说道:“老九,咱要给爹争口气,不能让三叔一家看扁了,知道吗?”在他看来,三叔这次来信召弟弟去东京,绝不是为了叙骨肉亲情,恐怕还有其他目的。老爷子有言在先,他徐绍加官晋爵是他的事,我们不眼红。堂堂正正做人,安安分分做事就行了。

  徐卫嗯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徐胜心里不是个滋味,起身入内宽慰老父去了。

  既然这位三叔与我们家多年没有来往,突然写信来召,值得玩味。肯定不是信中所说的那样听闻自己打了胜仗,不胜欣喜云云。但无论如何这一趟必须得去,总不可能因为怕老爷子不高兴,该干的事我都不干吧?马上就到九月,还有一个月金军就将南下入侵,靖绥营目前兵不过两千,将不过数员,对大局来说起不到多大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要挡住金军第一次进攻,还得从朝廷着手,这一趟去东京,就是个机会!

  但问题随之而来,靖绥营这次作战回来,要任务就是抓紧训练。自己一走,这事谁来负责?四哥是绝好的人选,可他军职在身不可能留下来。除此之外,又有谁能挑起这个担子?

  房中,徐卫正收拾行装。他脑子里根本没动那个心思要和老爷子商量,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大名至东京虽然不远,但没十天半个月怕是回不来,收拾几件衣物,带点盘缠是必须的。

  “你真要去?”不知什么时候,徐太公已站在门外。

  徐卫停了下来,转身点了点头。老爹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自己也没办法。徐彰闻言,盯着儿子看了半晌,叹道:“儿大不由父,去吧。”经过几次长谈,他了解到徐卫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负,当爹的帮不上他就算了,哪能挡他前程?只是,徐卫这一去,自己这张老脸就彻底挂不住了。

  徐卫不想解释他此去东京,不是为了托关系走后门。时间紧迫,要办的事情太多,他实在没有办法把精力放在这些家庭的鸡毛蒜皮上,遂闭口不言,沉默以对,免得挑起争执。见儿子不言语,徐太公入内坐下,主动提道:“你去了东京,没